第47章
第47章
她连忙松手,瓮声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拔的。”
祈湛闭眼深呼吸:“睡觉!”然后维持着原来姿势一动不动,呼吸恢复到之前的平稳。
白婵脸如火烧,没凭没据的怎么乱怀疑人,暗道一声‘色即是空’翻身想朝里睡。她刚动,原本呼吸平稳的人像是受到惊吓,快速往后挪了个位。
白婵:“。”mmp,她是色/魔吗,瞧把人吓得。
轻咳一声,咬着牙根道:“你不用怕我,我不动....”这话说得有些心虚。他们立场怎么好像对调了,不应该是怕他动手动脚吗?懊恼的同时又暗叹,到底是不是男人啊,这有啥好怕的!
黑暗里谁都没有说话,过了片刻他往里挪了挪,右边的手臂挨着她温热的左手。俩人无比规矩的盖着被子纯睡觉,不多时白婵终于睡着。一直平躺着的祈湛小心的拉开被子,垫着脚走到桌边,猛灌了口凉水进去,饶是这样犹觉得不解渴,直接把整壶水都干了。
第二日白婵被渴醒后对着茶壶倒了半天没倒出一滴水,心道:皇宫果然不是人待的,连口水都缺。
快速收拾一番后,风卷残云的跑出了宫。
皇后这些日子容易困倦,人才刚起就听说白婵出宫了,当即恼怒:“怎么回事,不是让她好好劝劝彩月吗?”
紫柳无奈道:“白二小姐是被薛姑娘赶走的。t”
皇后坐到宝妆前由着宫人梳洗打扮,疑惑道:“彩月不是吵着要见她,怎么一晚上就翻脸将人赶走了。”
几个宫婢互相看了一眼,低头不敢言语,还是紫柳道:“昨夜就打起来了,枕头被褥床帐全砸了,就床板还在。今早俩人又吵,薛姑娘叫她以后都别来,说是见一次打一次!”
昨夜偏殿狼藉一片,俩人衣衫不整,形容狼狈,跳起脚来骂的情形现在都历历在目。薛彩月一向霸道蛮横她们深有体会,没想到平阳侯府的二姑娘看着软糯人也这么虎。
闹成这样,薛皇后有心想弄白婵进宫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白婵走得匆忙,宫里自然不可能给她备马车,好在她认得路,又有小太监跟着。才出宫门,发现祈湛早顾了马车在宫门口等,她惊讶道:“嫂嫂怎么知道我会出宫?”
祈湛将刚买的早米糕递到她手上,轻声道:“猜的。”那米糕白白糯糯的,上面还镶嵌着脆甜的葡萄粒,拿在手里热乎乎的冒着气。
“怎么可能,是薛姐姐给你报的信吧。”她用力咬了一口米糕,烫得龇牙咧嘴。
马车辘辘而行,街道两旁吆喝声不断,各种声音纷杂而至。
祈湛给她递了杯水道:“这米糕外温内热,小口吃。”
白婵垮着小脸吸气:“嘴巴不会起泡吧?”
“多灌两口水。”说话的空挡瞟见她肩头和袖子口有破损,蹙眉道:“你衣裳?”
白婵擡手,讪笑两声:“昨晚上和薛姐姐打架,她扯的,不过她也没讨到好,头发都叫我拽下来一撮,这不大清早逃出宫了。”
祈湛似乎一点也不惊讶,唇角难得微勾:“你与她倒是脾性相投。”
“对啊,她脾气虽暴躁,但人耿直仗义,对我还不错。您是不知道,皇后娘娘是真急了,昨天居然问我要不要当太子妃,只要我点头她就帮我。要是我不答应估计她都不放我出宫,幸好我机灵,和薛姐姐打了一架。”
皇后居然把主意打到阿婵身上了。
“其实皇后可以在世家里随便挑个贵女给太子的,保准一堆人愿意。”犯得着盯着她。
祈湛冷笑:“可太子不愿意,太子势力不容小觑,燕家就是太子一脉。你是太子请封的太子良娣,外人只以为他对你有意,皇后顺势推一把总比找给陌生接近不了太子的人强。”若白婵是个有心的,只会对皇后感恩戴德。
白婵打了个哆嗦,一口咬掉手上的米糕。皇家这么乱,要今早解除婚约才行。太子那货每次和他提起白纸黑字签订契合一事就故意推脱。
莫不是真想驴她?
当初真是病急乱投医,投到太子那只大狐狸手里去了!
马车行到南城,行人渐少,快到平阳候府,更是冷静得过分。白婵撩开车帘,看了一眼门口挂着的大白灯笼和白幡道:“这宅子风水不好晦气,我们还是要尽早远离才行。”
侯府的门敞开着,白婵和祈湛并肩往里走,门口的小厮对着二人行礼,面上都有惶恐之色。又往里走了两步,老远就听到吵闹声,是白向晚和平阳侯在吵。
白婵怕殃及池鱼,想拉着祈湛走。步子刚擡,院子里就摔出一人,赫然是白林松,紧接着白向晚和燕无懈被推了出来,身后跟着平阳侯和袁姨娘。
白向晚气道:“好好的怎么会着火,父亲必须给我一个解释。”
平阳侯黑着脸:“你什么意思,在怀疑为父吗?”
白向晚倔强道:“我并没有如此说,是父亲心虚,母亲向来谨慎,就算着火了不可能没人发现,必定是有人故意为之,女儿只想给母亲讨个公道。”
“放肆!你是想讨公道还是想指摘为父,滚,侯府不欢迎你,以后别来!”燕府的人他一个都不想见到,侯府有今日都是拜燕府所赐。她做小的如今也敢仗着燕府对他大吼大叫,惯着她了。
“母亲是她害死的?”白向晚眼睛直直的盯着在一旁劝架的袁姨娘,袁姨娘惊跳起来,委屈道:“大姑娘可不能随意冤枉人,我胆子小,经不得吓。”
平阳侯身后的袁姨娘身段风流,妩媚含情,与侯府满室的缟素格格不入,看的当真碍眼。
想着昨日母亲下葬的场景,白向晚再也忍不住喝骂道:“娼妓之流,腌臜不堪!”
袁姨娘当即白了脸,生而为瘦马又不是她能选的,这些人为何总要用这事来侮辱她。
她骂袁姨娘的同时也是在骂平阳侯,袁姨娘是娼妓,腌臜不堪,不就是在骂她爹日日嫖/娼,腌臜污秽吗?平阳侯气得伸手就打,白向晚离得近,这巴掌若是落到实处,脸得肿老高。
啪!
燕无懈突然冲出来挡在白向晚前面,脸被扇得通红,阴狠的盯着平阳侯。平阳侯没料到他会来挡,手哆嗦一下,咬牙喝道:“都滚!”
“滚就滚,念你是晚儿父亲我才忍你几分,今天终于知道上京城的人为何看不起你,晚儿我们走。”燕无懈拉着呆愣的白向晚往外走。
平阳侯被踩了痛脚,暴跳如雷,大骂道:“谁看不起本侯?无知小儿,滚,别再踏入侯府半步!”他是长辈,说破了天去他都没错。
燕无懈拉着白向晚从白婵面前经过,白向晚瞧见她双眸羞愤,随即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怎么又关她事了,她位子没站对,来的不是时候?白婵摸摸鼻子,这一家人还真是!
院中的花草被摇落,下人开始撤廊檐下的白绫。平阳侯瞧见她脸上的余怒瞬间退干净,笑着迎上来:“阿婵回来啦,皇后让你去可是商议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