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6.7
day6.7
王奋之前在火车上给哥哥王志打了电话,报告了他们停车休息的地点。
作为峰哥手下的得力干将,王志之前距离溪市并不远,处理完手上的事情之后,他便立刻赶到了弟弟所提及的地方,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也好帮弟弟一把。
只是当他们的车冒雨前进的时候,王志拨打着弟弟的手机号码,心里不由得产生了一种很糟糕的预感。
从十分钟以前开始……电话一直都打不通,打到最后一次的时候,还被突然挂断了!
雨夜,天色昏暗,小轿车打着远光灯,雨刷极快地来回刮动,找了好久才终于远远地看到停靠在铁路上的一辆绿皮火车。
只是正打算继续靠近,王志却敏锐地察觉到了情况不对。
几道暗淡的光线在火车下的麦田附近晃动着,他皱起眉头,立刻要下车探出脑袋,他眯起被雨水打湿的双眼,睁大眼睛朝火车所在的方向看去。
只见几个穿着制服的乘警推推搡搡地押着几个有些眼熟的人上了火车,此时王志联想到一直不接电话的弟弟,心里已经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再定睛一看,那几个人不是别人,分明就是他的弟弟王奋和其他的几个弟兄!
那一瞬间,怒火瞬间袭向王志。
有一些人帮理不帮亲,但有一些人则恰恰相反,王志一家人就是后者,无条件地站在自己更亲近的一边。
他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弟弟已经被那些条子抓走了,火车上看管不严,或许还有机会救出来。
否则,这事儿可就大了!
但峰哥交代的事情同样很重要,杀死那个卧底的条子已经不是怕他泄露相关信息的事情了,这事关峰哥与他们所有人的面子问题。
想到这里,王志面无表情地看向其中一人道。
“阿奋一向聪明,既然他能把阿奋他们骗下车,说明那卧底肯定不在车上了。
雨下得这么大,他跑不远的。所以你先在附近摸摸情况,如果找到了先不要轻举妄动。
其他人,先去救我弟,把他们救出来后再一起行动。”
王志说完,车里的人瞬间安静了片刻,但这些人跟王志的时间也不短了,除了那个被留下摸情况的人以外,其他人立刻像蛇一样悄无声息地下了车。
冒雨朝火车所在的方向前进之前,王志拍了拍剩下那男人的肩膀,眼神却凉凉的,“这事儿不难,仔细着点!”
留在车上的男人叫做大强,见几人下了车,他便立刻回过神来,伸长脖子,透过雨刮器刮出来的一小片视野向外看去。
月光完全被乌云笼罩,唯有淅淅沥沥的雨声作伴。要不是开着车灯,大强几乎会以为整个世界一片漆黑。
这样的环境对于那条子来说的确不好逃跑,但对于搜寻者来说,要想找到他也同样有着很大的难度。
要他说,还是应该将这个任务放在第一位,要是招来了乘警,这件事情可就不好办咯。
但车上的所有人都很清楚王志非常宠自己的弟弟,明明平时是个很谨慎很毒辣的人,一遇到弟弟的事情就容易犯浑。可恰恰是因为他本性阴险,遇到了这么大的事情,其他人自然不敢当面劝阻峰哥的左膀右臂,以免被对方教训或报复。
可即便如此,这是上面交下来的任务,大强也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在四周摸情况。
这附近都是大片大片的麦田,在这样的雨夜,田地已经变成了湿漉漉的泥地,任何踪迹都已经被冲刷干净。
这种情况下,远光灯能让他看清七八十米路就已经很不错了,但这里就只有一条主路,更深的地方要么就得人下车往里探,要么就是冒着车轮陷在泥地里的风险往麦子上压。
才不像王志说得那么轻巧。
大强心里暗恨,最终还是冒雨下了车,他从后备箱里拿出聊胜于无的手电筒,视野瞬间被手电筒光芒笼罩的小范围距离限制,而后小心地跳进了麦田里。
灶火明明已经灭了,池淼的身体比起之前略有些冷却,但深处却好像逐渐燃起一簇小火苗,古怪得快要疯掉。阿火身体上的潮意也不知何时蒸发,变成寒凉空气中唯一的热源,那大掌按着她因为瘦而变得明显的脊骨,缓缓向上挪动。
“阿火,阿火……我……”
池淼嫣红的嘴唇翕翕张张,她刚刚的语气还活泼着,此时却只能无措地呼喊着霍焱的名字,她觉得自己突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渴,可是却又说不出来那种渴究竟是什么,只能紧紧地抱着阿火的脖颈。
霍焱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着,声音于着大雨中寂静的一隅显得嘶哑和低沉,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叹息,“别乱动了,就让我抱一会儿吧。”
池淼的心里不由得感到些许遗憾,虽然她不一时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感觉,但那种隐匿的旖旎和模糊的轮廓让她想要尽可能地描述,“可是……可是阿火,我想要你像之前那样亲亲我……”
话音刚落,池淼便羞红了脸,她先是垂下眼眸,而后又悄悄看他饱满红润却略有些粗糙起皮的唇。
她突然想起不知听谁曾经说过,薄唇的人往往很薄情,阿火的嘴唇却是恰好相反,有点肉肉的,特别好亲,在本就立体深邃的脸上特别平衡,也更显沉稳和坚毅,所以池淼确信他肯定不是这样的人。
听到池淼这么说,霍焱微微怔愣,夹杂着欲的双眸隐藏在黑暗里,只是一动不动且沉默地看着她。
可池淼却没有半点耐心,她微微踮起脚尖,再次奋不顾身地扑向了他,吻向了阿火的唇。
对于喜欢的人,怎么亲都是亲不够的,池淼的行为无疑是在火上浇油,霍焱的身体因为她的冲击而微微后仰,原本尚能勉强控制的欲与念如同熊熊烈焰开始燃烧。
池淼原以为之前在火车里发生的情况就已经足够隐匿而激烈了,却没想到这一次远比她想象得还要疯狂,她彻底失去了一切控制权,他的手指指腹隔着单薄的布料顺着她的脊骨向上划,另一只手则穿过她散落的黑发逐渐用力收紧,让略有些后悔的池淼再也无法逃避对方的攻势。
她一时间忘记了究竟应该如何呼吸,胸腔里尽是男人的味道,隐隐还带着淡淡的烟味,唇齿间彼此纠缠黏连,动作充满了侵略性,他嘴唇起的死皮在触碰碾磨间刮着她的唇,微微的痒意迅速扩大,整个人只能无能为力地依附于他,感觉都半死不活了。见此,霍焱稍稍离开她,抵着她的额头用挺拔的鼻梁蹭了蹭她的,即便在这样潮湿黏腻的雨夜他整个人都快要爆炸,但霍焱还是强忍着克制住了自己,给予了她充足喘息的空间。
“……够了吗?”
池淼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眼睛湿漉漉的,脸颊和精致小巧的鼻头红得像是要哭一样,尽管意识到眼前的男人比她想象得要生猛得多,而接下去的一切都显得危险而未知,但倔强的她却还是死鸭子嘴硬,“……才、才不够!”
话说出口,她便觉得这句话说得实在太软太媚了,一点儿也没有威慑力,于是池淼想了想,想到季晓红曾经对说过父亲的话,每次父亲听了都又气又急,或许对阿火也有些作用。
“阿火,你这个人可真不行。”
虽然她非常讨厌季晓红,但模仿时,池淼多少还学了几分她说话时的语气,带着不屑。
这句话像是彻底点燃了炸药桶,霍焱深邃且沾染晦涩的目光下坠,他微微弯下腰并在池淼的惊呼声中双手轻而易举地分开并擡起了她,两个人很快就如拼图一般恰如其分地契合在了一起。可池淼却有些不明白,她本以为那是阿火随身携带的武器,可当武器危险且致命地抵在脆弱的凹陷之处时,她才恍然意识到武器应该是冰凉的才是。
瞬间,她一动都不敢动,毫不怀疑阿火会一击致命。
即便擡着另一个人,可霍焱仍旧站得笔挺,他的身体却滚烫到好似在着火,在极度的昏暗中紧紧地注视着眼前这个他在意的女孩的表情,嘴唇因为克制而微微颤抖,努力地想要找回自己继续流逝的理智,语气冷硬,听上去好似在责备,“……从哪里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