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而非谁～

似是而非谁～

真正意义上的工作接触之后，宛秩觉得，沈方珣的效率实在是高。除了一些细节上的讨论，全程几乎没停，让她得到了最大限度的流畅发挥。后来周旭哲悄悄进来旁听了一会儿，她甚至都没察觉。

唯一一点不太好的就是……电脑屏幕尺寸有限，有时候讨论得入神，各自指着屏幕，这距离就不太好把控……

咳……

这是沈方珣发现的，宛秩讲得投入，倒没觉得有什么。

还有一点就是，宛秩回去之后，沈方珣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办公室前一段时间刚装了投影仪，是可以投大屏的……

***

双十一购物节，宛秩和织梦联手拿下双平台图书销量第一。连战连捷，双十二成绩斐然。这一仗打得漂亮。

“很厉害哦。”织梦笑着肯定道。

“那也是你带出来的。”宛秩难得地主动给了织梦一个拥抱。“谢谢。”

“早就可以出师了。”织梦欣慰笑着，拍了拍她的肩。年底织梦就要离职，定下宛秩接任总监的位置。两人曾一同拿下许多第一，如今临分别，也是各自在忍着不舍。

老板点名表彰，更是给宛秩一群人亲批了奖金和假期。“假期要年后兑现哦。”四十多岁的幽默老总狡黠地笑着。

“庆功会不能少啊老板！”织梦说道。

“地方去定，发票报销。”老板痛快地大手一挥，成就了部门内的小型庆功会。

说巧不巧，庆功会当晚，在餐厅又遇上了沈方珣和周旭哲。

起先是周旭哲先看到的宛秩，然后就拉着沈方珣过去打招呼。等到拉来了沈方珣，周旭哲看清宛秩身后不远处在打电话的人，神色竟然闪过一丝错愕。

和他们公司合作的项目，织梦接下后就给了宛秩，她没参与太多，也没跟他们公司的人真正接触过。

沈方珣看了他一眼，见织梦走近，颔了颔首。

“你们也是庆功宴？”沈方珣微微笑着问。

“是啊，看来你们也是。”宛秩点头笑道。

织梦看了看交谈的两人。“你们很熟？”言外之意是，看着不像工作关系啊。

“是同学……”宛秩解释道。她看出织梦状态不太对，多了心思留意了一下周旭哲，未料沈方珣也察觉了，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用三言两语地岔开了话题，找了个时机各自回包厢了。

回到包厢，织梦若无其事地八卦宛秩：“你们到底什么关系？这么有默契？”

“都说了是老同学……”宛秩暗示她小点声儿，她可不想在这个时候被众人起哄，更何况另一个当事人还是工作上正在合作的沈方珣。

“可是，你们两个，很配。”织梦若有所思，一字一顿地说。“比那个什么成昱好多了，那个一看就一副人精样儿。”

前一句话……宛秩怔了怔，类似的话，很多年前也有人说过。那是堂姐们看他们两个毕业典礼的单独合照时说的，当时宛秩还被她们两个“盘问”了……

“之前也是朋友，”宛秩回过神。“很多年没联系了。”

织梦忍俊不禁，像是在说：慌什么？这么急着解释？难道你们真有过什么？

……

幸好是内部聚餐，大家各自放松聊着，话题总是能提到两位领导……否则宛秩这么被织梦“审”下去，怕是饭也不用吃了……

小型的庆功会，也是一场告别。织梦要走的事大家私底下早就传开了，但因为不舍，一个个的都装作不知情。

一句句告别，一声声祝愿，杯盏相撞，酒入肝肠。

织梦来者不拒，到最后还能站定，重重地拍宛秩的肩，朝她笑，却什么都没说。

“宛秩在，就跟我在时一样。”

宛秩没由来地有了情绪，沉默地一口口喝着柠檬水、夹菜吃饭。

同事们刚散场，茶杯还是温热的。织梦轻声对宛秩说：“你可以施展拳脚了，会更好的，相信我。”

被托付的人咬着唇，忍着泪，尽管做了许多心理建设，可当这一天真的到来，该难过还是难过。宛秩跟织梦的时间最长，基本上一路都是织梦引路，亦师亦友的情谊，终究是深。

“又不是不见了。”织梦知她脾性，没多说什么。

门半敞开着，忽然有人敲门。

“已经结过账了--”宛秩擡头，愣住了，捅了捅织梦。长发及腰披散着的、两颊醺红的人缓缓擡头，亦是怔住了--

周旭哲朝宛秩点了点头，关切地看着织梦--“我看你们的人都喝挺多的，需要帮忙吗？”

宛秩安静地，看向织梦。

***

宛秩出来时，见他在前台结账。

沈方珣收好手机，余光看见她，转头颔首。

“你们公司的人呢？”她环顾了一圈，没见到熟面孔。

“都回了。”他笑笑，耸了耸肩：“留他们老板下来结账。”

这老板倒是甘之如饴。

宛秩不禁一笑，却又想起织梦：“他们……”

沈方珣摇摇头，他也被吓了一跳，从不知道还有这么一段。“不过你可以放心，小周总人还是靠谱的，今晚也没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