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产!傅雪臣休弃苏清璃
流产!傅雪臣休弃苏清璃
半天不见一声回应,青竹走过来揭开帘帐,“小姐,您还在睡吗?”
床上的人仍旧没有任何回话,两道眉梢紧锁,额头上是密密麻麻的汗液,偶有细微的痛苦呻吟。
青竹发觉到苏清璃身体状况不对,遂摸了摸她的前额,滚烫的触觉灼着她的手心,“小姐,您忍一忍,奴婢马上去请大夫。”
很快,大夫过府来医治,他细细号完脉,轻轻地摇着头,“夫人这身子还是太虚弱了,加上忧思过度,只怕是一时半会好不了,我先给夫人把烧退了。”
青竹先前心急如焚,此刻稍稍缓了口气,能褪除燥热,她家小姐就还有生机。
度过这场险关,往后好生将养一段时间,照样能生龙活虎。
然而大夫说的忧思过度几个字提醒着她,苏淮海的赌债未能圆满解决,她家小姐的心结就不会破除。
轻抚着苏清璃的眉心,青竹长长叹了口气。
一贴药熬制服用下去,苏清璃的热症便有所缓解了,只是五心烦热,嘴巴干燥不已,她恍恍惚惚地喊着,“青竹,水……”
“来了,小姐,您知道吃东西就好。”青竹端来一杯热水,让苏清璃靠在她的身上,随后把水一点点灌入她的口中。
苏清璃的唇瓣苍白干涸,脸上几无血色,煞白一片。
直到第二贴药服下去,苏清璃的眼睛才慢慢完全睁开,能看清房间里的东西,此前她看人看物皆是模模糊糊。
“青竹,我这是又病倒了吗?”苏清璃在青竹的搀扶下靠床而坐,她的身体软绵绵的,但没有之前的灼热难耐了,那股高温就像一团烈焰,游走在她的全身。
“大夫说您发烧了,心里又藏着事儿,短时间内怕是难以康复。”青竹照实了说,认真地注视着苏清璃,但愿她家小姐能够听得进去话。
苏清璃睫羽翕动,无奈叹息,“父亲的赌债,我必须想法子化解,那王老五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
他们实则躲也躲不起,手头没有足够的银子,就找不到能安身立命的躲避之处。
听雨轩内,柳眉双的眼线云秀一直盯着潇湘苑的一举一动。
云秀喜滋滋地前来回禀:“夫人,苏小姐她又病了,卧床不起,下不来榻。”
柳眉双一听苏清璃身体抱恙,脸上绽开一朵灿烂的笑容,“她早该病死了,还能苟延残喘到现在,真是命贱!”
忽然,柳眉双歪脑筋转得比陀螺还快,灵机一动,苏清璃能谎称她是怀孕,那她不也可以将计就计,来个倒打一耙,借此挑拨离间傅雪臣和苏清璃的关系?
打听到傅雪臣从宫中回府,柳眉双又来傅雪臣耳边歪曲事实,构陷苏清璃。
“雪臣,我听人说苏小姐病得厉害,好像是打胎所致,她也当真是心狠,我原想接近她,同她握手言和,她却对我成见如此之深,拿你的骨肉来出气!”
柳眉双知晓苏清璃是假孕,即使大夫来检查,也能坐实她腹中没有胎儿,她便能借流产堵住苏清璃的嘴,还能让傅雪臣深信不疑。
到时苏清璃将是有苦也说不出,不论她承认还是否认,皆是在撒谎。
“柳小姐,这事与你无关,你不必在意她的做法。”
傅雪臣心中一痛,差点因为这个消息站不稳。
回想起他上次在潇湘苑见到苏清璃的情形,以及她说的那些使他肝肠寸断的话。
正因如此,他这段时日没再跟苏清璃见面,就是怕与苏清璃再起冲突,孕妇需要好好养胎,避免激烈的情绪波动。
但苏清璃这么快就把胎打了,是他始料未及之事。
他已经足够迁就苏清璃,没想到苏清璃还是对他这般绝情!
柳眉双经过前事,一次比一次学聪明一点了,未曾追问下去,静观傅雪臣的下一步举动。
距离上回傅雪臣踏足潇湘苑已有将近一月光景,盛放的粉红蔷薇花此刻早凋败完,结出花谢后的青绿细小果实。
傅雪臣越过这片小院里的绿荫,大踏步来到苏清璃的房间,“苏小姐恨我入骨,竟然背着我把孩子流产了,你真是好狠毒的心肠!”
苏清璃只觉莫名其妙,假孕之事是她一时冲动说出的话,那这打胎的流言又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不过有这种流言也不足为怪,反正她肚子里也没有货真价实的胎儿,假装流产了也好顺理成章的不跟傅雪臣生孩子。
“首辅大人,我分明告诉过你,宁死也不会生下你的孩子,难道你贵人多忘事,忘了我说的话,还是以为我只是随口一言,始终会受位高权重的你摆布控制?”
苏清璃勉强支撑着身子坐了起来,说完这番噎死人不偿命的回呛语录,她微带气喘地轻咳了几声。
傅雪臣看着她病容满面,以为她真是打胎所致,他曾听宫中御医说过,妇人不管是流产或是生产,俱会对身体造成不同程度的伤害。
而苏清璃这副病恹恹的模子,瞧着打胎对她身体的伤害程度不小,这定是堕胎的后遗症。
傅雪臣痛心疾首,眼眶溢出阵阵苦涩的湿润。
那可是一条活生生的性命啊!
“你走吧,从今往后你苏清璃不再是我傅雪臣的妾室,我已写好休书一封,即日起你便拿着休书离开!”
反观苏清璃满不在乎的态度,傅雪臣对苏清璃一霎心灰意冷,闭眼再睁开,深潭似的眸中寒芒毕现。
艰难地说完这些话,傅雪臣将休书丢在苏清璃常临摹字画的那张梨木雕花案几上。
休书落下声音清晰的两个人的耳内,苏清璃没有解脱的快感,心中有股沉闷感憋着,她望着这所从小住到大的潇湘苑,无端生出几许恋恋不舍之感。
“小姐,您不是早就想离开首辅府吗?现在开始您就是自由身了,可喜可贺。”
青竹乐呵呵地把休书拿过来,递到苏清璃的手掌心。
苏清璃将之接到手中却觉有千斤重,好像一个烫手山芋,烫得她葱白的手指缩了缩,擡手摸着青竹的面颊,“青竹,我会好好赚钱,把你也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