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躲着谢凛渊
刻意躲着谢凛渊
“小姐,首辅大人也有参与进来吗?”青竹越听越觉事情复杂,她还不知齐府的人也有参与进来呢。
“青竹你想,我是首辅府的妾,他又替我伪造了户籍登记册,却不帮我洗清罪名,还将我送到衙门外候审,他做这一切无非就是怕我的日子太过顺遂罢了。”
左右苏清璃都觉傅雪臣做这些完全是出于私心,想继续折磨够她,却不想为此牵连到头顶的乌纱帽。
“小姐,您能平安无事就好,奴婢就怕您有个什么不测,老爷夫人以及少爷,他们该怎么办呀?”
青竹提到苏清璃的亲人,无疑是在警醒苏清璃保住性命要紧,她不宜冒险,家中人还需要她来接济。
“待昭明念完书考取功名,便能一步步自立门户,将来他能独立起来,我们才能放心,昭明始终是要长大自立自强,不能事事依赖于我。”
苏清璃知道她只能帮衬一时,帮衬不了一世,有些路还得靠苏昭明自己脚踏实地去走。
这场化险为夷的插曲告一段落,苏清璃也愈加谨慎,小心驶得万年船。
而傅雪臣直接把千绝调派去保护苏清璃,只有千绝做事,他才能放心。
把所有的心思放在朝堂,面对官场上的明枪暗箭。
苏清璃吩咐小香,给红玉放了几天假,留时间给她处理程年山的丧事,调整好情绪。
“小姐,我会多多安慰红玉的,您安安心心地在齐府当塾师,这里有我们就够了。”小香拍着胸脯笑呵呵地向她保证。
绣活儿不是随便一个人能做,想学好女红,一年半载速成是不可能之事。
“我可能当不了太久齐府的塾师,你们香包做得差不多了,我就有做生意的本钱,可以聘请成熟的绣娘,或是找有基础的绣娘来培训也未尝不可。”
苏清璃心知成熟的绣娘开价高,未必有小香和红玉的绣工水准,培养一些初入门的绣娘为己所用,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小姐不当塾师也好,做生意好过做塾师自由,生意红火比做塾师挣的钱可观得多了。”
小香支持苏清璃的决定,无论她做什么事,小香都会鼎力相助。
一个多月的时光转瞬即逝,香包全数绣完,轮到最后的缝制工序,两个绣娘手脚麻利地缝完这几百个香包。
“小姐,我和红玉把香包做好了,就差灌香料串坠珠的步骤了,您看这些香包可是合格?”
云水间的包间里面,小香挑来满满两箩筐的香包,上覆竹篾盖子遮蔽,防止香包在行走的路途中不慎掉落。
“你做事我放心,这是我当塾师的所有束修,你都拿去当红玉的工钱,她丧夫不易,多给她一点也无妨,我做塾师没有你们做绣活儿辛苦。”
苏清璃大致看了两眼,拾起香包摸了摸绣好的精细花纹,这些香包跟上次的一样个个模样貌美。
有了上回卖香包的经验,她毫不担忧这么多的香包售卖不出。
“小姐您从早忙到晚,怎就不辛苦了?您从前可是侯府里金尊玉贵的千金小姐,在京城中得先帝喜爱……”
小香说至此处,自知失言便就此闭嘴打住了。
先帝是不可再提及之人,当今圣上最忌讳有人议论先帝。
苏清璃曾享誉京城,眼下却一落千丈,侯府盛极而衰,不复往昔荣光。
“这钱你拿着,定要交到红玉的手头,我不管怎么辛苦,也不及你们。”苏清璃把钱塞到小香的手上。
小香不再推辞,既然苏清璃执意要付这么多工钱,她只好照办。
“小姐,您有需要用钱的地方尽管开口,我能想法子,只要小姐不嫌弃钱少。”突然,小香回味着先前苏清璃说的话。
钱全都拿出来了,她自己不就身无分文了吗!
“我吃住在齐府和首辅府,吃穿用度花不上一分钱,父亲和母亲他们手上足有三个月的开支,我暂不愁钱的事。”
她愁的钱也是欠谢凛渊和傅雪臣的那些,不能拆东墙补西墙,且小香也借不了她这个数目。
做坠珠的翡翠珠子还有不少剩余,串这几百个香包应是足够,她缺的是卖出这第二批香包的收益。
谢凛渊的账也便能了清,她就能名正言顺地回绝谢凛渊的婚约。
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这次,苏清璃没有把香包拿去家里收尾。
谢凛渊却有意照顾她的家人,每日都会走一趟,目的是为见到苏清璃,以便再续前缘。
苏清璃心里门儿清,她有意躲避着谢凛渊,反正家中开销的钱她送过去了,就用不着接受谢凛渊的好意。
不如等至第二批香包卖出,过去一次性结清。
收尾的工序两三日内加紧时间赶做完毕,苏清璃累得哈欠连天。
拖着无精打采的疲软身子,她来到齐府当最后一天女塾师。
“江姐姐,你这几日到底是怎么了,精神不大好的样子,是家中出了什么事吗?”
齐采窈上完一天的琴艺课,跟在苏清璃身后关切地问。
苏清璃将计就计,故意露出疲态尽显的模样,有气无力道:“齐二小姐,我家里老人家病重,需要我来照顾,我决定暂时辞去你们齐府的塾师一职,专心在家照料长者。”
“我便成全江姐姐孝心,这就去跟外祖父和六舅舅商议,齐府随时欢迎你过来,即便是不做塾师,你也可以来找我们玩耍。”
齐采窈拉了拉苏清璃的手,她是打心眼里喜欢苏清璃,不做齐府的塾师,也盼着她能多过来。
苏清璃抿唇轻笑,她这见不得光的真实身份,往后跟齐府怕是不敢再存交集,“齐二小姐,我会自己去请辞,相信齐尚书和六公子会理解我的难处。”
“我陪江姐姐你一块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