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首辅大人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我和首辅大人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苏夫人吞吞吐吐,有些话不能随意在当差的面前戳破,“话虽如此……”
“我父亲之事不用麻烦官府的人插手,我们可以自己找。”苏清璃立马识趣地推辞,心知官府的人来了也是做做样子。
怎敢查到傅雪臣那里去?
“你们这都找了要有十天了,不依旧找不着人?我们官府人多,查案的经验也丰富,你们像无头苍蝇似的乱撞,哪怕事半功倍也寻不着人。”
“老吴说得不错,你们早就该来报官了,拖延的时间越长,找到的难度就越高。”
“老彭的话,你们都听到了吗?就怕拖下去会生出更难以预测的变故,唯有早一刻将人找到,才能预防不测发生。”
两名捕快你一言我一语的,热心肠极了,硬要揽下这件差事。
“我们听清楚了,差爷说的确实很有道理,只不过……”
苏夫人欲言又止,首辅的官衔她亦不敢提及,这些小捕快怕是查不到首辅的头上,就会被勒令停止查案了。
两名捕快盯着苏夫人的眼睛问话:“只不过什么?”
苏昭明心直口快,早就对傅雪臣意见很大,“家母担忧的是你们官衙的人有胆量查皇亲国戚么?或是位高权重的人所为,你们官府若是查不了,就别管我们苏家的事了。”
吴捕快挑了挑眉头,“苏少爷是在质疑官府的公信力?”
“差爷,我弟弟不是这个意思,你们官差办案辛苦,我们自己找就可以了。”
苏清璃抱着宁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笑着为苏昭明辩解了几句,他们是平头百姓,犯不着非得顶撞官衙。
况且父亲苏淮海丢失,他们没有精力耗费在别的事情上面。
彭捕快瘪嘴,“苏小姐说来说去,仍是认为我们官府会畏惧上面给的压力。”
“我们戴县令秉公执法,苏小姐可还记得霍家大公子贺泽丰的案子,这货到现今还在牢狱里蹲着呢,没谁能救他出来。”
吴捕快提到贺泽丰,此话实则是戴县令授意,他说苏家的人不愿报官,可以将贺泽丰搬出来说服他们。
“阿姐,我们何妨就找衙门的人求助,也许他们真能有法子帮我们找到父亲,不论结局会如何,我们总要多去尝试尝试。”
这话果然起了效果,苏昭明心疼母亲和姐姐,两个人为此伤神,半月不到就瘦了一圈。
“璃儿,你怎么看?”苏夫人方寸大乱,无助地偏头看向苏清璃,等着她拿个主意,苏昭明年纪不大,说话做事没轻没重,一家人中独独苏清璃成熟稳重。
苏清璃轻轻点头答应,权当是死马当作活马医罢,贺家的分量岂能跟一个首辅比?
但戴县令这个县官做得没话说,那日的朝堂上他正义凛然,调查详尽,事后还弥补了红玉,多次派人到红玉家中送救济物资,敦促贺老爷赔偿损失费。
程青山葬礼的钱皆由贺老爷所出。
“母亲,就照阿弟说的做,戴县令倒是名不折不扣的好县令,秉公办案,让那贺泽丰荣获朝廷终身监禁的法令,简直是大快人心!”
捞贺泽丰的人实乃齐锦迁,然而被傅雪臣从中破坏,齐锦迁只能将锅全数甩给贺孝文,撇清他身上的嫌疑,骗取苏清璃的信任。
当时齐锦迁特意告知苏清璃此审判法令是三法司努力的结果,略去了也插手此案出力最多的傅雪臣。
两名捕快获得苏家人一致同意,便开始盘查审问苏淮海的近期动向。
“苏老爷爱好赌钱,戒掉赌瘾是件相当困难之事,照苏老爷的这情形,他恐怕是经常找人借钱。”
吴捕快问案中得知苏淮海有混迹赌坊的事迹,因而细细查问了一番。
“实不相瞒,父亲自从家道中落之后,就欠过几回赌债,我替他还过了。”苏清璃如实以答,赌瘾确实难根除,她父亲背着他们去赌钱的次数不知凡几。
“那苏小姐是如何还的?”彭捕快接着同侪的话问下去。
“找人借取,初时是谢小将军,后来锦迁也帮我还过一回。”
苏清璃隐去了她刚开始与傅雪臣的交易,反正她收到傅雪臣封休书起,他们的交易就终止了。
吴捕快问到了重点,他认为苏淮海的失踪跟赌钱多半是脱不了干系,极有可能关联很深,“苏老爷近期可曾还去赌坊?”
“差爷,我父亲无故失踪,与赌坊或许无关,赌坊的人没来找我家的人要过赌债,这就说明我父亲不是因为赌钱不在的,你们可以从别的方面入手。”
苏清璃虽不清楚父亲苏淮海是不是还手痒,偷偷进赌坊赌钱,但她始终觉得父亲这次失踪不应是赌坊所做。
除开赌坊的人,就只有傅雪臣最可疑了。
“两位差爷可知我父亲在没抄家前,是京城中身份显赫的侯爷?”苏昭明先提了前半句。
彭捕快和吴捕快双双点头,“不用苏少爷说,你们的家世背景,我们京城的人皆知晓一二,你姐姐苏小姐在京城中被誉为第一贵女,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苏昭明接着又道:“那两位可知我前姐夫是何许人也?”
两名捕快对视了一眼,脱口而出:“不就是权倾朝野的首辅大人吗?”
“那两位应听闻过我前姐夫入赘侯府的两年过得怎么样吧?”苏昭明往后追问。
彭捕快恍然大悟,“苏少爷是疑心苏老爷失踪跟首辅大人有关?”
“没错,首辅大人从前入赘我们侯府,侯府将他当下人使唤,他翻身之后呼风唤雨,很快就把我们侯府踹了,把我阿姐抛弃。”
苏昭明说起傅雪臣便愤愤然,侯府虽待他不好,可也没像他这般心狠手辣,变本加厉迫害他们苏家。
“阿弟,别气了,我和首辅大人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他和我不过是巧合下走过两年的姻缘路而已,只是他不该把怒火单独撒到父亲身上。”
苏清璃幽幽叹气,傅雪臣怎么凌辱她,她都能代替苏家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