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这么凶嘛,我乖乖听你的还不成?
你别这么凶嘛,我乖乖听你的还不成?
是以,开了这个前提条件打掩护,到时候他娶柳眉双的承诺就不必兑现。
柳眉双亦并非如前一般愚钝,事到如今还争着抢着要嫁他,装出一往情深不过是出于权宜之计。
谁让她沿路跟踪过来,谨慎躲躲藏藏也能被敏锐的傅雪臣识破,还抓了个正着?
“雪臣,我对你的真心日月可鉴,你不爱我不要紧,你愿意把我留在你的身边,我坚信有朝一日,你能被我持之以恒的努力打动。”柳眉双狭长的丹凤眼中一派情真意切。
加之对傅雪臣仇恨逐步变深,再有齐锦迁这名好老师倾囊相授,在前作示范引导,柳眉双现学现卖,发挥出她的表演天赋。
“住嘴!下次若鬼鬼祟祟地跟着我,就让你滚回乡下去,把脸遮好了,再败坏我的雅兴,你吃罪不起!”傅雪臣的一对剑眉愈皱愈深,目中微含不耐戾气。
柳眉双肉麻的话,令他脾胃里的未消之食抑制不住地翻江倒海,继续听下去,恐怕浪费来时吃到嘴里的粮食蔬菜。
“雪臣,我也是名女子,你别这么凶嘛,我乖乖听你的还不成?”柳眉双温顺拾捡起地上的面纱重新佩戴,撒娇似的矫揉造作嘟嚷,末了还冲傅雪臣抛去个媚眼。
傅雪臣轻抚着不适的胸口揉了揉,自鼻孔里重重发出一声冷哼,迈大步子加紧脚步,转身就踏出了茶肆。
“雪臣,你等等我。”柳眉双边喊边追上前去。
茶肆的伙计面无表情地拦住了她,“柳小姐,我劝您还是省省力气,不要追着首辅大人不放。”
“你让开!我自幼就心悦雪臣,当然要锲而不舍,否则雪臣就不要我了!”
柳眉双言之凿凿,推搡着挡路的茶肆伙计。
这壮硕高大的伙计却像是堵铜墙铁壁,硬生生堵住了出去的大门。
“得罪了,柳小姐。”
柳眉双恼恨地朝伙计拳打脚踢,挥舞了几下,疼的竟是她的手脚。
“奇了个怪了,你是吃石头长大的?”柳眉双长眉一掀,瞪着他抱怨,恼怒到白眼快要翻上天。
茶肆伙计无视她的嘲讽,“柳小姐说笑了,我也跟您一样是吃五谷杂粮。”
柳眉双气闷地踮着脚尖朝外张望,傅雪臣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抖着拳头咬咬牙,“都怨你这挡路的狗腿子,这下好了,我弄丢雪臣了。”
“柳小姐,首辅府是首辅大人的家,您到首辅府等待,自能等回首辅大人。”
茶肆伙计退到一边,提示柳眉双回首辅府。
傅雪臣从二楼半开着窗扇的雅间往外巡视一圈,这里视野开阔,周围的人来人往尽收眼底。
车夫上了二楼,敲了敲雅间的房门。
“进。”
傅雪臣听到这三声两重一轻的扣门,便知是下属有事要禀告。
车夫毕恭毕敬地站在一米开外揖手上报:“启禀首辅大人,柳小姐离开无名茶肆的范围了。”
“掠尘,你查查柳小姐这些天都见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
以傅雪臣对柳眉双这段时间的了解,她不会单是嘴里说的那般纯粹,背后不定还有别的一系列小动作。
叫掠尘的车夫微弯着腰身,他也是第一次接触到柳眉双,只看得出柳眉双着实是难缠泼辣,别的不敢妄加判定,“首辅大人是怀疑柳小姐有问题?”
“苏小姐在首辅府时,她的行事就有前车之鉴,她不会甘心做个妾,我毁了她的脸,她没找我加倍讨要,反而愿意做个妾,不合常理。”
傅雪臣想起此前柳眉双阴奉阳违欺骗他的事情,今儿这一出也像是有做戏的成分。
“首辅大人有长公主殿下做正妻,她一介教养缺失的乡野村姑岂敢与长公主殿下争辉?不定看到长公主殿下就退缩了。”
掠尘思索到长公主与柳眉双的天壤之别,柳眉双或许是自愿甘居其下,她能针对家门不幸的苏清璃,还不是深谙如何见人下菜碟。
傅雪臣默然片许,摇头斩钉截铁,“她没有这个自知之明。”
“属下这便遵命告退,查清柳小姐近日所为。”
掠尘听闻傅雪臣的结论,退出这个雅间,立马就火速出门去办事了。
柳眉双手轻抚着胸口,额边大滴大滴的汗珠落下,之前的那些话只是虚以委蛇之言。
傅雪臣不光跟她一般,穷乡僻壤出生长大的乡野小子,更是靠她父母施舍才活了下来,凭什么他能娶金枝玉叶的公主,她却只能做他的妾?
而且这妾还是靠她不遗余力要挟而来,柳眉双讽刺一笑,摸着面颊上的伤疤,攥紧了拳头。
她才不稀罕做个妾室,何况傅雪臣也不是头婚男子,不过是仗着首辅的官威吸引贵族女子送上门,话说她可是未嫁人的处子之身。
另一边。
苏清璃焦头烂额,苏宅与齐府两头跑,一面安慰苏夫人,一面四下里寻人,街上的那些林立的店铺,她挨个问了个遍。
“母亲,您别难过,我去找首辅大人谈判,他与我做过两年的夫妻,我去尝试一下,看能否可以说动他。”
“阿姐,他要是真能看在你的面子下放父亲一马,上回就放了,你还是别去自讨没趣了。”苏昭明心知肚明,傅雪臣连她阿姐也恨。
“那昭明你说怎么办?我去求他!”
苏夫人坐不住了,丈夫苏淮海销声匿迹将近十日,也不知是死是活,她每夜望着空空如也的枕边泪如潮涌。
愁眉苦脸的苏清璃正待出言相劝,官衙之人就找上门来了。
“有人替你们苏家报官,苏淮海无故失踪数日,请你们家属配合调查。”京城衙门的官差找上门来,两名捕快把大街上苏清璃姐弟张贴的寻人启事撕下一张,取出来拍在了桌案上。
“我们还在寻觅,不曾想惊动到了差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