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磕十个响头,说苏清璃是蠢猪
给我磕十个响头,说苏清璃是蠢猪
“柳小姐,你若能告知我关押地点,我必以重金酬谢。”
苏清璃病急乱投医,虽知求柳眉双很可能不会透露出来,但她还是忍不住打听。
“谁要你这点银子了?嫁给首辅大人就等同于拥抱了一座金山银山,区区微不足道的酬谢金还不够我塞牙缝呢。”
柳眉双轻嗤,双手叉在腰间,把苏清璃逗狗似的戏弄。
苏清璃心灰意懒,不欲同她多言白费口舌,“柳小姐不愿说也罢。”
“你跪下给我磕十个响头,说苏清璃是蠢猪,我心情一好,指不定就告诉你了。”
柳眉双指了指脚尖前的地面,语气欢快地开出她的条件。
抱着一试的心态,苏清璃踌躇着是否要自取其辱,她眼下委实六神无主,走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不然也不会考虑到要求到柳眉双的跟前。
方才柳眉双就说了,她父亲被傅雪臣受尽磋磨,父亲的身体老迈,怎经得起傅雪臣滥用私刑?
早点捞出来才是正经。
指甲嵌进肉里,她咬了咬牙,刚要屈膝朝着柳眉双下跪,就听到齐锦迁的劝阻声:“阿璃,莫要犯糊涂了,柳小姐跟首辅大人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怎么可能会泄露岳父关押的位置?她分明是在捉弄你!”
一语惊醒梦中人,苏清璃站直了身子,“锦迁,你怎么过来了?”
“我是过来随你看望岳母的,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不放心你们,果然我来得也恰是时候,不然你就要被柳小姐当街欺辱了。”
齐锦迁的轮椅在隐寒的推动之下,来到苏清璃的身侧,他满眼里都是苏清璃,温柔地凝视着她。
“我先前鬼迷了心窍,差点就上了当,信了柳小姐的鬼话,你说得很对,柳小姐马上要成为首辅大人的妾了,他们同气连枝,怎会告诉我父亲在哪里,不过是诓骗我的虚言。”
苏清璃明亮的眸子死死盯住柳眉双,捏紧袖口一角,身体微微颤抖。
柳眉双阴阴一笑,话一句比一句狠,“苏小姐自己傻,就休要怪我骗你了,别说你磕十个头,你就是磕百个千个响头,伤了死了都是我所乐见的结局。”
齐锦迁郑重其事地驱逐柳眉双远离苏清璃,“柳小姐你这毒妇,既无施救帮忙之心,就离我娘子远些吧,我们夫妻对你这样的人敬而远之!”
“锦迁,我们走,不用理会她。”
苏清璃抛下这句话,推着齐锦迁往齐府的方向前行。
隐寒在此多作停留,好与柳眉双接头。
一坐一立的两道人影走远,隐寒寻了个偏僻的树脚,也方便纳凉,“柳小姐,我们六爷说你做得很好,这是给你的赏钱。”
“六爷还真是大方,出手阔绰,我帮他也是在帮我自己出口恶气,谁让雪臣不好好做个人,毁了我容貌,偏不娶我作弥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柳眉双眼底轻漾着一抹大仇将报的毒辣,傅雪臣娶了她,她倒可以不计前嫌。
然而傅雪臣并无娶她的心思,顶着这张毁容的脸,她往后要如何嫁人?傅雪臣竟真能为了个女人不念儿时情谊,对她痛下毒手。
“柳小姐,首辅大人有长公主殿下,你怎么入得了他的眼?他爱的权力,不是女人,苏家的下场你也听说了吧?”
隐寒在柳眉双的耳畔煽风点火,亦是在减轻柳眉双对苏清璃的仇视,让她专心致志替齐锦迁卖命,对付共同的敌人傅雪臣。
“这么说来,雪臣毁我容颜不是为了苏清璃,是在做戏给长公主殿下看的?”
柳眉双思及侯府的败落,完全是傅雪臣的一手擘划造成,傅雪臣和苏清璃两人经历了一场天翻地覆的变化,一个从云端跌落凡尘,一个从地底长成参天大树。
“柳小姐一点就明,我们六爷当真是没看错人,他娶长公主,应是想借用长公主的身子,留下皇室血脉,日后造反也能派上用场。”隐寒把傅雪臣往最坏的地方描述。
其实他和齐锦迁也以为傅雪臣娶长公主是作的此等打算,他和长公主的孩子也称得上是有一半的皇室血统,以便将来谋朝篡位,挟年幼的天子以令诸侯。
“雪臣好深沉的心机,难怪他如何都看不上我,对苏小姐也爱答不理的,原来我们皆是他求权路上的牺牲品!”
柳眉双若有所悟,对苏清璃的怨恨越来越淡薄,注意力尽数转移傅雪臣的身上。
找跟她一样同病相怜的苏清璃没用,须对准傅雪臣寻仇。
此时此刻,傅雪臣与长公主会面结束,折回至首辅府,就听千绝来禀:“首辅大人,属下带人找遍了京城也没找到苏淮海的下落。”
“苏淮海不见一事当与齐锦迁有关,你盯牢了他,就从他入手。”傅雪臣面色阴沉,解铃还须系铃人。
忽忆起与苏清璃相约的三日之期,前头就错过了一次,这次断不能再错过。
换了身色泽浅淡的马褂,头罩幂篱,从府内最为冷清的某个偏院上了马车出门。
柳眉双小心翼翼地跟在傅雪臣的马车后面,跟踪前去。
“谭公子,上次我父亲走丢了,一时情急忘却来赴约一事,你的心疾可有发作?”
苏清璃丢了父亲,也不忘关心结交的友人,毕竟心疾发作起来也是要人命的。
傅雪臣摆摆手,顺理成章地询问起苏清璃的家事,“我的心疾暂无恙,尚未严重,苏小姐父亲出了什么事,可曾找着人?”
苏清璃心烦意乱地摇了摇头,“没有。”
傅雪臣问道:“可有去报官?”
“我们一家得罪的这位权柄几近通天,报官也于事无补,整个朝堂都是他在把持,去报了官又有何用?官官相护,沆瀣一气,我夫君就吃过这个大亏,在牢里困了数日,陛下亦无力施救。”
苏清璃不禁感慨万千,她父亲落在傅雪臣手中定无什么好果子吃。
回忆起父亲过往如何在侯府威风凛凛地使唤前女婿,她就心里没个底儿,父亲那副老骨头扛不住大刑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