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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怀聆从外头推门进来,看见谢灼对窗凝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息怀聆收在袖中的手一紧,方才云衔与淼淼的对话,他已悉数听入耳中。
现下,淼淼多半也是想着该如何离开他身边罢。
谢灼见了他,立时兴高采烈地道:“息怀聆,我今天发现一只很好吃的食物,你快帮我捉了来。”
息怀聆静静地注视了他一阵直至把谢灼看出了鸡皮疙瘩忍不住地问:“怎么了?我脸上有字不成?”
息怀聆终于开诚布公地道:“淼淼,你实在不必如此,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不必强忍着。”
谢灼:???
可是他并没有难受啊?
分明是息怀聆,既然都把他关进小黑屋了,不是该做上一点……咳咳,料息怀聆也做不出来的事情。
息怀聆自顾自地道:“淼淼,你厌恶我,也是该着的。”
话落,面前空荡的桌子上浮现出一瓶酒壶来,摆着两杯酒盏。
谢灼困惑地看了看息怀聆的脸色。
他这是要请自己喝酒?
息怀聆倒了一杯酒液在酒盏里,浓密的睫羽垂落,拈起那杯酒,便往谢灼跟前递:“你很爱酒罢?”
谢灼愣愣地接过来冰凉的酒杯,因为在息怀聆的指腹停留过,还有一点残留的温度。
他的确喜欢喝酒没错,但是这种时候,他真的应该喝这杯酒吗?
谢灼有点迟疑。
息怀聆则不言不语地望着他。
今天来此之前,他已在心中拉锯过数回,究竟该不该这样做?
可是谢灼就像自由的风与云一样,自己永远抓不住他的心。
他只好舍弃廉耻,用那等卑鄙龌龊的法子,试图留住谢灼的目光。
酒里面下了合欢散,他已经该是下定了决心。
心魔在他耳边阴魂不散,说的话更兼之不堪入耳,幸好淼淼听不见,息怀聆松了一口气。
谢灼对他毫无戒心,举起酒杯便要饮下,息怀聆看着淼淼的唇瓣一点点靠近酒盏杯檐,终于忍不住伸手夺来了酒杯。
谢灼再次呆住了。
?
他将目光投向息怀聆,等着他给自己一个解释。
息怀聆却是反手将那杯酒一饮而尽,再度对上谢灼的视线,又侧过脸温声道:“淼淼,再给我一点时间,我要再考虑一下。”
考虑什么?
谢灼就这么看着饮了一杯的息怀聆,迈出门槛,脚步似乎都有点虚浮。
他还是没有完全弄清楚状况,但是就是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的样子?
息怀聆就这么一个人走了?
他委实有点放心不下,忍不住跟上前去,并且美其名曰,自己只是看看他的状况,应该不打紧的吧。
谢灼一路跟着息怀聆到了他的寝殿,这里的一切地方,谢灼都可以畅通无阻,自然也轻而易举地穿过了禁制,听见里面传来的潺潺水声,犹豫了一下。
息怀聆这是喝完酒便去洗澡了?
他这个时候进去,貌似不太好的样子。
但是……隔着一层雾蒙蒙的纱罩,谢灼看见息怀聆举起了剑,仿佛要给自己的手上划上一刀,立即大惊失色,也不顾那许多,便推开门闯了进去。
息怀聆举目望见谢灼,也也不由得一怔,手滞在空中,谢灼立即施咒,将那柄剑丢到了一旁。
谢灼气喘吁吁地道:“息怀聆,你……你究竟有什么事在瞒着我?”
这里白雾弥漫,散发着灼热的暖气,蒸的谢灼也觉得心头泛起一丝燥意。
息怀聆垂下了眼,事实上,合欢散已经发挥了药效,他本就心术不正,此时看着谢灼的脸,更觉汗出。
息怀聆不答,谢灼自然就胡乱猜起来:“难不成是之前你与玉涟音一战留下的旧伤吗?你喝酒会加重伤情?”
可是无论如何也不至于要如此自伤吧?
背后定然另有隐情。
谢灼的追问自然是不会得到任何结果,息怀聆避而不谈,约摸是被温泉水蒸得脸颊飞红起来:“淼淼,你可否……暂且回避?”
谢灼自然也知道,自己呆在这里不合时宜,可息怀聆怎么瞧怎么不对劲,现下还想把自己支开,更加可疑了。
看着息怀聆的模样,谢灼渐渐福至心灵,他之前炉鼎引发作之时,好像也是这等情态……
难道息怀聆是被人暗算了么?
这个猜测越想便越合理,而且息怀聆还一味地想把他推开,就更加印证了他这个猜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