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梦还是现实？

皓月当空，正是酣睡之时，御雪霜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起身喝了一口水，没有意识地在房间里踱着步。今晚月色如此美好，却并未萌生出赏月的想法，白天发生的种种还历历在目，不断地波动着她的心。

“正愁怎么解闷儿呢，刚好让我瞧见你了。”她被搁置在窗边的一壶酒吸引，干脆直接翻上窗台，双脚悬空，悠然自得地喝起酒来。

那双小脚在空中不断晃悠着，随着一个人的出现戛然而止。

“借酒解千愁？也不知道找个人陪。”

相柳盘坐在毛球身上，肆无忌惮地看着她，那眼神如同升起的焰火般，下一秒便要将她彻底烧尽。

没想到做回了她的大王姬，酒量还是同从前一样，差到没边儿。

看着她那摇摇欲坠的身子，他终于是忍不住，跳了下来，稳稳地扶住了她。

“你谁呀？”

“这鸟怎么这样大？”

御雪霜醉眼朦胧地看向他，两颊肌肤剔透，泛着粉红。

那饱满的嘴唇沾上酒后更加诱人，显得娇艳姿魅，没有了平日的规矩架子，像只慵懒的野猫般惹人怜爱。

“你的夫君，可是不认得了？”他坐在她身旁，看着风肆意吹起她的发丝，看着她那娇嫩的面庞越发诱人。

“夫君？你这九头蛇妖，想的还挺美。”

御雪霜摆了摆头，显然是在戏弄他。

按理来说，她应该刺他几剑，然后丢弃在城楼被人围观，或者关进水牢让他生不如死。

可为什么一见此人她就倍感亲切，即使伤了自己，却依然想要不断地靠近？难道是因为他那英俊的样貌？

她眯着眼，单手掐住他削弱的下巴，左边扭扭，右边看看，发出了“啧”的一声，浅浅地笑了，“样貌真不错，做我夫君也挺好。你若是帮我劝玱玹归降，我立马嫁给你。”

被她如此调戏一番，相柳已经压抑不住心中的冲动，慢慢地贴了上去。

那张精致的脸朝自己越靠越近，最后覆上了两片柔软，御雪霜微微瞪大了眼睛，心中狂跳不止。

他索取的越来越多，她干脆闭上眼睛，任由他一遍又一遍地吻着自己。

如果这是错的，那就错这一回吧。

她在心中不断地告诫着自己，泪水不知不觉淌了下来。究竟为何这样悲伤？只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男人？仅仅因为他长的令自己心动？

突然，一股灼热的气息从胸口燃烧着，逐渐朝着五脏六腑进攻，“嘶——”她吃痛地叫出了声，一下将相柳推开。

“相柳，你想唤醒她的记忆？少白日做梦了！”

冰冷的男声从她嘴里慢慢吐出，那双浑浊的双眼里透着狂妄、灵力也不断集结在她身边，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她的身体已经被御雪清完全操控，同原来那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再无干系。

紧急之下，相柳用手重重地击打了一下她的脖颈，她瞬间就失了力气，瘫靠在他的怀中。

“毛……球……”

相柳望向空荡荡的窗外，这家伙，竟趁他不注意飞走了。（ps:毛球是个识相的，不是……）

他将她平稳地放在床上，盯着那睡颜看了良久。屋内熏香缭绕，熏的他也昏昏欲睡。

“相柳？相柳！你能听见我的声音吗？”

清脆的女声使他瞬间清醒，是她仅有的神识在呼唤他！

他闭上双眼，用自己的神识探出了一个奇妙的天地，在那片狭小的空间中，还有一丝微弱的气息，他连忙运功，踏入了神秘之境。

一棵巨大的桂花树下，少女伸出双手不断地接着掉落的花瓣，闭眼陶醉道:“好香啊~给你闻闻。”她随后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相柳先是笑了笑，继而接过那捧桂花，清雅的香气萦绕在鼻尖，除了向老太小院里的桂花，他再也没闻过这样浓烈的香气了。

“这花是你种的吧？”

“是啊，那片向日葵，还有墙上攀岩的凌霄花，都是我种的！没想到吧，我还有这一手绝活呢，能将植物养的又高又大，开出的花也香气扑鼻。”

她开心地转了个圈儿，几秒过后，又蔫儿下来，“这是我内心最后一块领土了，我拼命守护着……可最后，也都会消失的吧……”

“请一定要告诉小夭、告诉玱玹，真要开战，非我本意，莫要记恨我……”她抿着小嘴，虽然极力忍住不哭，眼泪却不停地往下掉。

哭声渐渐变成了呜咽，瘦弱的肩膀也不断抖动着，突显着她的无助。

“不会的。”

他将她拥入怀中，不断安慰道:“小夭很早便同我说过了，她知晓你并不是心之所向，所以永远不会记恨你。朋友们还等着你相聚呢，你将这块土地好好守住，好吗？”

他眼底闪过一抹痛色，同魔抗衡，注定要受尽折磨。

若可以替代，他真希望受苦之人是自己。

“拉钩。”

御雪霜冲他咧嘴一笑，伸出了小指。

两只小指相勾，随后大拇指盖了章。

这是只属于他俩的契约，是一场生与死的较量。

“快走！我苏醒之后，我将不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