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裸照

港媒披露康大鱼油含毒的新闻，热度只持续了不到一天半的时间。

周五，康大承认确实存在运输环节上的疏漏，继而宣布将以负责任的态度召回所有涉事鱼油产品。

康大消息发布不久，几家媒体同时披露，油罐车混用的情形广泛存在于食品行业。不光康大鱼油的运输车在运化学品，其他标有食用油专用的运输货车也在拉煤油。

到周六，不管是康大，还是油罐车，统统淡出人们的视线，取而代之的是丰泰前高管老婆撕小三。

这条新闻本身不足以引爆。但是，大量不知来源的艳照与色情视频出现在网络上，并在微信群、网盘和各种渠道流传。女主角是同一个，那就是丰泰食饮组小有名气的明星分析师，辜萤。

小三新闻牵动着社会各阶层的敏感神经，迅速把康大食品安全新闻的热度压了下去。到周日，已经没人记得康大。

辜萤的微信被客户和熟人轰炸了。有的来问她，网上传的照片是不是她。有的提醒她，赶紧去报警。有的虚情假意地表示关心。

辜萤已经不敢看手机了。

她也没有勇气再去公司上班。但是，她收到公司人事部门的通知，说接到举报，要求她回公司调查。

周一，辜萤从床上起来。职业习惯使她像一个木偶似的洗漱、更衣、化妆。她特地挑了一件立领的通勤装，竖起的高领可以遮掩脖颈上的伤痕。

流言如影随形。从她迈进公司大门的第一步，她就感觉周围的人都在看她。他们都在议论她，嘲笑她，传播和偷看她的色情视频，在与她正脸碰面时露出古怪的微笑表情。

就像古代的妇女因为通奸而示众，辜萤每往前走一步，都感觉自己在受刑。

可她跟陈天钧……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

到公司后，她被请去人力办公室，关在小会议室里喝茶。

他们盘问她与陈天钧交往的过程，是否发生关系，发生过几次关系，又是否存在权色交易。

辜萤机械地说：“我没有……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没做……”

可是没有人相信她。毕竟网上那些夸张的、叫人惊掉下巴的情色视频都在那摆着呢！如果什么都没做，怎么会被人抓住这样的把柄！

要证明跟一个人发生过关系，是很容易的。要证明并没有跟一个人发生关系——该怎么证明？

审问一直进行到下班时间。辜萤终于被放出来。对她的决定还不明确。临近春节，公司高管有的已经休假。人事表示会在年后给她处分决定。

辜萤回到工位。

工区仿佛已经没有人认识她。没人搭理她。人们匆匆从她身边路过，好像她是一团空气——一团脏污的，马上将被清理的空气。

辜萤在工位上默默坐了会儿。

将近春节。下班的人少了。同事们陆续离开。

到下班时间，田玦走到辜萤身边，轻轻拍了拍辜萤的肩膀。

“别担心。你好好表现。公司会还你清白的。”她说，“赶紧回家吧。有人在家里等你。”

辜萤脑海中警铃大作。

她猛地抬头看田玦。

田玦露出微笑的、和蔼的表情。她又拍了拍辜萤，然后离开了。

辜萤僵在原地。

她忽然想起来，几个月前，她跟田玦一起按摩时，曾看到田玦腰背处露出的一条鱼尾。

一股寒气从脊背上升起。

……那不是鱼尾。那也是一条龙尾。

*

辜萤回到自己的老破小。

打开门的一瞬间，辜萤心跳差点停止。

只见牟金龙坐在客厅的窄小沙发上，手里正在玩弄一只耳机。

正是他丢掉、辜萤收起的那只蓝牙耳机。

有一瞬间，辜萤想过扭头就跑。

可是，她能跑去哪里呢？上海之大，并没有她的家。

辜萤进门，关门，机械地挪过去，到跟前，叫了声：“牟总。”

牟金龙抬头，用玩弄意味的眼神打量她，问她：“有什么要跟我交待的吗？”

辜萤咽了口唾沫，慢吞吞说：“这只……这只耳机，我从地上捡到。我、我也不知道……”

牟金龙问：“是你捡的，还是你偷的？”

辜萤低声说：“我……我也不知道……是您的。”

牟金龙说：“过来。”

辜萤过去。牟金龙将她揽进怀里，替她脱了羽绒服，又替她脱了西装外套，又脱了她的高领通勤服，又脱去她的内衣，直到她赤身裸体。

牟金龙接着打开手机，挑了一段她在地板上扭动和呻吟的视频。

他将音量开到最大。那声音在老破小的空间中来回震荡，声音大到辜萤担心邻居都会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