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打牌就会有输赢,我不指望你能赚钱,和她们维护好关系就可以了。”尹世勋以为雨禾打麻将输了钱不开心。
雨禾不想解释,也没法解释,只是‘嗯’了一声,就想去休息,忙了这一天,把她累得够呛。尹世勋今天心里非常高兴!不仅稳住了王老板这位大客户,还让他主动追加订单,完全出乎尹世勋的意料之外,这让他很兴奋,人一兴奋,话就多,逮住雨禾说个不停。
“我好累!明天再说,行吗?”雨禾提醒他几次后,他依然止不住话题,说起来没完。
“你变了,和别人说话时,总是劲头十足,怎么一和我说话,不是累了,就是困了的。”一个人聊兴正浓时,突然被打断,心情肯定不爽,‘啪’地一声,尹世勋使劲关上门,赌气去了书房。
雨禾的睡意全无,她担心桂花的安危,怪自己当时没有留下桂花,只能等到天亮,拜托仇老大安排他的人去找找,也不知道他是否愿意。好不容易盼到天亮,雨禾早早的起了床,柳妈一看她的黑眼圈,知道她晚上没睡好。
吃早餐时,尹世勋拉长着脸,雨禾自知理亏,没话找话说,他也是一副带搭不理的样子,雨禾懒得和他计较,她对着柳妈说,实际上是说给尹世勋听的:“李太太昨天赢了钱,心里高兴,非要拉着我陪她去做旗袍,帮她选料子。我真不想去,还困着哩。”说着,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尹世勋听了,轻蔑地‘哼’了一声,表达心中强烈地愤怒。他不想说话更好,免得问东问西的,省去许多麻烦。
雨禾匆匆赶到饭店,她不确定仇老大什么时间来店里,但是,在店里等,总不在家里干着急的好,还可以看看账目,打发时间。
“老板,您咋来这么早?”伙计惊讶地问道,“您是不是知道桂花又回来了?”
“啥时候回来的?”这下轮到雨禾吃惊了。
“昨个夜里,仇老大背回来的,听说,桂花跳河,想寻短见,被仇老大救了。”
“桂花现在在哪儿?”
“在她和秋水嫂住的屋里,我们也不敢留她,仇老大说,他今天和您讲。”
“好,我知道了。”说完,雨禾刚要过去看看桂花的情况,就看见仇老大迎面走来。
“你都知道了吧?”仇老大开门见山地说。
“怎么样?”雨禾抬起下巴,朝里面示意了一下。
“一直在哭,秋水嫂子陪着,我也不敢离开,怕她再想不开。哭累了,这会睡着了。”
得知,桂花睡着了,雨禾紧张的心情也放松了些,她忍不住开起仇老大的玩笑来:“还有让你仇老大担心的事?”
仇老大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解释道:“我就是见不得女人哭。”
“你怎么知道桂花会想不开,一直跟在她后面的?”不等仇老大回答,雨禾突然反应过来,“大哥,你该不会是喜欢上人家了吧!”没想到,这句话让一个大男人满脸通红,一个劲地挠头。
“别挠了,再挠,头皮该破了。”雨禾开始取笑他。
“妹子,可不敢瞎说,也不知道人家愿意不愿意?”
“大哥,这事交给我好了。”仇老大一脸期待地看着雨禾,使劲地点了点头。
“我还有事,先走了。”
仇老大前脚刚走,张经理紧接着就来了。他一听说桂花又回来了,很不高兴地说:“上次是想害仇老大,后面还不知道要害谁。留着一个祸害在店里,就像身边放了一个定时炸弹,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爆炸,我劝你还是让她走吧,哪怕给她一点钱都行。”
雨禾不说话,只是看着他笑。
张经理摸不着头脑:“你笑什么?”
“仇老大喜欢上桂花了。”
“啊?”张经理也感到很意外,被害的对象竟然喜欢上要害他的人,这可是一大奇闻了。
“等桂花冷静下来后,我再问她吧。”张经理点点头,不好再说什么,如果桂花同意嫁给仇老大,那以后仇老大对饭店岂不是更上心了?盘算下来,倒也划算。
一年后,桂花嫁给了仇老大,尽管桂花没有明说,但是,仇老大帮她报了仇。成亲后,以仇老大的意思,他俩搬出去住,可是,桂花不愿意,她怕孤单,仇老大外出时,她自己在家,也害怕仇家来寻仇。
住就住吧,饭店养她一个人,一点问题都没有,不过,勤劳惯了的桂花,一刻也闲不住,依旧和秋水嫂一起洗碗,直到她有了身孕,雨禾便让她在干一些力所能及的活。
这天晚上,雨禾走出饭店,正要叫一辆人力车,一辆小汽车突然停在她的面前,车门摇下,她下意识地往一旁躲开,这时,耳边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催促她:“快上车。”
不容多想,她下意识地拉开车门,快速地上了车。还没等她坐稳,车子已经快速地跑起来了。这是要去哪里?雨禾满脑子的问号,但是,他不说,她便不问。
不知开了多久,也不知到了什么地方,车子终于停了下来,陆大川熄了火,点上一颗烟,吐出一个烟圈,这才开口说了一句话:“我杀人了!”吓了雨禾一大跳。
不等雨禾开口,陆大川接着说:“我妈死了!”
“我知道,是柳妈去陆家报的信。”
“我猜到了。门房说,是一个老婆子来报的信,我就猜到是你们。”
“柳妈打听到陆家给你妈发了丧,我们不便插手。”雨禾看了一眼陆大川,“尹老爷子听说后,还大醉了一场。”
“说起来,我妈在尹家那些年是最舒心的!”
“这话不假。”雨禾心说,她是最舒心的,别人可就遭了殃。
“我知道那些年她害你不浅。”
“都过去了,还说那些事干啥。”
“你跟我走吧,我带你去香港。”陆大川一把抓住雨禾的手,眼里充满了急切的希望。
“我能走开吗?”雨禾任由他抓住自己的手,也许这一别就是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