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dance - 若你若离 - Pooh熊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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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dance

“要是婚礼再不开始,我就要问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了。”

安岚低头瞄手腕,才想起今天她没戴表出门,又拿手机来看:“定好开席的时间是十二点,说是那个时间吉利,人来齐的时间估计会早点。”

“吉利?”唐月梨是最不信那一套的人,“我不信这个时间结了婚就能真的婚后幸福,纯属鬼扯。”

宾客开始稀疏地入场了,安岚对唐月梨的观点表示赞同:“不管挑在哪天结婚,只要新郎是秦列那个烂人,这场婚姻就不会幸福。”

这个名字对唐月梨有些陌生,“我好像记得他,他人不是很高。噢,我想起来了,高中的时候我听谁说过,秦列骂过我是没人要的野种。呵,这小杂碎,我当时就应该抽烂他的嘴。”

“他骂我的说法是荡妇婊子之类的。今天有没有什么娱乐环节,类似闹新人之类的,我们一人一脚踢去他的裆。”

“希望吧,既然以前可以闹伴娘,到他的婚礼上闹新郎不行吗?”

一起说坏话是促进两人关系的有效方式,安岚和唐月梨你一言我一语地骂今天婚礼的新郎,中英夹杂的说话方ʝʂɠ式使她们能运用的词汇多的惊人。

她们聊了好久,这一桌的人才逐渐坐满。安岚口干舌燥都想找杯水喝了,婚礼才缓慢地开始。

经历了全场熄灯,新娘牵着哥哥的手走向新郎,宣誓接吻之后,冗长无趣的婚礼终于过去了一半。

之后一半的时间安岚失去了和朋友在一起说小话的资格,被迫不停应付来找她的人们。

最先找上她的是蒋邢——跟她血缘关系的异母哥哥,看脸色似乎为她换了张桌子坐的行为很愤怒:“你为什么不坐在该坐的桌上,我们是一家人,兄弟姐妹的婚礼应该一起庆祝。”

唐月梨听了忍不住噗嗤一笑,在蒋邢冷漠的目光下扭头捂着脸把笑声憋回去了。

安岚也觉得好笑,她这个哥哥似乎对一家人的概念很执着,私生女也要拉到一起坐。

“你有没有听说过,你的新妹夫在高中时摸了我的大腿后骂我是婊子。”安岚笑脸盈盈,“如果你把他算成是你的家人,那他做的事还能算是你们家最轻的罪行。”

蒋邢听了新郎的混蛋事不为所动:“一家人没有什么过不去的,说不定有什么误会,就是因为这些你才要坐回我们的桌子。”

安岚理了下裙子,仰头笑着说:“不去,我要坐在这里。”

话不投机半句多,蒋邢也不想跟她多啰嗦了,直接伸手想抓安岚,似乎是要用蛮力带走她。

唐月梨看戏归看戏,真出事了她也不会听之任之,也伸手打算去拦蒋邢,“喂,蒋大少爷,绝对不能对女士动粗。”

安岚动作更快,她抓住了蒋邢的手腕,随着手指用力手臂上青筋凸起,细细的手指箍在手腕上压迫着骨头。安岚懒的好声好气了,厉声警告他:“你敢在这里强迫我离开,我就敢把你那坐轮椅的活死人父亲推下轮椅,你可以看看我敢不敢这么干,能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让你家的脸丢光。”

“那也是你的父亲!”

“我不认他,那他就是一个苟延残喘的残废老男人。不是生了孩子就能当父亲的。”

他们的争吵很难在当下吵出头绪,两个人的价值观走在两条并不相交的路上。蒋邢认为血缘就是一切,既然蒋诚是安岚的生父,那她就应该融入这个家,为这个家贡献出自己的一切。安岚则秉持着完全相反的观念,她生下来之后身边出现的只有妈妈,她的生活不论是幸福还是艰苦都只和妈妈有关,为她的生命贡献了一条精子后就无声无息消失的男人顶多算仇人,一句关心的语句都没有施舍过的父亲往往会是她需要反抗抹杀的对象。

一般男人和女人的争吵都会是女人败落,因为暴躁的男人们会发怒然后利用身材体力上的优势压制女人。但是安岚比他想象的要坚硬很多,身体和个性上都是,说话连一点让步的余地都不留,蒋邢不能从任何方面压制他。

“小蒋总,在大妹妹的婚礼上和小妹妹吵架不是哥哥该做的吧。”

楚河出现的很及时,他按着蒋邢的肩把他推开,安岚也及时松开掐着蒋邢手腕的手,又轻轻笑了下,饱满的嘴唇抿成一道上扬的弧线,张开唇说:“滚吧。”

蒋邢深深地看了安岚和楚河一眼,甩手走开了。楚河手插兜站在原地,低头和安岚说:“他没伤到你吧,这个疯子,大庭广众的做这种事。”

安岚活动了下手指,“没受伤。你怎么过来了?不是离我们这里很远吗?”

唐月梨附和道:“就是啊,隔了几十桌呢。”

“你们不知道那桌都是什么人,我左边是刚从加拿大回来的,身上的臭味熏得一桌人不舒服。我右边是个微信里有十几二十个女朋友的瘦男人,我是一刻也待不下去跑过来了。”

“我猜在新郎新娘心里,你也是跟他们差不多的人。”唐月梨揭露真相。

楚河无奈地挑眉笑笑,“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别人心里是这种形象。”

宴会厅里响起了悠长的音乐,乐手开始共谱一曲,依次有新人们的亲人朋友上台讲话,轮到宾客下场跳舞了。

最先在舞池里旋转的是今天的新人,他们换了套更轻便的礼服,版型和裁剪却能看出礼服轻便却不简单。两个新人打扮修饰过后变得文质彬彬像一对正常人了。

楚河倾身伸手:“哪位小姐愿意跟我去那边跳支舞呢?”

安岚扶额,似是很苦恼地说:“我跳舞不怎么样呢。”

唐月梨紧跟着接话,胸有成竹地对着安岚说:“我也不太会,我们一起跳吧?”

说完用手拍拍楚河的手心,“男人先站到一边排队,等女士们跳完再来吧。”

安岚说不会跳舞,她是真的不太会跳舞。她身高偏高,要想好好跳支舞那她的舞伴就得高她许多,符合这一条件的男人不多,她以为唐月梨也是如此。

等真的踏入舞池了,安岚才发现唐月梨之前说不太会全然是在谦虚,她跳的很好,脚步踏下时优雅轻盈,和高挑的安岚一起跳舞时跳男步也丝毫不窘迫,甚至能带着安岚跟上音乐节奏。

“跳男步都这么好,跳女步还得了?有多少人排着队想跟你跳舞啊?”

唐月梨搂着她的腰转身,“哇,你腰可真细。排队跳舞的人数都数不清了,还有人跟我约定哪年哪日一起去西班牙的小酒馆跳弗拉明戈,我嘴上说好其实一点都不想去。”

“为什么?”

“我不喜欢可能不会实现的约定,我会为那种约定提心吊胆直到约定实现,那种提心吊胆的感觉很难受。”

就好比她父母离婚时她爸爸妈妈都承诺会在毕业典礼那天去看她,他们随口一句:“到时候跟你一起在毕业典礼上跳舞,那一刻我们都为你感到骄傲。”

唐月梨苦练了很久舞蹈,和爸爸跳用女步,和妈妈跳用男步,她一定会是所有学生里最美丽、最耀眼、最值得他们骄傲的孩子。

结果是毕业典礼那天她苦等四个小时也无人光顾,仪式结束后收到的简略短信像是在嘲笑她拒绝了所有人邀请的行为,这期间她伸长脖子望向大门口的期待都变得无比可笑。

好在苦练跳舞没有变得可笑,她现在还能和好朋友一起开心地跳舞,过去的苦练还是有意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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