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六八、云朝雨暮 - 榴裙娇 - 鹅儿水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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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六八、云朝雨暮

孟旭此人若说还有什么好处,那便是新欢旧爱,俱不辜负。

内宫虽添了两个新人,可圣人留驻最多的地方,却还是徐娘娘的长春宫。有时候徐沅自己都奇怪,孟旭这样一个冷面郎君,自己是怎么与他朝夕相对,历经这些岁月的。

这不,为着前些日子徐娘娘撵了几个不懂规矩的内侍,圣人也要说嘴:“一个你,一个皇后,恨不得内宫的奴才都跑光了才好。你刚撵走一批,皇后又急急忙忙地放出去一批到了年纪的……”

徐沅如今与圣人说话,随意得很:“怎地?又没少了您御前伺候的!而且皇后昨儿还往干清宫添了两个茶水丫头,是也不是?”

这事儿圣人没法狡辩,于是顺手捞起一只贡橘,剥了皮,细细理了经络,才往徐沅嘴边递一瓣儿:“我这不是想着贵妃临盆在即,淑妃那儿人手短缺。你嘛,我又心爱得紧,总不好叫你们跟前没个称心的人。”

徐沅低头含了橘瓣儿,淡淡瞟圣人一眼:“别的也就罢了,皇后娘娘辛苦最甚,怎么不见您替她鸣不平?”

连久不露面的王淑妃都顺嘴提了,可偏偏不肯对着皇后说一两句体恤的话。徐沅想一想六宫琐事,倒有几分替皇后抱屈。

可圣人却不曾在意,往嘴里塞了一瓣儿橘子,把话往别的地方扯:“贵妃产期将近,皇后总有照顾不到的地方,你也得跟着上点心才行。”

“少说也得要五月中旬,若是来得晚,就是五月底降生都是有可能的,您着甚急?”

徐贤妃话虽在理,可圣人心里,却还是着急想要个聪明伶俐的皇子:“鲤儿早殇,罪责在我。贵妃这胎,必得平平安安才好。”

徐沅抬起头,轻轻巧巧与圣人对视一眼,不经意瞥见他帝冠里若隐若现的一缕银白之色。圣人还不到而立之年,竟然就生了白发,想来他这个皇帝,当得也未必舒心。

这不是什么好的发现,徐沅只看了一眼,就又匆匆垂眸。

饶是她掩饰得再巧妙,圣人依旧注意到了徐娘娘眼里的悲悯,一种世间特有的徐贤妃式的哀怨,似薄雾浓云,如西风夜阑。孟旭被她这样看一眼,才真个明白,为甚天下有情人都在叹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你老盯着我那撮白头发看个甚?”

徐沅从榻上起身,走到孟旭身旁,低下头,愈发仔细去看他那几根儿华发。她这样郑重其事,弄得孟旭后悔起来:“早知道你这般在意,今儿早晨就该让赵德胜拔了去。”

徐沅轻轻按住圣人的后脑勺,命令道:“您别乱动,我仔细瞧瞧。”

“白头发有甚好瞧的?人生一世,草木一秋,谁还没有寒霜侵鬓的那天?”

听了这话,徐娘娘就笑:“本以为要同临风雪,才能共君白头,这下倒不用麻烦了。”

芝兰千载,琴瑟百年,若那个人是徐贤妃,圣人倒愿意与她白首齐眉:“小沅貌美,定不会有朱颜辞镜那天。”

徐沅自然不信圣人这样的鬼话,但她还是觉着熨帖。于是心甘情愿地俯身,用指尖在圣人唇边轻点几下,而后妩媚一笑:“陛下,您还要坐怀不乱吗?”

孟旭也不与她虚客气,把人拉进怀里,先轻咬了徐沅的唇珠儿。圣人这般粗鲁,徐娘娘吃痛不已,横了眼儿就骂人:“怎么回回说轻点儿,您就跟聋了一样?”

圣人更是神气十足,并不认输:“怎么回回都撩得人起了火,而后又娇里娇气地,这也不许,那也不许?”

徐沅被按了脑袋,锁了腰,嘴里只剩呜咽:“哪样不许了?”

圣人被这样的强词夺理气笑了,伸手去撩徐贤妃身上的秋香色襦裙,打趣道:“新来的两个昭仪,没什么别的用处,能让你多换两套衣裳,我就受用不尽了。”

徐娘娘听到旁人的名字,立时按住圣人四处作乱的手,酥胸半裸地说气话:“好好地,提她们作甚?您要喜欢,自去启祥宫就是了!”

衣裳都脱得差不多了,还在赌气。孟旭来不及与徐沅废话,抱了人往床上走,哄她:“小沅,别闹。”

徐沅沾了床就背对着孟旭侧躺下,顺带着还要挤兑他:“嘴上一刻也不忘两个昭仪,您作甚还在我身上动来动去?”

孟旭也不会去管徐沅是个甚姿势,左不过只要他想,怎么都能进去。这时候只稍稍抬了徐沅一条腿儿,随随便便一挺身就能全埋进她身子里。

反倒是徐沅被顶得绷紧了四肢,软了声儿求情:“陛下,我难受。”

孟旭拿手蒙了她的眼睛,最后说了声:“小沅,我想要你。”

这样的话,圣人之前从未说过。

下一刻,徐沅就被圣人身上摧枯拉朽的情欲之力四处席卷,慢慢软化,逐渐恍惚,直至嘤嘤啜泣。

而孟旭寻了空儿,还能微微低头,看着双腿儿轻颤的徐沅。他突然发现,自己心口长久寂灭的那一团火,或许已经有人误打误撞地点燃了。

心火燎原,化作一声轻叹:“小沅貌美,天下无出其右。”

徐沅体内还残留着圣人留下的痕迹,听到他这句喃喃自语,先是失神,而后泪落。孟旭见状,只好又揽佳人入怀,反复安慰。

赵德胜早就见惯了圣人与徐贤妃情爱绵长,可是长春宫却还有那没见过世面的宫人,拉长了耳朵去听寝殿里的云朝雨暮。

惊雀被这群厚脸皮的奴才们气得红了眼,对着别枝嚷嚷道:“圣人又不是头回来,她们怎么还在背后闲言碎语!长舌妇!讨人嫌!”

别枝心静,这时候正倚了门框,给徐娘娘绣一件梅花中衣。手上针线不停,嘴里还在哄叉着腰的惊雀:“你也算得上半个体面人了,怎么好意思跟母老虎似的?”

“别枝姐姐!你怎么不管管那群多嘴多舌的!”

别枝被她拉了胳膊,差点扎到手指,笑骂一句:“你个混人!不过是些小丫头,说两句闲话怎么了?”

惊雀犹自不忿:“不行!她们说下流话!”

别枝笑得前仰后合:“甚是下流话?要这样说,陛下回回来咱们宫里,与娘娘办的那些事儿,不也是下流事儿?”

这话没甚语病,惊雀气得像只松鼠:“都是陛下不好!是他强逼我们娘娘的!”

“蠢货!照你这么说,圣人怎么不去逼郑娘娘,王娘娘?”

“圣人不逼郑娘娘,郑娘娘怎么会有孩子的!”

惊雀认死理,别枝不堪其扰,最终选择弃她而去:“天色尚早,晚间若娘娘他们要传膳,你得领着小满、谷雨她们仔细伺候着。”

惊雀不解其意,反问一句:“你要到哪处去?”

仔细将一盏银耳燕窝装进食盒,别枝才说:“贵妃身子重了,这两日总不安,娘娘晨起就吩咐我去雍和宫瞧瞧。”

见着惊雀稳重地点了头,别枝就一刻不停地往雍和宫去。

长春宫和雍和宫,离得并不算近,一路上都会遇见些小丫头,小中人上赶着叫问好,别枝一一礼貌地回了,便心无旁骛地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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