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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第64章少夫人这是要去哪儿

第64章第64章少夫人这是要去哪儿

秦栀从来不是受人威胁的性子,她若做了决定且认为是正确可行的,即便迫于形势不得不暂时沉默,日后迟早也是要绝地反扑的。

沈厌提醒她,不允许再说“和离”二字,那她便不说了,横竖两个人分开,也不只有和离才行,在那之前,她得去做完该做的事,拿到想拿的东西。

沈贵妃到底提前了半个月生产,珠镜殿内早已备好稳婆宫婢,十数个待产守在偏殿,更何况徐叔方等太医院老手,饶是如此,贵妃生产时亦遭了不少罪,途中喂了两回参汤,这才勉力诞下皇子。

嘉文帝龙颜大悦,因贵妃产子特下令官员休沐三日,百姓减免两成赋税,刑狱处罚亦随之减缓,可谓普天同庆,皆贺皇子降生。

“他是福星,才生下来,便又降了场春雨,正是农耕好时节,朕会为咱们的孩子取个像样的名字。”

嘉文帝伸手抚弄沈贵妃略显憔悴的脸,“贵妃辛苦了。”

沈贵妃歪头,蹭了蹭他燥热的掌心:“能为陛下诞育皇嗣,是妾的荣幸。”

惠妃之子为赵宗,良妃之子唤赵贺,嘉文帝会为三皇子取什么样的名字,沈贵妃暗暗猜想,他如此隆重的铺垫了喜悦,定是已经有了主意,她的孩子,注定不被轻视。

“朕观启字,蕴有开天辟地之象,含九五御极之威,恰似朕执圭承天命,裂帛开新元,如红日破晓,驱散长夜昏暝,又如玄甲铁骑踏破关隘,拓土开疆。

此字锋芒暗敛而雄浑自彰,既合社稷肇兴之兆,亦喻朕躬振衰起弊,垂拱而治之宏愿。

今赐吾儿为启,望启能效朕之魄力,威江山社稷破开只顾,再启华章。”

垂首跪立的起居郎笔尖一顿,在万般惊骇中一字不落的写下,偷偷吁了口气,大局已定,这天下也后继有人了。

沈贵妃惊骇,撑着自己便要坐起来,嘉文帝扶着她肩膀,把人靠在自己怀里。

“贵妃可喜欢?”

“妾惶恐。”

“贵妃该明白朕的苦心,也该知道朕对你的厚望,只要你生下皇子,便一定会是太子,东宫之位,不可能落在旁人手中。”

他摩挲着沈贵妃的细指,挪到唇边亲了亲,“朕和贵妃的孩子,合该是天下最尊贵的那个,不论他要什么,都不必惶恐,是他该得的。”

毕竟,他有镇守雁门关的外祖父,有驻守徐州的舅公,还有个无所不能的表叔公,他做太子,他们才不会生出异心。

嘉文帝将贵妃环在身前,温柔开口:“朕年岁比你大许多,如今看到启儿如此娇嫩小巧,愈发觉得自己老了,便有些患得患失起来,朕既想看着启儿长大,又怕不能如愿...”

“陛下,您是天子,天子万岁。”

嘉文帝不禁笑道:“那是妄念,朕知道自己的身子,想提早为你们母子俩打算。”

沈贵妃揪住他的衣领,垂下眼睫,做出十分乖巧温顺的模样:“妾和启儿,全仰仗陛下庇佑了。”

嘉文帝立赵启为储君的诏书很快经由中书省拟定,门下审核后,成为正式政令交由尚书省执行颁发,旨意下达后,京中不少官员议论纷纷。

一来对于贵妃这胎他们早就有所猜想,知道若是皇子约莫日后便会立为太子,安国公府的根基在那儿,大皇子和二皇子争不过。二来虽对此事毫不意外,但这旨意颁发的未免为时过早,孩子尚未满月,便承如此厚重之恩,故而众人猜疑,嘉文帝的身体会不会出现了状况。

沈厌自然也听到了风声,徐叔方已经是沈家人,他询问过,徐叔方也说嘉文帝境况不佳,恐没几年寿数了。

秦栀不信,一个字都不相信。

“你不觉得太凑巧了吗?”她如今暴戾的要命,稍微对上便毫不留情的讥讽,像是小狼终于脱了羊皮,在他面前一副凶巴巴的模样,“贵妃产子,嘉文帝身子不好的消息便传播出来,焉知他不是为了给你或是同你这样的人听的,要你们以为他没有私心,当真是全心全意为孩子考虑。

如此,不论他做什么决定,都是出于大局,而非单纯的嫉妒,而你们也会毫无后顾之忧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为他驱使,成为他为所欲为的利刃,毒箭,去除掉他想杀的所有人,还要出于正义的目的。”

沈厌不语,翻看桌上的案录,她走过来,伸手盖在纸张上,他还是没擡头,她便变本加厉的捏住他的下颌,迫使他看向自己。

“他是不是又让你做坏事了?”

“怎么算坏事。”他永远平静,回望过来的眼神夹着一丝黠趣。

“你不要跟我装傻。”

沈厌笑,侧头避开她的手指,往后靠在椅背上:“我听你的话,扶持沈达从殿前司到禁卫军,如今他在副统领身边做的很是得心应手。我还听你的话,叫人往肃州送了几车京城土产,你说怕萌萌在那儿想家,我把给买的小物件也搁进去。

岳丈前些日子举荐了陈家七郎入崇文馆,不知道得罪了左相之子,是我在从中斡旋。

卫戍阔和你二姐姐夫妻恩爱,举案齐眉,我也没少帮秦家说话。

你想要什么,想做什么,我无不答应,我自认没有对不住你的地方。

唯独青州,我只这一件事不曾听你劝告,你便对我冷言冷语,没了耐心,你不觉得对我很不公平吗?

秦四姑娘,我和闻人奕,究竟哪个在你心里占得分量更重,你自己分的清吗?”

秦栀怔住,搭在案上的手蜷了蜷,她隐约觉得不对劲儿,但又觉得很在理,可不对就是不对,他很聪明的避开了问题,将局面打乱,活成稀泥。

“如果当初没有赐婚,没有嫁给你,公府的事也与我没有半分干系,你付出很多,我未必就比你少,或许更多,在看不见的角落,在日益繁琐的家常,你要清算,便要算的彻底,别太自私。”

关乎原则,秦栀既不吃硬,也不吃软,她坚持自己所想的,所认定的,即便对方如何狡辩,她听不进去,也不会受他一点影响。

“你知道我们两个现在的矛盾点,只是青州。”

“不是青州,是闻人奕。”沈厌曲指叩了叩案面,“是闻人奕,不是青州。”

“我同你说过,当初是我一厢情愿喜欢,他没有回应,”秦栀摇头,“不对,他不是没有回应,他直接拒绝了我,连片刻犹豫都没有,我跟他清白光明。”

沈厌嗤笑:“伪君子。”

“你说什么?”秦栀反问。

沈厌起身,再怎么持重也掩饰不住浅薄冲动的年龄阅历,他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对自己的妻子有着极致狭隘的占有欲,他不允许任何除自己之外的男人同秦栀扯上关系,一丝一毫,都不行。

“我说闻人奕虚伪,若当真不喜欢你,大可不必让你喜欢上他,既让你对他青睐有加,那日常决计少不了勾引,不过是你单纯,不曾察觉罢了。”

秦栀气的脸通红,半晌吐出几个字:“他又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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