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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第65章比当年要高挑些,人也圆润一……

第65章第65章比当年要高挑些,人也圆润一……

徐叔方刻意回避的眼神,令沈厌垂眸深思,不是他过于谨慎,而是身为武德司指挥使长期面对审讯的犯人,最自然而然的反应,他太清楚这种欲盖弥彰的神色意味着什么。

龙涎香的气味依旧浓烈,偏殿内的气氛也因此变得极为古怪,沈厌轻抿一口茶,茶已微凉,如同此刻他捉摸不透的局势。

错综复杂到一时间无法理顺。

在他和沈贵妃认为徐叔方是自己人的时候,他忽然发现他们可能犯了致命的错误,从最开始,徐叔方或许不是被动牵扯出来的,而是有人故意将他送到他们面前,主导后续事件的发展,所有一切,皆从徐叔方的讲述开始,他是源头,也是决定事情走向的关键。

如秦栀所言,此人出现的蹊跷,引导他们发现当年俞嘉宝之事的顺利成都更加叵测。

极短的时间里,沈厌几乎已经得到答案,徐叔方是嘉文帝的人,自始至终都是。

也就是说,嘉文帝换掉陆琼,换来徐叔方,是他早就筹划好的一步棋,目的就是将俞嘉宝的死引出来,将沈厌与安国公及闻人奕的纠葛冲撞起来,让他们猛虎相争,各自损耗。

安国公同样是知情人,为何宁愿被沈厌误解,却一句话都不解释,明知嘉文帝的阴毒,还是只选择避而远之。

沈厌垂着眼皮,细细想着,像他们这两个人,最是爱惜自己的名声地位,如若知道委屈却往肚子里硬咽,说明他本来就不委屈,或许还有更大的把柄握在彼此手中,是互相拿捏,并非单方面的扼制。

会是什么秘密

难道真如秦栀想的那般,当年母亲临产当日出门见了嘉文帝,两人谈话内容并非像嘉文帝所说,是母亲和闻人奕的流言,而是别的隐秘,让母亲得知后无法平静的隐秘。

到底是什么呢?

“世子爷,陛下唤你过去。”

嘉文帝擡手揉额,看见沈厌时摆了摆手,示意他坐在对面。

“有件事朕想单独告诉你。”

殿内无人,连辜宾都去到外面候着。

沈厌应声:“微臣洗耳恭听。”

“为防太子年少根基不稳,令有心之人趁虚而入,扰乱皇权,朕欲在今岁夺闻人奕的兵权,青州军和青州百姓对他唯命是从,想要用几个案宗将其拉下马,断然没有可能。

朕思来想去,决定予其重任,命其领五万兵马清剿高句丽和百济叛军,他去岁年尾由一场小规模的海战赢得了荣耀,肩上理该担当更多重任,新罗求救,本朝泱泱大国,焉能视之不理,故朕准备下诏,封闻人奕为征东大将军,旨令两日后颁发。”

沈厌微微蹙眉,嘉文帝瞥见他的反应,依旧沉稳从容:“你觉得不妥?”

“微臣只是担心。”

“担心什么?”嘉文帝敛了笑,“担心他战赢还是战败?”

不论是输赢,这场清剿之战于青州百姓而言,没有任何益处。此战需要极大物资供应,朝廷补给并非全然出自国库,不足之处还得向各地百姓征缴,就算赢了,本朝获利远远低于此战战胜的代价。何况,如若战败,损耗将更加不可估量。

嘉文帝的意图,是要闻人奕战死沙场,或即便侥幸活下来,也要声名狼藉,毕竟,凭五万兵马助新罗平高句丽和百济侵略,且不说海战艰难,还有异地登陆作战的各种不适,此战不管怎么看,几乎没有获胜的机会。

很渺茫。

除非闻人奕当真是战神,能扭转乾坤,否则一旦接下圣旨,便是走向绝路。

巍巍皇权之下,本当泽被苍生,然嘉文帝却为了独揽权柄,肃清异己,悍然将黎民百姓推入战火深渊。这般行径,尽显其目光短浅,心胸狭隘,格局之局促心性之凉薄,他根本愧于帝王的尊严,辜负百姓的信任,他站在高处挥斥方遒,举的是大义,行的是腌臜。

沈厌心中已有定数。

“微臣...”沈厌叹了口气,郁沉着脸色开口,“微臣的娘子,不日前私自离京,奔闻人奕而去,她怕是变了心,或者从未把心思用在我身上。

我不明白,闻人奕到底哪里好,他凭什么让母亲和秦四姑娘都...昏了头,宁愿舍弃一切也要同他在一起。”

闻言,嘉文帝唇微微勾了勾,继而做出惊讶的模样:“你是说你家娘子奔赴青州,去找闻人奕了?”

沈厌攥着拳头,鬓边青筋鼓鼓跳动,他闷哼一声:“是,他为了闻人奕,说要跟我和离。”

嘉文帝长叹一声,神情悲痛:“或许他的确很好,若不然嘉宝不会因为他而猝死,连腹中孩子都全然不顾。当年朕根本想不到嘉宝能为他如此震怒,否则朕宁可将那些流言烂在肚子里,朕对不起嘉宝。”

他背过身,擡手慢慢擦了下眼尾。

感情渲染的恰到好处。

沈厌的怒火也伪装的极尽真实,尤其在提到闻人奕三个字时,浑身上下都是对他的憎恨和厌恶,嘉文帝很是满意。

待人离开宣政殿后,辜宾躬身上前,递上青州新来的密信。

“秦四姑娘即将抵达青州,属下会依计行事。”

嘉文帝轻笑着,将密信就着烛火烧灼,直到最后一点变成灰烬,他往前一弹,看向辜宾时颇为深情的叹了口气,若有所思说道:“朕是真没想过害死阿宝,朕怎么舍得害死她,朕太喜欢她了,当初那么做,也只是因为想让她对沈昌死心,和沈昌和离,她怎么就死了呢?”

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质问辜宾。

辜宾垂首,静默不答,这么多年,他习惯了嘉文帝的日常癫狂。

但今日嘉文帝的痴态尤其长久,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私心快要得到满足,得意后故而放松了神经。

“如果那日她生下孩子后挺过来,同沈昌和离了,你说她会不会接受朕?”

嘉文帝盯着辜宾,辜宾诚惶诚恐,腰弯的像弓弦一般,谨慎回道:“奴才愚钝,不敢揣度上意。”

“你不是辜达,不如他胆子大。”嘉文帝闭了闭眼,拍他的肩膀,“辜达死了,朕只有你这个忠心耿耿的奴才了。”

辜宾应声:“愿为陛下赴汤蹈火。”

“她哪儿都好,就是不喜欢朕,朕很不高兴,也很不明白究竟为什么,朕都坐在了龙椅上,是天底下最尊贵的人了,她还是看不上朕,偏偏就要嫁给沈昌那个低贱的东西,她太任性了。”

“辜宾,你觉得,她该不该死?”

辜宾跪下,额头触地:“奴才位卑言轻,实不敢妄言上峰之事,求陛下宽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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