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齐州泰山
“顽石之主()”!
清晨段伍在睡梦中醒来,刘叔依然在他的身旁,抽着烟。段伍没有理会身旁的老者,将身边破旧的白色瓷碗摆在身前,继续着自己乞讨的生活。
看到段伍的样子,刘叔气不打一处来。从地上跳起,一脚将地上的白色瓷碗踢碎。大骂道:“你是不是傻了?大年初一谁会在街上行走,你谁会施舍你?”
段伍面无表情,冷冷地抬头看着刘叔。缓缓地说出两个字“天道”。
当刘叔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就是放声大笑。道:“天道?天道无情你不知道吗?我们修行之人本就逆天而行,天道会施舍你什么?你又想要什么?”
段伍伸出手,捡拾着地上的碎瓷片。而后从指尖缓缓渡出一丝灵力,将破碎的瓷碗片片粘连起来。
而在用灵力粘连瓷碗的时候,段伍回答着刘叔的问话。道:“我想要一个真象,一个真实的世界。”
听到段伍的话,刘叔不在讲话。而是将眼睛看向段伍的手指,看着那因手指划过而被粘连到一起的碎片。
片刻后,白色瓷碗在段伍面前重新变得完整。刘叔看着那爬满纹路的瓷碗,心想:“小伍子就像那个瓷碗,只不过他不还没有将那些碎片粘连起来。”
重新坐回段伍的身边,刘叔拿出了烟袋。将塞满烟丝的烟袋点燃,送到段伍的面前。说到:“整一口不?”
看看这缓缓冒着青烟的烟袋锅,看着烟袋锅中的通红的烟丝。段伍犹豫了,他不想接但又不能不接。
其实早在三个月前,段伍便从那种心境中醒转。那段时间他哭得异常伤心,因为他曾经为之付出的一切都不见了。而他自己也很享受这样颓废的生活,可能也是在逃避。
烟草的香气,刺激着段伍的大脑神经。经过一系列的斗争,段伍还是伸出了右手,接过了刘叔手中的烟袋。
双唇微张,汉白玉的烟嘴,与双唇简单摩擦了一次,便被两排洁白的牙齿夹住。双唇闭紧,双腮凹陷。一股抽力从烟嘴处发出,沿着烟杆一路前行,最终到达烟袋锅的下方。
烟袋锅中烟丝变得异常明亮,高温使得干燥的烟丝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音。与此同时,一股青色的烟气由烟袋锅下方,经过烟杆,经过烟嘴,经过段伍的口腔,最后直接流进了段伍的肺泡之内。
看的段伍略显舒缓的神情,刘叔问到:“你现在这样也不是个办法,要不你跟我出去走走,就当散散心了。”
一声长长的呼声,从段伍的嘴中发出。同时一大口白色的烟气,随着这一声呼声被长长地吐出。
段伍问到:“去哪?去哪都没有什么意义了,一切都回不来了。真实也好,幻境也罢,我只能默默的承受这一切。”
“去你师父的墓地看看吧,你现在的实力已经彻底登堂入室了,他看到一定会很高兴的。”刘叔双手把玩着被段伍粘在一起的瓷碗,一边跟段伍说着话。
“师父?”这个词对于段伍很陌生。那个叫刘子风的男人,他从未见过。但是他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受了那个男人的余荫。
“是呀,也应该去看看了,该给他磕几个头,感谢一下了。”段伍这样想着,没有正面回答刘叔。过了一会段伍说到:“我不想在这里要饭了,我想出去要饭。”
听到段伍这话,刘叔喜出望外。连忙说:“没问题,我跟你一起出去要饭讨生活。”
齐州泰山,雄起于中原之东,凌驾于齐州平原之上,东临大海,西靠黄龙河,东西长约两百多千米,南北宽约五十多千米,主脉,支脉,余脉盘卧面积广搏,主峰名曰玉穹顶。
泰山自古就是各个帝王朝拜封禅的圣地,传闻这是因为泰山为大神盘古的头颅所化,被人称为直通帝座的天梯。
当初刘子风死后,刘叔便为其选择了泰山这一风水宝地。由于刘叔之前曾在帝国任职,在《天圣大典》编撰完成之时,随天圣主前来朝拜。那时刘叔便留意到这泰山之奇特,也曾仔细勘察过这里。
在泰山主峰之上,有一个大大的封禅台。而在封禅台东一里的地方,是一个隐秘的树林。而在这树林的深处,刘子风就静静地躺在这片静静的泥土之下。
两名乞丐打扮的人,在一座无人看管的墓前,进行着除草工作。
细算下来,刘叔也有三年的时间没有来为自己的师弟扫墓了。此时的坟头草非常的高,段伍手持镰刀,用力地挥舞着。
对于段伍而言,如果他用天击刃的话速度会非常的快。但是段伍不想那样做,那样会让他回忆起他不想回忆的过往。而那柄陪伴段伍三年的凤翔天击刃,此时正静静地躺在段伍的灵力空间之内。
摆上供果、茶点、酒水,段伍焚着了三根香,插在香炉之内。
衣袍轻轻一抖,段伍跪在了墓碑之前。咚、咚、咚,三声响亮的磕头声,传遍整个森林。
刘叔看到段伍如此,倍感欣慰。心道:“师弟,当初说给你找个好徒弟,我没有食言。你看这小子怎么样?”
而行礼完毕的段伍则跪立在墓碑之前,看着刘子风之墓这五个字。想到:“虽然我们没有见过面,但是我的这身本事也算您传授的。今天来看您,是要说上一声抱歉。可能我以后不会再修炼了,但是我会帮您找一位传人的。”
此时若是刘叔知道段伍是这样想的,那一定会被气死的。虽然段伍名义上是刘子风的徒弟。但段伍身上的本事,那是刘叔启蒙的。
刘叔与段伍各怀着心事,走下了泰山。路过齐州鲁郡郡城之时,段伍说到:“师伯,我们去郡城里面看看吧。”
刘叔奇怪,心道:“这小伍子怎么突然就想进郡城了,之前路过那么多郡城都没有进去,怎么走到这就要进去了?”
其实刘叔并不知道,段伍之所以会选择进入鲁郡,原因有两个。一个是想在这郡城中找一个资质不错的孩子,将自己的一身本事传授出去。二是这鲁郡中有一个大家族,武家。
那是圣武从小生活过的地方,段伍想去看看,想去怀念一下这位曾经的兄弟。如果时机允许,他想将圣武的死讯告诉圣武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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