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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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么名字?你怎么这么脏?你怎么总也不回家?”在墨玉城的街角之中,一个孩童正蹲在地上,问着对面的乞丐。
乞丐没有任何回应,人们不知道这个瘦弱的乞丐是什么时候来到这的。人们只知道他每天都在这里乞讨,而乞讨到了钱,他就会去城东集市上去买一个六元的肉夹馍。
日复一日,没人看清楚过他的模样。只知道这个乞丐很耐打,十几个壮汉都打不死他。
远处,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道:“石头,别玩了,赶紧回家吃饭。”
男孩走后,那个乞丐缓缓睁开了双眼。看着男孩的背影说到:“重名吗?”
对于乞丐来说,今天不是一个好日子。他没有要到一分钱,而他想吃的肉夹馍也就吃不到了。
然每在他要不到钱的时候,总会有一个老者走到他面前,在他的碗里放上两个肉夹馍,随后转身离去。
而在转身的瞬间,会伴随一声轻叹,从那老者的嘴中传出。
天启九年,正月初一。这是地族人传统的节日:春节。大街小巷四处张灯结彩,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响遍大街小巷。
一个调皮的孩子将燃着的鞭炮丢到了那个乞丐的身前,嘭的一声鞭炮引爆。那因爆炸而四溅的纸屑在爆炸的冲击力下击打在了乞丐的身上,不过乞丐并没有什么反应,仿佛是没有疼痛一般。
一连丢了几个炮仗,男孩见乞丐没有什么放应,便走到乞丐面前,用脚踢了一下乞丐的腿。乞丐没有理会,继续躺在地上,好似睡熟了一般。
男孩不死心,又一连踢了乞丐几次。乞丐被踢得有些不耐烦,右臂轻轻一挥,便将那个调皮的男孩搡倒在地上。
男孩大哭,哭声引来了他的母亲。女人看着躺在地上乞丐,大声骂道:“你个残废,还敢动我的儿子?逼急了,老娘将你剩下的九根手指全都砍了。”
骂完了,解气了,女人将男孩领回了家中。
而在女人走后,一位黑衣老者缓缓走到了乞丐的身前。说到:“伍,回去吧。你在这都待大半年了,回去咱们吃点饺子,今天是新年,你就当给我这个老头面子好不好?”
乞丐没有动,但是从乞丐抖动的身体老者能看出,这个乞丐在哭泣。
一口烟缓缓地吐出,黑衣老者坐在乞丐的身旁。说到:“伍,你不用这样,平石军全军覆没责任不在你,你又何必如此自责呢?”
随着呜咽的哭泣声传出,一句话断断续续地传入了老者的耳中。“都是假的,我一定还在幻境中。那碗面条是假的,之后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天启八年三月,段伍顺利出关。在出关之时,他敛去了浑身的锋芒。全身丰满的肌肉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身流畅的线条。而他的实力也进入到了半步地境,就是差那么一个契机便可以彻底成为地境强者。
走进韩城的街道,他没有看到警备营,没有看到城主府的中军帅帐,没有看到平石军的大旗,没有看到昔日的战友。
经过一番打探,段伍知道了之前发生的事情。就在他出关的前一个月,平石军全军上下一万多人全军覆没,无一人生还。
起初段还不信,可随着消息的越来越多,段伍也不得不信。
在那一刻,段伍仿佛一下变成了行尸走肉。就像他家人刚刚离开的时候,他失去了曾经拥有的一切。他恨自己,为什么自己不早些出关。也许他能早些出关,一些的事情就都不会发生。
渐渐的,段伍还是走进了迷宫,那个思想的迷宫。他回忆起之前遗迹中吃到的那碗面,他回忆着自那之后发生的所有事情。
“一定是假的,自己一定还在幻境之中。”段伍这样告诉自己,他分不清幻境与现实。
浑浑噩噩之间,他走回了白玉郡,墨玉城,杨柳巷甲三号。当他推门进入的时候,他看到了刘叔。
此时刘叔也听说了平石军的事情,刘叔连忙问到:“小伍子,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圣武呢?他没跟你一起回来吗?”
这一问,仿佛触动了段伍内心的某根绷着的弦,段伍咆哮、发疯。赤红的双眼看着刘叔,大声吼道:“你是个坏人,你是假的,你一直都在骗我,我要杀了你。”
开始的时候,刘叔还以为段伍是受到了刺激。可当他看到在段伍右手中飞速凝聚而成的丹玉,刘叔不敢怠慢。
石魄猛地亮起,将体内全部灵力调动而出,全力抵挡着段伍手中凝聚而成的丹玉。
这次段伍凝聚丹玉的速度,比刚从遗迹出来时快了数倍,也凝实了数倍。一个蓝色的光球在段伍手中轻轻抛到半空,一记回旋踢抽打在蓝色光球之上。
光飞速旋转,直奔刘叔的身体飞去。刘叔天境之上的实力全部爆发,利用自己全部所学,全力抵消着丹玉释放而出的狂暴能量。
终于,随着一口鲜血的喷出,刘叔一头栽倒在杨柳巷甲三号的地面之上。
从背后抽出天击刃,段伍一步步地走到刘叔的面前。刀尖抵住刘叔的喉咙,看着躺在地上的干瘦老者。一刻钟的时间过去,段伍迟迟没有下手。
咣当一声,天击刃脱手而出,重重地砸在地面之上。
至此之后,段伍不在是段伍,而在墨玉城的街角却多出了一个乞丐。这个乞丐不会主动乞讨,他只是冷眼看着街上来往的行人。
有钱了他就会按照记忆的路线去买一个肉夹馍,没钱的时候他就蜷缩在街角独自酣睡。这一睡,段伍就在这个地方生活了八个月。
冬去春来,夏长秋藏。段伍的脸色越来越差,胡子越来越长。而有些时候,刘叔便会坐在他的身边,抽上一袋烟,用自己的方式开解着段伍。
哭泣声渐渐小了,段伍也沉沉的地睡熟。刘叔都忘了有多少次,段伍是这样的睡熟的。
这一夜,段伍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在梦中,他与家人生活的很快乐。在梦中,他才能感受到什么是真实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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