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云雾青哥哥,喜欢吗?
第83章云雾青哥哥,喜欢吗?
车外春意阑珊,柳烟花雾。
而车内更是春光肆意,只是莺啼声破碎不已,断断续续,每逢压抑不住之时又乍然被堵在喉间。
出了盛京往南,官道上满布砂石,不过好在车架稳固,只是在碾过碎石时总免不了颠簸一下。
但马车的颠簸更是难忍,每当越过一块碎石,压抑着的莺啼声便免不了高昂几分,不过窗门紧阖,短促的声响混合着水声被困于车厢内。
只见马车地上铺着的毡毯上凌乱散落着几根发钗簪子,似乎是被抖落的,而再往旁则是小榻,男人锦袍下摆齐整,但却与女子的楝色裙摆纠缠在一处,裙摆摇曳,是上好的浮光锦制成,起伏时更如波浪层层袭来。
忽地,裙摆一颤,如一阵大浪打来。
男人放在纤腰往下的手背凸起的青筋盘桓,在冷白的皮肤上更为明显。他蓦然收紧了力道,像在压抑着什么,又像是在帮着擡起,继续让裙摆摇曳出迷人的光泽与波浪。
而另一只手则按在直颤抖,像是欲展翅飞起的蝴蝶骨上,带着安抚的意味拍了拍。
“阿萝方才说,要小声些。”
低沉的男声有些模糊,像是被什么阻隔着。
崔宜萝无力地垂下头,埋在他颈窝处直抽噎,因反应而涌出的泪很快就将他的衣裳洇出点点湿痕。不过好在他的衣裳是雪色,并不明显,因此即便向下沾湿更多,在她身形的遮掩下,他看上去依旧是个光风霁月的端方君子。
崔宜萝气得颤抖着咬他颈间,一张口带着鼻音,还变得有几分喑哑,她边抽噎边骂他:“江昀谨!江慎之!你这个疯子!”
她方愤愤骂完,裙摆立刻又开始摇曳,她不受控制地被腰间的大手操纵,挣脱不得,被迫接受他带给她的一切感受,分明是她来把控,但从头到位她竟从未掌控过主动权。
雪白细长的脖颈绷紧,高高昂起,仿佛天鹅引颈,在一片碧波荡漾中。
马车又狠狠震了一下,这次似乎碾过的石子不小,因此马车震荡的幅度也变大。
这是崔宜萝最难受的时刻了,她几乎就要惊叫出声,却乍然被捂住了唇。手掌轻而易举地将小巧精致的下半张脸裹在掌心中,眼尾洇着红的水润失神双眸往下是手背上狰狞的青筋,像是细水与山峦相接,画面极具冲击力。
直至她声音吞回,男人才放开手,摩挲着她柔软的后颈安抚,细细密密地亲吻着她嫣红如花瓣的唇,墨黑的双眸似乎也蒙了一层若有若无的薄雾,让人溺毙其中。
他低声道:“不是阿萝想要我吗?”
崔宜萝气得身子颤抖,她不过玩弄戏耍他一番,他怎么来真的!
她本来是想拒绝的,但是一来她力道不敌他,很轻易便被制住了,二来他太了解她了,手指拂过,轻而易举地便令她无力抵抗。
他像是最识排兵布阵的常胜将军,在她模糊迷乱之时,一举攻破城池。
分明她才占理,但她又说不出反驳的话,且她说话夹杂着呜咽,一点气势都无。
其实,顾及着车外,江昀谨较平日已是收敛许多。但崔宜萝却觉得如钝刀子割肉般,这样绵长缓慢的折磨倒不如直截了当来得痛快,眼下她又难受,又得压抑着声,简直比昨夜还要难受百倍。
况且,官道上车马不少,每当周围响起马蹄声,崔宜萝便不由自主地紧张,饶是她往日里再不顾规矩再叛逆,此刻也如做贼一般心虚不已。毕竟他们的车架外头悬挂着令牌表明身份,本是为了吓退路途山匪而展示身份的令牌,此刻却成了限制。
她这头一紧张,腰往下便被一打。
男人眼中黑墨更深更浓,像是要将人吞噬,“放松。”
他越如此,崔宜萝越要与他对着干,直逼迫得他呼吸越来越急促,额间青筋凸起,手中力道增大。但与此同时,她也落不着好。
最后,还是崔宜萝败下阵来,她只好求他,讨好地亲他,“夫君,慎之表哥,你放过我,好不好?”
江昀谨没回答,眼中墨色更浓。
马车颠簸得更加剧烈。
她敏锐地从他对每个称呼的反应中察觉到江昀谨似乎极其喜欢她唤他的字,便更是卯足了劲,故意抽噎着软着声音唤。
果真不过多久,在马车急速飞驰中,他蓦然将她抱紧,两心相贴,皆是急促震颤得像要跳出融在一处。
云收雨霁,正是黄昏金光璀璨时。
新帝大笔一挥,给江昀谨批了多日假,时日充裕,并不着急赶路,几日内走走停停,这才到达了下一个城镇,打算在此好好休整一日。
十分不巧,下一个城镇是青州,便是崔宜萝当初离京时想要散心之处。
因着马车上的荒唐,崔宜萝足足有两日未怎么搭理过江昀谨,只有在被他压缠着亲吻时被迫回应他几声。
但眼下提到青州,崔宜萝不免心虚,悄悄睨了眼身旁的男人。虽然当初她留下了信,当时他们之间又夹杂着那样多的误会,但到底她当时带着些赌气的成分,他在云州昃食宵衣地将公务处理完,提前了十多日回盛京见她,面对的却是人去楼空。
崔宜萝虽然还恼恨他清池巷的五日荒唐,但也能理解他当时心境。
只听男人只轻轻嗯了声回应窗外闻风说快到达青州的禀报,随后又垂下眼帘看手中的书卷,分明他看上去面色如常,但他坐在窗边的身影莫名让人瞧出了些失落和怅然。
晾了他两日,崔宜萝见他眼下如此,咬了咬唇主动坐在了他身旁,勾住他未执书卷的手,唤了声夫君。
江昀谨仅淡淡地嗯了一声。
这是她两日来的第一次主动。她不搭理他时,他软硬兼施地令她开口,夜间还要强势地将她搂入怀中睡,眼下她又是牵他,又是搭话,他却全然不理,定然是想起了当年之事,心中不悦才会如此。
崔宜萝又开口道:“夫君,听闻青州热闹繁盛,又山清水秀,方才闻风不是也说了吗,明日是百花节,想来夜里城中定然热闹得很,当真是恰逢其时。”
她一边说,一边看江昀谨反应,只见他依旧暗沉着脸,听她说完,也依旧未转霁,轻声开口道:“也难怪阿萝当初想来此地散心。”
语气中带着几分惆怅。
崔宜萝心中顿时一个咯噔。
见他虽看着书卷,但神色却越来越暗,已然不知想到了何处去才会如此,崔宜萝连忙扯过他的书卷。
这回他的书卷倒是好扯许多,不像上回他扯着书卷径直将她拽到怀中,才有了一下午的荒唐。这回他几乎没用力握着,她一扯便轻飘飘地如流水般流走了。
崔宜萝没想太多,只将书卷摊开放在一旁,以免他一会寻不到看到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