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春知处夫君要是顾及外头,为何不小声…… - 引诱的清冷表哥是疯批 - 凝微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82章春知处夫君要是顾及外头,为何不小声……

第82章春知处夫君要是顾及外头,为何不小声……

三月,正是盛春踏青时节。

皇帝被琼贵妃母子下了毒,又经历宫变,未过半月便离世了。

那日,皇帝派人将琼贵妃带来,但门窗紧闭,宫人们听得并不分明,似有争吵与女子的抽泣之声。

琼贵妃离开皇帝寝殿的那日夜间,皇帝便断了最后一口气。

死前,皇帝唤来一众重臣,将皇位传给三皇子。弥留之际,言词紊乱,只反复地交待留琼贵妃一命,甚至没有提及保萧铮性命。

众臣虽意外,但皇帝会如此吩咐,也在情理之中,毕竟皇帝对于琼贵妃当真是当眼珠子一样疼爱,疼爱到即便她给自己下毒,也不舍得杀她,甚至连她的贵妃之位都不舍得废。

三皇子韬光养晦多年,一朝登基,大刀阔斧地整顿朝纲。他依诺留了琼贵妃一命,但立刻赐死萧铮,萧靖并非阴毒的性子,仅被圈禁。

萧铮死的第二日,看护琼贵妃的宫人却来报,琼贵妃已在昨晚服毒自尽。

大势已去,琼贵妃一向自视甚高,自不能接受余生要被软禁宫中,萧铮的死意味着她再也无法翻身,与其无尊严度过余生,不如一死。

消息传到江府时,崔宜萝正在吩咐下人收拾回宁州的行囊,听到时久久沉默,手中松松握着锦帕,似乎并未有任何情绪波动,只站在原地如冰封塑像。

江昀谨站在她身侧,只是将她抱进怀中,轻轻抚了抚她的脊背,带着安抚。

“方才我碰见婶母,问你今夜是否想去她院中烧些纸钱。”

琼贵妃是楚家的女儿,兰蕙不是她明面上的亲妹妹,丧事只有楚家和皇家有资格办,但楚家因帮助萧铮夺位,新帝登基后连同萧铮一起被清算了,从前最为得势的高门就此跌落云端,自顾不暇,哪还有心思替琼贵妃这个根本不是楚家血脉的人料理后事?新帝也只依贵妃制命人操办丧事。

兰蕙悲痛欲绝,却也只能自己在院中偷偷祭奠,甚至不敢让江老夫人知道。毕竟白事本就不吉,琼贵妃又助子弑君篡位,是谋逆罪人。

崔宜萝与兰蕙虽未挑明,但那日琼贵妃唤她进宫,兰蕙已是猜到崔宜萝知道真相,琼贵妃之所以能见到皇帝,全靠她与江闻,兰蕙自是无颜见崔宜萝,已避了她多日。只是琼贵妃毕竟是崔宜萝生母,她碰见江昀谨,还是抱着希望想让崔宜萝拜祭一趟,这才开了口。

江昀谨最是尊重她,不会擅自替她做决定,因而还是将兰蕙的话转告给她。

崔宜萝将脸埋在江昀谨肩膀上,他脊背直挺,满蓄力量,带着无限安稳感。她问:“姨母如何了?”

她没有回答,便是再明显不过的答案。

江昀谨如实答:“不大好。”

兰蕙本在知道先帝留琼贵妃一命后还松了口气,乍然听闻琼贵妃自尽,几乎一口气未提上来,一时间哀恸不已。

崔宜萝抱着劲瘦腰腹的手抱得更紧,似是要将自己的身子嵌入他的。

“明日,我再去看看姨母吧。”

她不可能为琼贵妃祭奠的,今夜拒了兰蕙,以兰蕙的性子,日后自然不会再在她面前提及琼贵妃一句。

“好。”

新帝是个雷厉风行,不拘小节的性子。他登基后,江昀谨仍任中书令,新帝似乎并不介意江昀谨曾辅佐过萧靖,只是看中他的能力。因而在新帝登基,朝局稍稍稳定后,江昀谨提出告假回宁州后,新帝想也不想便答应了,甚至还问是否需要赐车架。

江昀谨自是拒绝了,江府的马车虽外表单调简约,但内里一应俱全,且足够宽敞。

悬挂着江字令牌的马车从盛京出发,出关后,崔宜萝看着车窗外的道路,这条路她只在进京时走过一回,当时她背负着和程奉的婚事,并不知能否成功靠自己摆脱婚事,心底到底有些迷惘。

如今再看,难免有些恍若隔世之感。

崔宜萝将窗扇关好,看了眼正坐在另一侧看书的江昀谨。

日光透过窗纸勾勒着他英隽的侧脸,鼻梁高挺,身着雪色锦袍,宛若谪仙。即便是坐着看书,亦是背脊挺拔,握着书卷的姿态极为端正,论仪态举止,盛京中恐怕没有其他世家子弟能与他媲美。

崔宜萝忽而开始想,当初她为何第一次见江昀谨,便选定了他。

自然,最重要的是他的权势地位。不过除此之外,多多少少受到他的容貌影响。

那日他似乎也是穿了身雪色锦袍,江昭月带她熟悉府内,正巧碰上他从府外回来。他气质清冷疏离,在初夏灼热日光下,穿过府中湖上弯弯曲曲的石径,和她们迎面撞上。

江昭月忙为她引见,说这是她的大表哥。

其实不用江昭月引见,崔宜萝也认得出。毕竟还在宁州时,她就听闻过江昀谨的威名。方才远远见他穿过阶柳庭花而来时,她就立刻将人认了出来。

但她还是扮着婉柔纯良,温声同他说表哥好。

江昀谨也与她见礼,但眼中却冷淡得没有一丝情绪,不过是遵循礼教,道了声见过表妹。

最后他便径直离去,显然连与她们多寒暄几句都不想。

江昭月怕崔宜萝多想,忙解释江昀谨便是这样的性子,对谁都如此。但江昭月不知,那时崔宜萝面上温婉地笑着应下,实际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该如何拿下这位表哥。

而当时的崔宜萝也不知,还以为眼前的表兄是何等光风霁月,清冷禁欲之人,而不是昨夜将她压在榻上,白日里清冷的眉目浸满化不开的欲,如一团浓墨,不顾她哭求,强硬地让她一次次攀峰之人。

眼下,他认真执着书卷,昨夜拂过柔软的修长手指此刻划过书页,情.欲褪去,神情是说不出的专注,似乎压根未注意到崔宜萝已侧眸看了他许久。

江昀谨做什么事都很专注。

崔宜萝眉眼微沉,忽地起身走到他面前,江昀谨仍垂着眼看书,垂下的长睫根根分明,墨黑眼眸顺着字列缓缓上下移动,专注到连光线被遮挡部分都浑然不觉。

崔宜萝一把抓住他执着的书卷要抽走,却纹丝不动。

她愣了一瞬,还未反应过来,眼前视野天旋地转,江昀谨扯着书卷,将扯着另一端书卷的她一把拉进了怀里。

乍然陷入温热宽阔怀抱,臀下是劲瘦有力的双腿,身侧抵着他坚硬的胸膛,铁臂瞬息间束住她的腰肢,将她牢牢箍在怀中。

直到这时,崔宜萝才反应过来,他早就察觉了。否则,谁专注阅书时会把书卷握得那样紧?!

再一擡眼,对上男人染着笑意的狭长双眼,更是印证心中猜想。

他一开始对她,和对其他任何人无甚不同,总是不苟言笑,眼中毫无波澜起伏,语气淡淡,二十一岁的年纪却比谁都老成。成婚后,她也很少见他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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