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正文完
已经到了深夜,天黑的厉害,并非严丝合缝的门缝也照不进来一丝光亮。房间灯被岑安衍刚刚摁灭了,室内一片黢黑,即使凑得很近也看不清彼此面容。
陶思素的双腿像是有了依托的藤蔓,紧紧缠绕在岑安衍的劲瘦细腰上,岑安衍这会儿已经看不见她的脸了,却依旧知道她笑得欢快。
脚步声被彻底隔绝在门外,岑安衍压着声问她,“可以回去了?”
然而没有回答,只有嘴唇上的温热触感在缠绵。他意识跑偏,大概也不明白黑夜中为什么自己的嘴唇能被精准定位。
屋内的暖气并不很足,岑安衍能感受身上来自于另一个身体的热度在向自己传递着热量,于是他也不可避免的躁动起来。他将人抵在门上,将卸下来的力气加重在这个吻上。
陶思素几乎觉得自己快要窒息,她用已经脱力的手臂无效地推着面前过于强势的男人。
岑安衍不轻不重咬了一下她的下嘴唇,声音喑哑干涩,“不是你主动的?”
“你属狗的吗?我后悔了!”陶思素扯着他的耳朵大吼大叫。
岑安衍摸着黑把人扔到了床上,冷着声道:“现在说已经晚了。”
他想,像陶思素这样胆大包天的人,不给她长点教训是绝对会死不悔改的。
“放我回去!”陶思素在宽大的床上滚来滚去,像撒泼的熊孩子,一点儿也不安分。
岑安衍拽住她的脚,俯身压住她,“回哪去?你不是说要在我这过夜吗?”
跳脱的手机铃声击毁了这暧昧的氛围,岑安衍从她裙兜里掏出来看了一眼,来电人正是自家妹妹,于是直接点了外放丢在床边。
“什么事?”他问。
岑安安在一边狂打着哈欠,“我困了,小桃子还回不回啊?不回我就锁门了啊?”
“我要......”陶思素刚开口就□□燥的手掌捂住了嘴。
而后就听到岑安衍平淡的声音,“她一会儿就回,你先睡。”说着他也不管那边还有没有话就掐断了电话。
陶思素借着还没息屏的微弱手机光源坐起来瞅他,“所以我是可以回去了?”
每当高兴的时候,她眼睛总是亮晶晶的,像星星。
岑安衍倾身吻住了她,“理解错误,很遗憾你还得多待一会儿。”
又是长久的缠绵,身体间的靠近让陶思素很清楚感受到彼此身体的变化,她涨红着脸捂住自己的嘴道:“我还不想生宝宝。”
岑安衍愣了一会儿,随后翻身平趴在床的空位。脸被厚重的被子捂住,声音有些闷,还有些憋屈。
“不会生宝宝的。”
刚刚的触感深刻印在脑海,陶思素完全不敢轻举妄动,只是扯着被子盖住自己闷不吭声,试图装死。
岑安衍也不说话,也只是维持着趴在床上的动作一动不动。
良久,岑安衍坐起身来喊她,“好了,回去睡觉。”
他声音冷冽清晰,好像又回到原先的镇定模样。
陶思素完全不敢再犹豫,她呲溜一下滚下床就往门边跑,然而人没跑两步就又被捞回去了。
她望着横跨在自己两只胳肢窝下的修长手臂很是惊恐,“你又干嘛?”
“你没穿鞋。”岑安衍颇觉无奈。
他像拎小鸡仔似的把人重新提回了床上坐着,然后打开灯把她踢得四散的拖鞋捡回来一一套回她的脚上。
陶思素的脸蛋红扑扑的,她垂着头乖巧坐在床边盯着他的动作,岑安衍拍拍她拖鞋上的粉色耳朵兔子夸她,“现在才像个乖宝宝。”
“嗯嗯,乖宝宝还要早睡早起,那我就先走了。”陶思素眨巴着眼就风似的飞走了。
停了一周多的雪在初一的凌晨又下了起来,等天亮时地面已经堆积起大面积的雪堆。
陶思素几乎是游走到的楼下,尚未完全清醒的她是被关咏兰念叨了十分钟才不情不愿爬起来的。
昨夜的她失眠了,或许是因为难得和睦的家庭氛围,也或许是因为那场极度缠绵的热吻。
鹦鹉胖胖见到来人,声音清脆地叫着“新年快乐”。
陶思素脑子稍微清醒了些,她从一旁的盒子掏出鸟食喂了它些,“新年快乐!希望新的一年胖胖不要再胖胖。”她顺着它发亮的毛发道。
早早起床帮忙准备早饭的岑安衍看到她下来,拉着她走到落地玻璃窗前往外望,一片雪白几乎盖住了整个世界。
她瞬间睁大了半眯着的眼睛,“好大的雪!”
魔都是个少雪的城市,在陶思素的印象里,魔都下过的雪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大概南方人天生带着对皑皑白雪喜爱的基因,尽管陶思素已经见过很多次漫天飞雪的朝溪,但她再次见到也依旧如初见般欣喜。
关咏兰慢悠悠下楼,把手里拿着的崭新外套交到岑安衍手里,她说:“想出去玩就去吧。”
陶思素左边的眉毛挑得很高,一副很难以置信的模样。她回忆过去的日子,母亲从来没这么好说话过,这种随她去玩的话更是闻所未闻。
岑安衍把手里的外套替她穿上,拉链拉到顶,带着毛毛的帽子完全遮住她的脑袋才算作罢。
几个家长轮流走过来巡视一番,而后每个人都点点头作允许状,小情侣俩才得以走到院子里的白雪世界。
外面的风并不大,大片大片的雪花直愣愣地往下落,落到他们喜庆色彩的外套上。
岑安衍拉着她去了院子的角落,四十厘米宽的花盆原先种了芍药,现在早就荒废的泥土上盖了厚厚一层雪,还立着两个巴掌大的小雪人。
岑安衍指着头上戴着红丝带系的蝴蝶结的雪人,笑盈盈道:“这个是你。”
“那这个就是你。”陶思素把手链解开挂在另一只光秃秃雪人的脖子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