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他柔情缱绻 - 他越关山 - 绿皮卡丘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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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他柔情缱绻

情急之下,千扬企图吊住他的精神,才出此下策。

竟然真的有用,她说完这话,只听官家口中几声不明不白的咕哝,眼帘一掀,显出异常清亮的眸光,头脑昏沉间,还记得使劲儿仰头向上凑,“你快来......”

官家很努力地在保持清醒,千扬能看出来。真乖,既然这么听话,总要给点儿甜头,腰一弯,双手捧住他的脸,便朝那双略显苍白的唇上贴去。

没多逗留,蜻蜓点水的一触碰,嘬出一声儿响,便算是亲过了。官家费力地蹙起眉头,“不行,不够......这也叫亲吗?张千扬,你认真一点。”

千扬不由挑眉,“怎么不算?不叫亲,那叫什么呀?”

“朕都这样了,你还敷衍朕,你有没有良心呀......”总之就是不依,勾着右手绕上她纤细的颈,伤得人事只知一半的人,依旧轻松带着她靠近,“朕给你做示范,你看准了,要好好学。”

千扬本是想哄着官家不断说话的,结果叫他堵上了嘴,不过既然他活泛着能动弹,那也行,亲便亲吧!这样想着,腰身稍伏低一点儿,好让他够得容易些,免得用力过猛。一边又往他背上探,些微的潮意,雨水没透进肌理,伤口也没再渗血,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她心思全没在亲吻上,官家虽然迷糊,可这上头仍不愿将就,离开她的唇不满道:“你专心一点,不许想别的,只想着朕。”

她是为了谁呀?千扬暗戳戳瞪了官家一眼。转头他的唇又复上来了,这回大约存了点气,没有婉转试探,而是不急不缓却坚定地攻城略地。千扬敷衍地应付他,下唇被轻吮着,里外里蔓延开酥酥麻麻的触觉,很奇怪,他亲了她这样多次,她主动的时候也有,可这是头一回,在这荒郊野岭命悬一线,竟有种心里的空落落的惶恐逐渐被填满的安定。

等他的舌尖撬开她牙关的时候,敷衍渐转成本能的回应。还挺有力啊,千扬漫漫地想,男人大约有两套神经,功能互不干扰,即便中了一箭,依旧不影响他柔情缱绻地撩动人心。

她的回应像是怀着点儿戏谑,进退自如。他缠上去,她也相迎,可引诱似的勾过来一点儿,轻触又分开,总不叫他彻底得逞。他忍不住向深处探,绕在她颈上的手加重力道,心中有强烈的渴盼,却也泛出欣喜——他的昭仪开窍啦,等他的胳膊好全了,非得同她大战三千场。

眼下却只恨腾不出多余的手。春衫湿透,身躯相撞间她身形毕现,他却无福消受,更担心她受凉,半截身子不受控地往上贴。胸膛蹭着胸膛,摩擦也能生热嘛!他多体贴。

没擦枪,千扬却觉得有些走火,太要命了,怎么还能这样......她吟了一声周延邺,那声调儿九曲十八弯,尾音幽幽发颤,萦绕得人魂魄都散了,官家受不住,朝后一仰,低头朝她肩头啄了口,堪堪能倾泻憋闷。

大约有些没轻重,又听她零碎低吟,官家费劲儿地喘了口气,贴着她耳根说:“昭仪的声口越发好了......朕即便是在病榻上奄奄一息,只要你上朕耳边吟上一声,就能把朕的魂儿从阎王那里收回来。”

......

禁军们风雨兼程赶到的时候,眼前就是这样一副场景,官家同他心爱的昭仪娘娘在树下耳鬓厮磨,那缠绵悱恻的浓情,那一触即发的火热......若不是统领眼尖,瞅见官家的肩头还大剌剌杵着支箭呢,他一定会沉默地勒马,让所有人退后,等他们完成这场情感交流。

可是职责所在,统领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去,扬鞭促马儿一声嘶啼,算是给树下的两人提个醒,然后不远不近地停下。

训练有素的禁军,大雨惊雷间一场穿行也不见狼狈,齐整划一地翻身下马,冲着山石泥水就跪下去,“臣救驾来迟,请官家恕罪。”

禁军出现,他们便算是脱困了。官家却骤然失了精气神儿,意兴阑珊地瞥了眼黑压压的禁军,然后往千扬怀里一倾,整个人朝下坠,阖上眼之前还不忘交代她,“身上湿了,别叫人看见......”

千扬打量了下自己,骑马自然不能轻衫罗带衣袂蹁跹的,骑装重在利落,一身翻领窄袖衫原就紧身,眼下浸了水贴在身上,里头石青色的中衣都透出了颜色,众目睽睽之下确实有些窘迫。

可她总不能上官家身上扒衣裳啊,何况眼下还有更要紧的事,便暂且不理会,转头朝禁军扬声道:“劳烦将军来扶一把,官家晕过去了。”

统领忙领人上前来,因他肩头的伤经不起颠簸,几人七手八脚忙活半天,终于折腾出一个安稳的姿势,将官家扛上马,一队人护送着回行宫去。

那统领安排完官家,又回转至千扬身边,压根儿不敢把眼儿瞧人,视线恨不得戳进泥地里,“臣护送娘娘回行宫。”

千扬颔首道了声辛苦,朝不远处的马儿走去。便是适才驮着她与官家在山林间飞驰的马儿,训得极通人性,情急之下没栓缰绳,好半天了依旧在原地打转。千扬没走两步,却听见统领在后头期期艾艾地开口,“娘娘......”

她回头一霎眼,“将军是在叫我?”

视线相撞,统领顿时有点儿慌,“唰”地低下头去,“山间湿气重,娘娘才淋了雨......”说着从坐骑箭袋中摸出件油衣,双手捧着朝前一伸,弯腰杵在那儿,闷声道:“委屈娘娘对付一下,有总比没有好。”

话还没说完,统领其实就后悔了,在心中不停抽自己嘴巴子。也不知道是搭错了哪根筋,那可是天子昭仪,云端儿上王母娘娘似的人物,哪轮得到他去嘘寒问暖?不由攥紧手上的油衣,这都什么玩意儿呀,哪配上娘娘跟前儿现眼......

统领窘迫得直缩手,谁知道眼前人影一晃悠,油衣便从掌心溜走了。只见昭仪娘娘信手将油衣披上,还朝他略笑一笑,“多谢你。”

没走两步又听她问:“将军怎么称呼?”

她一口一个将军,喊得统领心头针扎似得不安,这会儿问名字,忙不迭告诉她,“臣张方宜,娘娘直呼臣名字就是。”

她哦了声,温和的眼神在他面上一绕,“巧了,张将军同我还是本家。”

张方宜嫩脸一红,“臣不敢。”

回去的时候山道泥泞,比来时更不好走,千扬这会儿找回了些感觉,却依旧谨慎地控着马。张方宜原领先半个身位在前头开道,察觉到她不熟练,渐渐也慢下来。千扬不大好意思,趁势向他打听刚才的事。

“张将军随扈圣驾之后,行刺发生时,可有留意到有什么异状?”

言及公事,张方宜凛然正了神色。天子遇刺,身位禁军统领,他无论如何脱不了干系。若事后不追究,那是官家宽宥,否则论起来,他们这群人必要担护驾不力的罪过,流徙三千里都算轻的。

因此惕然道:“回娘娘的话,臣离得稍远,刺客放箭的时候,没能察觉到什么,实在是臣的失职。不过赶到近前时,臣便派人朝那一箭射来的方向追了,至于是否有追到刺客的蛛丝马迹,还需回到行宫后才能知晓。”

左右就是没什么头绪,那时候事态紧急,没人有功夫琢磨首尾,也可以想见。千扬淡淡应了声,“之后若有什么消息,烦请张将军来知会我一声。”

张方宜囫囵就答应了,应完了才觉好像不妥当。此乃军国大事,是不是告知内廷,原不该由他一介禁军统领做主。不免踌躇了瞬,“娘娘是在疑心什么人么?”

千扬反问:“以张将军之见,今日之事,是谁所为?”

这种问题,张方宜定然不会作答,若是旁人,打个马虎眼儿也就过去了,可对着这位天子宠妃,不知为何他挺愿意多说两句,沉吟片刻道:“除了官家身边及上京城里的布防,臣并不常留心朝堂之事。臣只知道,若此番行刺天子得手,事后谁得的好处最多,谁的嫌疑便最大。”

周延邺无嗣而崩,先帝也没有旁的儿子,天家近支还有谁能坐上那皇位?千扬不由苦笑,官家适才三言两语疑心齐王,她犹有不信,可随便一个置身事外之人都有这样的疑虑......

兜兜转转小半个时辰,张方宜终于领她走出了山林,天色阴郁,一转眼便入了夜。下马时张方宜上前来扶了她一把,千扬曼声道谢。

就是这一低头的功夫,周遭忽然骤亮,晃得人睁不开眼,尚没适应这光线,先听见人哀哀喊了声娘娘。

西兰奔走到跟前握住她的手,定睛看去,才发现她一脸愁容,千扬安慰她:“知道让你等久了,吓着你啦?眼下没事了,回去我同你慢慢说。”

西兰却像没听见她的话,嗫嚅道:“娘娘,不好了,齐王他带人将行宫围了......”

千扬还没来得及震惊完,眼梢带进个人影儿,从漫天火把中现出身形,衣袂在炽烈的火焰翻飞,面容明灭,有种妖异的神秘。

“穿山越岭,草行露宿,昭仪辛苦了。金明池虽好,到底不及上京城中热闹繁华,本王在府上备了酒菜,昭仪娘娘愿意赏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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