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病逝
“对不起......”
这句迟滞了十几个春秋的话语，仿佛被岁月尘封许久，如今终于破土而出。它如同冬日里迟来的暖阳，虽带来一丝温暖，但已无法驱散多年累积的寒冰。那冰封的寒冷，如坚不可摧的城墙，阻挡着言语背后真正的情感。
这句话穿越了时间的长廊，带着无尽的悔恨和愧疚，终于在这间昏暗而寂静的房间里回响。它像是一阵轻柔的风，轻轻拂过每一个角落，却又触动着每个人心灵深处最柔软的琴弦。
声音回荡在空气中，逐渐消散。然而，这简短的三个字却如同重锤一般，重重地敲在了二老爷那颗饱经沧桑的心坎儿上。他那双早已看透世事的眼睛，此刻竟也不禁泛起了丝丝涟漪。
或许是岁月的沉淀让他变得沉稳，亦或是内心的坚强使他能够承受住这一切。二老爷默默地凝视着眼前的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这句道歉来得太迟，迟到得让人无法接受。然而，在这个瞬间，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悄悄改变着一切。二老爷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他知道，过去的已经过去，无论如何都无法挽回。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面对现实，重新审视自己的人生。
二老爷静静地躺在床上，身体被岁月侵蚀得如同枯木，面容憔悴，眼神空洞。他的心中已没有了往日的波澜，那份曾经炽热的亲情，在漫长的岁月中，被无尽的痛苦和失望消磨得无影无踪。此刻，面对眼前这位曾是自己最敬重、最亲昵的兄长，他的内心只剩下无尽的冷漠和麻木。
泪水不受控制地从他的眼角滑落，滴落在已经花白的发丝间，然后悄然消失在枕头上。这些泪水，是对过去岁月的哀悼，也是对眼前人无法释怀的怨恨。然而，泪水并不能改变什么，它只能让二老爷更加清晰地感受到内心的痛苦和无奈。
“又能如何呢？”二老爷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他静静地躺在床上，目光呆滞地凝视着床帷顶部，不愿再多看一眼眼前这位曾让自己无比敬重和亲昵的兄长。他的眼神空洞无神，仿佛失去了所有生气，只是机械地重复着这句话。
房间内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悲凉气息，让人感到无尽的哀伤与无奈。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却无法驱散这房间里的阴霾。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和沉重，让人无法呼吸。
“一切都太晚了。”二老爷轻声叹息道，语气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奈。他的声音中带着丝丝沙哑，仿佛是被岁月磨砺过的痕迹。他的眼中闪烁着泪光，却倔强地不让它落下。他知道，泪水并不能改变过去，也不能挽回失去的一切。
“若当初不曾发生那些事，或许我就不会失去心爱的儿子，而你也不必遭受如今的痛苦……”二老爷的话语中带着无尽的悔恨和遗憾。他回想起那些年的点点滴滴，心中充满了痛苦和自责。如果当初能够多一些理解和包容，少一些猜忌和争执，或许就不会发生那场悲剧，他的儿子也就不会无辜丧命。
然而，时光无法倒流，过去的错误终究无法挽回。二老爷深知这一点，所以他只能默默地承受着内心的痛苦和悔恨。他看向眼前的兄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知道，这位兄长也承受了巨大的痛苦和折磨，他们的命运因为那场悲剧而紧密相连，无法分割。
“现在，我们扯平了。”二老爷的话语中带着一种超脱尘世的淡然。他仿佛已经看穿了世间的种种纷扰和纷争，对生命和死亡有了更深刻的理解。他明白，生命是脆弱的，如同草芥般微不足道。无论是谁，都无法逃脱命运的捉弄和安排。
“你失去了一个儿子，而我也同样如此。一命换一命，我们的性命都是如此渺小和无力。”二老爷的话语中带着一种悲壮和决绝。他仿佛已经做好了准备，用自己的生命去偿还那份无法弥补的债务。
他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那饱经沧桑的面容让人不禁心生怜悯之情。他的眼神虽然空洞无神，但却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决绝。他知道自己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但他并不害怕死亡。相反，他觉得死亡是一种解脱，一种对过去错误的救赎。
“我儿的一条命不够偿还，那就让我这条老命来抵吧！”二老爷的话语中带着一种悲壮和慷慨。他仿佛已经做好了准备，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取那份内心的平静和安宁。他知道，这样做并不能改变过去，但至少可以让他在未来的日子里，不再受到那份无法释怀的怨恨和痛苦的折磨。
房间内的气氛变得更加沉重和压抑。窗外的阳光似乎也变得更加黯淡无光。二老爷的兄长默默地站在床边，看着这位曾经最亲近的弟弟如今却变得如此陌生和冷漠。他的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悔恨，但他也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做什么，都无法改变这个事实了。
“你……你真的要这样做吗？”兄长的声音颤抖着，仿佛是在祈求二老爷能够改变主意。然而，二老爷只是默默地闭上了眼睛，没有再做任何回答。他已经做出了决定，就不会再改变。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房间内只有二老爷微弱的呼吸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声。这种寂静让人感到无比的压抑和沉重。然而，对于二老爷来说，这种寂静却是一种解脱和安宁。他知道自己即将走向生命的尽头，但他并不害怕。相反，他觉得这是一种解脱和救赎。
终于，在漫长的沉默之后，二老爷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平静和释然。他看向窗外的天空，仿佛是在寻找着什么。然后，他轻轻地笑了笑，那是一种对生命的嘲讽和对命运的无奈。
“罢了……罢了……”二老爷轻声说道，仿佛是在对自己说，又像是在对这个世界说。然后，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再也没有睁开过。他的生命就这样静静地流逝了，如同一片凋零的落叶，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房间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窗外的阳光依旧洒落进来，但却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温暖和光明。二老爷的兄长默默地站在床边，看着这位曾经最亲近的弟弟如今却静静地躺在了床上，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哀伤和无奈。他知道，这一切都已经无法改变了，他们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份痛苦和悔恨，直到生命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