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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伍拾伍·泉先犯相思心动不可遏

裴姝今日开铺不限客人,把门一开,客人是摇着扇子,念着诗句,手里提着酒壶鱼贯而入。

虞半白的一双眼盯了大半日,也见不到裴姝一面,倒是几次看到苍迟手里提着食盒匆匆往外赶,不一会儿就回来。

其实虞半白并不是怀疑裴姝和苍迟有什么私盐私醋,只是因着被冷待,心里头不是滋味,他学裴姝,提起笔在册子上就写下:鲤鱼妹妹,兄兄至扬州,遇一狐狸心颇颇儿花。

阿娘已去,与爹爹的关系又不亲近,虞半白想念的亲人只有儿时养的那条鲤鱼了,写完这句话,他凭着模糊的记忆,在册子上画下了鲤鱼的模样。

与你来打个鲤鱼的模样,便是头胖胖成摘角儿之形,身短短似一截莲藕,尾长长形若海浪。

画出鲤鱼旧独,虞半白的心情未转好,腔子里长气短气换着出,且思裴姝之貌不置,袅袅婷婷才出幼,瘦庞儿吊明霞,寸寸肌肤凝清辉,骨珊珊与柳争,而笑容烘春,韶气宛然,如今思起来,虞半白不觉痴得无以自主,不可名状。

祢衡今日来得稍晚,来时见虞半白临窗兀坐,眼痴痴投向香鱼铺,打定他在害相思,他不敢打扰相思之人,放轻了手脚,仅用两刻便把铺里铺外粪除干净。

这时祢衡再看虞半白的眼眸,若静谧无波的潭水,潭水当央有个大写的爱字,比方才还痴了三分,他摇头一笑:“相思害人,相思害人,让个温文尔雅之人,色上也十分的要紧。”念完抱着大扫帚离开。

小鹤子午时才来的胭脂铺,她身上的衣裳粉粉白白甚是喂眼,手里盘着两个核桃,来的路上也不忘默背脂粉的知识。

“子鱼哥哥,你在想什么呢?”小鹤子进了胭脂铺,看到虞半白棱棱挣挣坐了好一会儿,忍不住叫他一声。

小鹤子一声哥哥叫得响亮,虞半白回了神,把一看时辰到了午时,自己发了整整一个时辰的呆,他苦笑不已,打叠精神,回道:“没想什么。”

小鹤子不是个爱追问不休的人,既虞半白回了没什么,她乖乖坐到椅子上,等虞半白开口说脂粉。

虞半白推着轮椅到了小鹤子跟前,心不在焉,张着嘴巴没有出声。

“螺子黛,价贵但色美……”小鹤子摇头晃脑,抓紧着背诵旧知识,她今日拿两根细红绳扎头发,绳子扎得不紧,脑袋一晃,头发就变得松波波的,小碎发一捋一捋垂下。

看小鹤子背知识得入彀,虞半白默默合上了嘴巴,回到窗边,眼睛继续盯着香鱼铺。

没过一会儿,苍迟又提着食盒从香鱼铺出来。苍迟看见小鹤子了胖墩墩的背影了,出了香鱼铺后脚尖儿一转,转回铺里,再出来时手里拿着一个大馒头,随后脚尖朝着胭脂铺走来。

苍迟在滴水檐下住了步子,拿馒头的手背到身后,嘬口作箫声,叫小鹤子:“小鹤子你什么时候下番?”

这一喊,小鹤子的记忆和线一样断得干净利索,好不容易记住的知识,又是一个字也记不得。

啧,浪费了半斤核桃。

“阿耶,我什么时候下番啊?我也不知道啊,应该两个时辰之后吧。”小鹤子转过头去回道。

“我再过两个时辰就下番,到时候你等我一起回去,我们去龙王庙吃东西。”苍迟说道。

“好!”看到苍迟手中的食盒,小鹤子的嘴角吸溜一下,跳到苍迟面前,问,“苍迟哥哥,你手中拿着什么吃的啊?小鹤子可以吃吗?”

苍迟晃着食盒吓唬小鹤子,嘻嘻不已:“里头都是已经去了乙丙,熟透的柳惊鱼哦,和你一样胖乎乎的鱼。”

“阿耶!”小鹤子花容失色,倒退三武,堆着肉的腮颊,挂着两行热泪。

苍迟大笑三声,但他到底还是有一点良心,拿出馒头给她柳惊:“给你馒头,我从蛮蛮哪儿偷来的,可好吃了。”

小鹤子泪眼朦胧接过馒头,咬一口后,吃得一股奶香味,泪眼更为笑眼:“好吃,苍迟哥哥你真好。”

“好吃就行。”苍迟说完,提着食盒往西边走。

小鹤子吃完最后一口馒头,苍迟就回来。

那馒头香人之口舌,抓人之肠胃,小鹤子还想再吃一个,她站在门边,眼巴巴地等苍迟出现。

苍迟一出现,她双目炯炯有光采,跑过去问:“苍迟哥哥,我还想再吃一个馒头。”

“你知道那个馒头是谁做的吗?”苍迟淡声问了一句,小鹤子摇头说不知。

苍迟一改往常漠然之态,扭起两条眉毛,挤出大小眼,压着声音道:“是那天天杀鱼的裴柳惊。她做馒头之前,手上全是鱼血,哈哈哈。”

“阿耶!我吃了她做的馒头。”她就知道苍迟没安好心,小鹤子掉态又掉声,掐住喉咙,口里喘气不住,状如中毒。

看到受了惊吓的小鹤子,苍迟洒笑而去。

苍迟闲来无事总拿小鹤子当个消闲果子,反正小鹤子记忆短,过一会儿就会把不愉快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香鱼铺的生意越来越热闹,虞半白觉得今日裴姝是不会来摸鱼尾了,转头见铺里只有他一人,以为小鹤子自己下番了,刻下晴光刺肤,他没多想,掩上门后就去榻上歇息。

苍迟刚走进香鱼铺,方才的事儿小鹤子就忘了,还以为自己刚来东关街。正想去胭脂铺里,但见两扇门合了起来,她双头抱头嘀咕道:“今日不用上番吗?”

正想回东海,这时苍迟再次提着食盒出来,送餐前他数四叮嘱:“记得啊,下番后一起去龙王庙,谁先回东海谁是狗。”

“嗯……”小鹤子点头应下,她对这句话有点印象,想不起来,就去卫赐的水果浮铺里等苍迟下番。

卫赐给小鹤子准备了许多水果,小鹤子且吃且生疑惑:“苍迟哥哥怎么从香鱼铺出来的?”

“谁知道呢。”卫赐回道。

酉时,鸡始归巢,香鱼铺送走最后一名客人便关了门。

忙活了一日,裴姝累得腰板直不起来,洗身时想起今日似乎没摸鱼尾,手痒痒,她匆匆洗好身,换上楚楚的衣裳来到胭脂铺。

裴姝敲门三声:“子鱼公子,在吗?”

虞半白刚呵护完鱼尾,听到裴姝的声音,打了一个激灵,理好衣裳,前去开门。觌面之间,裴姝微有倦容,但态度自若,张口道:“想摸。”

“嗯。”殷殷注念半日的人儿出现在眼前,虞半白小鹿心头,默导裴姝至天井,衣撩至肚中,殊无所惧,待裴姝来摸。

“真好看。”抹过润肤膏的鱼尾腻不著指,滑若丝绸,裴姝蹲下身去摸。

摸着摸着,困意临头,渐不可支,裴姝双手环住鱼尾,头一偏,以颊偎其尾,将鱼尾当成枕被,眉垂目闭,渐渐睡了:“我眯一会儿,子鱼公子,你的鱼尾好凉,比凉席还凉快。”

裴姝的头靠上来时虞半白形如木鸡,吓得背脊绷紧,但看裴姝修眉媚脸,睡颜甜净,不假纤毫粉饰,艳丽无匹,他哑然失笑,很快便放松了身子,回道:“不准流口水。”

“我知道的。”蹲着睡觉,裴姝睡得不恣,她迷迷糊糊摇身变成狐狸,未经虞半白的允许,跳到他的尾巴,头贴近其腹,蜷身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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