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 皇叔与娇娇 - 九月榴红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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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沈念于崇德殿外换乘舆车,花影将沈念头上凤冠的珠帘放下,隔着轻轻晃动的长长珠帘,沈念见到了玉阶之上,身穿身穿龙袍,头戴十二旒冠的季容笙。

王贵上前亲迎皇后下舆车,躬身小声地提醒,“吉日已到,陛下已经等候娘娘多时,奴婢恭迎皇后娘娘。”

沈念深吸了一口气,纤长的手指轻轻地搭在王贵的手臂,一步步地迈上玉阶,走向玉阶之上的年轻天子。

长长的红色宫装拖地,正如季凌洲所说,这套珍太妃的暗红宫装,华美非常,和皇后的正红吉服很像,不仔细看,根本就分辨不出。

凤冠上的明珠轻颤,金凤展翅的金钗尾部坠着长长的流苏,行走间腰间的玉佩轻轻撞击,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沈念遥望着崇德殿的玉阶,心中毫无波澜,那个她拼了命想尽办法逃离的地方,最后辗转又回到了这里。

而身侧她一直想要逃离的男人,她却难逃命运,还是嫁了他。

最后被锁在深宫里,蹉跎一生。

她觉得心中酸涩,视线有些模糊,长长的双睫上似有水珠滚动。

她木然地将手搭在季容笙的手臂上,被他机械地牵引,一步步地迈上玉阶,站在高处,俯瞰匍匐而拜的众臣,接受众臣朝拜,成为大周的皇后,成为季容笙的妻子,这辈子和他纠缠不休。

就在王贵朗声高呼,宣布帝后大婚,行祭天叩拜大礼,玉阶下摄政王一身天青色锦袍,快步穿过跪地的文武群臣,朗声道:“慢着!”

季容笙冷眼看向摄政王,神情已是极为不悦,“朕已为皇叔求得解药,皇叔竟无故擅闯破坏朕的大婚,皇叔身为摄政王,但也是大周的臣子,应该知晓无故擅闯破坏登基大典和帝后大婚是何等的罪过!”

文武大臣也议论纷纷,太子和摄政王不和坊间也早有传言,可太子不计前嫌,亲自向夜国使臣求来解药,摄政王今日却无故擅闯,破坏登基大典和帝后大婚,此举也的确做得有些过分了。

此前沈念一直想不通,这一世太子和摄政王已经反目,还愿意为了摄政王求来解药,救他性命,原来是这个目的。

摄政王素有贤名,若是他拿了解药,还要与太子争夺江山,不但会有损他的名声,还会失了民心。

自葫芦口一战,太子与摄政王正面交锋,太子自知不是摄政王的对手,便避其锋芒,采用了这一招。

沈念将搭在季容笙手臂之上的手缩了回来。

季容笙哪里肯放,一把紧握着她的手,眼神中暗含着警告。

又咄咄逼人道:“今日是摄政王与琼玉郡主的大婚之日,摄政王撇下矫妻阻止朕大婚到底是何用意,难道皇叔竟然觊觎朕的皇后,意图谋反不成?”

此话一出,满朝文武百官一片哗然。

摄政王面不改色,神色如常地道:“本王接到西北的急报,戚卫于半道截走季云亭,沈少将军失踪,戚家军已经连占西北五洲之地,直逼洛州。军情紧急,刻不容缓,本王奏请陛下,请陛下御驾亲征,击退叛军,收回西北五洲之地。”

沈念惊得脸色苍白,呆在原地,更觉双腿发软,连站都站不住了,嘴里喃喃地道:“兄长怎会失踪!”

季容笙揽住她的双肩,扶住了沈念。

沈念却一把甩开他的触碰,泪如雨下,“我早就说过的,你就是不信,兄长上阵杀敌,本就凶险万分,却仍要防着沈烨在背后捣鬼,若是兄长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必不会原谅你。”

“沈念,你冷静些。摄政王的消息是否可信也未可知,”季容笙冷哼一声,“不要以为朕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见到皇叔便反悔了吗?但今日你和朕已站在这玉阶之上,站在朕的身侧,你便已经是朕的皇后了。”

沈念怒道:“我不是,没有祭天大礼,我便不皇后,你自私凉薄,根本就不爱我,你只是一直都在利用我,利用我对付摄政王。是你害了我的兄长,你放开我……”

方才摄政王的话引得文武百官议论纷纷,若是叛军攻下洛州,便可直抵长安,大周危矣。

而前后不过一刻钟的时间,王将军也接到了战报,一身戎装的王将军手握战报,匆匆赶来,跪在阶前:“太子殿下,摄政王所言句句属实,沈少将军中了埋伏,下落不明,而戚卫救走了庶人季云亭,起兵谋反,现下已经攻下西北的五洲之地。臣赞同摄政王所言,请陛下御驾亲征,剿灭叛军,活捉戚卫和庶人季云亭。”

群臣惊慌,情绪激昂,纷纷跪地恳请皇帝御驾亲征,帝后大婚的祭天礼被迫中断,改成了文武大臣一起讨论该如何才能打退叛军,如何才能守住洛州,守住长安。

沈念被送回了长信宫,方才见到摄政王脚步沉稳有力,脸色已经好多了,想是因为中毒已解的缘故,想到兄长生死不明,又下落不明,她更觉心急如焚,坐立难安,只想立刻出宫去寻兄长。

季容笙此刻还在御书房和大臣们议事,她已经派人去打听,可王贵说陛下今夜与群臣商议应对之策,文武大臣争论不休,也没能商量出万全之策,甚至还有朝臣上本参沈兰时临阵脱逃,这才导致大周十万大军有去无回,悉数命丧戚家军和西北叛军之手。

甚至还有人提议要严惩沈家,将沈家全族定罪下狱,以逆党论处。

季容笙雷霆震怒,当场便把那本折子的按在那位兵部侍郎秦大人的脸上,说在真相大白之前,若谁再敢提处置沈家,论罪之事,便一律先打板子下狱。

王贵叹了一声,对长信宫的宫人说:“陛下虽将此事强压了下去,但却只能延迟大婚了,这几日沈娘子在长信宫,便不要再出宫了吧。”

花影将这些话告诉沈念时,沈念深受打击,跌坐在椅子上,眼泪夺眶而出。

她不想被关在宫里,她想出宫,想出宫寻兄长。

花怜从床上挣扎着起身,“小姐别担心,少将军少年英雄,绝不是外头那些人说的贪生怕死之辈,他定会逢凶化吉,平安归来的。”

花影也捏着拳头愤愤不平,“少将军英勇无敌,奴婢绝不相信少将军会临阵脱逃的。”

只听砰地一声响,有人从半开窗子里扔进了一颗石子,石子上包裹着字条,花影拾起那颗石子,打开窗子,往外一望,并未发现人影,“这就奇了,怎会没人呢!到底是谁呢?”

她将那张字条交给沈念,沈念打开一看,那字条上写着:今夜亥时于长宁宫一见。

沈念想到了今日落水,是摄政王救了她,后又抱着她去了长宁宫换衣裳,那这张字条,应该是摄政王留下的。

接下来的两个时辰里,她觉得格外的漫长难熬,她恨自己被困在深宫里,什么都不能做,但又心存侥幸地想兄长或许只是失踪,还有生还的可能,说不定明日就能传来兄长被寻到的消息,但她又害怕那消息会是兄长遇难的消息。

她想要做些什么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便坐在桌案前,寻了一本佛经来抄,可手抖得连笔都握不住,也根本无法静下心来写字。

甚至想不起白天自己被推下水,到现在连伤了花怜的凶手都没寻到。

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兄长到底如何了?要如何才能寻到兄长,她想到了摄政王,摄政王曾说派出暗卫暗中相助兄长,他说不定知晓兄长的消息。

为了不引人注目,她换了一套宫女的衣裙,让花影留在殿内。

她不敢带灯笼,生怕会被人认出来,她低头快速地往前走,走过长长的甬道,一只老鼠从角落的青砖石钻了出来,她惊得出了声冷汗。

突然一个身影拢了过来,她害怕极了,想要大喊出声,却被人从身后捂住了嘴,那熟悉的略带着几分凉意的声音传来,“是我。”

沈念不再挣扎了,季凌洲握住她的手,拉着她进了内殿。

他关上门,那一声关门声响彻了空阔无人的大殿。

将她抵在门上,抵吻在她的唇上,沈念双手撑于胸前,想将季凌洲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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