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节 - 世无双 - 大姑娘浪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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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节

滴,良久一滴,此为无神之脉,病邪深种,元气涣散,死而不治矣。”

钱秉义不服:“你这佬儿又危言耸听,我看她虽伤重,气色倒未显灰败,怎就成了死而不治?”

陈太医咬牙道:“我是太医,还是你是?”

“太医怎地?一茬不如一茬。”钱秉义拨开他,就着春柳捧盆洗净手,坐到床沿前,指头摁到巧姐儿的手腕处。

燕十三推开宿房门,常燕熹拿过一支蜡烛凑近灯笼点燃,环顾四周,除窗纸破个大窟窿,并无旁的异样之处,忽鞋履碰到什么,蹲身细看,是个金漆剥落不新不旧的香炉,内里插有五六根熄灭的线香,旁边还有两根燃半的蜡烛。他问燕十三:“是你的?”

燕十三道非是,走近接过,神色瞬间大变:“此乃同生同死术。”

常燕熹静听他说:“我幼时听师祖提起,有道法术极其妖邪,用自己的命来点香,蜡烛引路,多是遭逢强敌难以致胜,便起同归于尽之意,但得点燃,有三次时机,一伤,二濒死,三亡。你看这香炉中线香沾血燃尽半根,蜡烛亦是!”

常燕熹对他的话半信半疑,先放下不提,转身朝外走:“陈太医想必已到,你先歇息吧!”

燕十三知道巧姐儿此时凶多吉少,心底难喻的惶急无措,哪里睡得着,紧跟他一起来到后院,春柳等在廊前等着,见到他俩忙道:“陈太医来了。”

钱秉义把脉许久,面色阴晴不定,忽然站起身走到潘莺跟前,瞪大眼道:“你,你......”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什么来。

帘子簇簇作响,潘莺看见常燕熹大步走进来,一下子眼眶就红了,常燕熹则见钱秉义朝潘莺凶神恶煞的样子,上前把她拉到身后,问一声:“你怎么来了?”又问陈太医:“巧姐儿是否有救?”陈太医不答,只道:“我们往外间说吧!”便往外走。

潘莺也要跟去,被常燕熹拦住,看她泪眼婆娑,掏出帕子替她拭泪,嗓音柔和道:“你就在这里守着巧姐儿,我和他们说。放心,巧姐儿有我们呢,死不了!”又温言劝慰二三句,出得门到明间来,燕十三亦步亦趋,陈太医和钱秉义坐在桌前,常嬷嬷斟好茶退下了。

陈太医命药童打开医箱,取出纸笔,琢磨着开方子,常燕熹坐到跟前来,开门见山:“巧姐儿可有性命之虞么?”

陈太医劝慰他:“我开个止血生肌的药方子,先把伤处看好。”

“庸医!”钱秉义吃着茶,突然冒出一句:“常燕熹,你可以准备棺木布置灵堂预办后事了,免得到时手慌脚乱的。”

常燕熹把脸阴沉着:“陈太医,他的话可当真?”

陈太医不响,半天才叹息道:“我已尽平生所能,只是巧姐儿年纪尚小,原就有胎带的病气,体弱不健,如今伤情太重,脉里无神,三魂六魄尽失,本该早去,不晓为何还吊着一口气。”

常燕熹腕间缠裹的纱布,钱秉义一眼看穿:“用血延命,亏你想得出这法子。”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第壹捌肆章钱秉义述救人之法潘二郎赴幽冥地府

潘衍才踏进府门,就听闻巧姐儿伤重,心急如焚来到正房,顾不得和潘莺多话,搭手把脉,片刻后,神情肃穆,竟是无神之脉,死而不治。

他问:“可请医倌来诊?”潘莺道:“陈太医和钱医倌来过,现在明间和二爷说话。”

潘衍转身出房,来至明间,果然众人皆在,他扫视一圈,径自走到钱秉义面前,简短道:“如何救回我阿妹?”

陈太医嗳一声,没看见他!钱秉义微怔,上下打量他,听闻这是小皇帝的新宠,清朗的面貌有识人的本领,略沉吟,笑道:“有倒是有,但其之难,难于上青天。”

“但说无妨。”潘衍暗忖这佬儿和从前真没变,好故弄玄虚。

钱秉义偏不讲,看向常燕熹:“你先当众人面给我道个歉。”

常燕熹冷笑:“你病的不轻!”

钱秉义道:“据传你那话儿废了,是打马上摔下来,我给治不行的,令我饱受耻笑,今当着众人面,你讲清楚,并表歉意。”

常燕熹还以为是什么,他爽快道:“确实和你无关!”钱秉义看向他们:“听到没有?我是冤枉的。”见一众神情冷冷的,潘衍道:“怎么救我阿妹?”燕十三更不耐烦:“巧姐儿该当如何?”

这不是钱秉义所想的沉冤昭雪场面,却又无话可说,闷声道:“唯有通往黄泉路的永生花,鲜红,无叶,蕊长滴血,摘些来给巧姐儿吃,还能挽一命。”他看向窗外:“巧姐儿将命丧鸡啼,现是丑时,你们寻去吧!切记,那花见不得光、吹不得风,闻不得味。”

“这就是你想的法子?”常燕熹怒上眉梢,若是宝剑在手,非给他来一剑,送他去黄泉路摘花。

陈太医也摇头:“危急关头勿要玩笑。”钱秉义沉着脸道:“我这数十年弃名利,舍情爱,为行医饱阅历走遍天下,春抵古岸,夏攀青山,秋风解缆,冬雪扑面,虽是冷暖自知,幸的并未白辛苦一场!你们若当是戏言,日后必定后悔莫及。”

潘衍忽然眉头皱紧,朝燕十三道:“你可记得我们曾在卧佛寺误入一处法堂,内坐一对金刚,在金刚身后有个石洞?”

燕十三自然记得,还差点把命送了。

潘衍道:“我曾在内里看见一大片红花,和钱医倌所述甚象。”

他话音才落,就听得身后有人说:“我和你同去。”回看是潘莺,不晓在此听了多久,面色苍白,神情灰败。

潘衍劝慰她:“你去了巧姐儿谁来看顾?你也知她是最依赖你的。”

常燕熹起身过来,把潘莺揽进怀里:“你去做什么!又不是没爷们在!”看向潘衍:“我跟你去!”

“你不行!”钱秉义道:“巧姐儿现在全靠你的血吊命!”常燕熹蹙眉瞪他。

钱秉义原还想说她能吸你血吊命,你俩必有血脉之亲,但看他那副熊样子,欠他多还他少似的,冷哼一声,不说了!

燕十三开口道:“我随潘爷去。”

钱秉义叮嘱他俩:“鸡啼之前务必到府,否则就算摘得花归也于事无补。”

潘衍和燕十三自去骑马出府,夜深人稀,大雪如剪玉飞绵,朔风袭面,寒气侵衣,他二人浑然不觉,沿官道一路驰骋,到达卧佛寺山门前已成雪人。

他俩翻身下马,寺门紧阖,叩钹良久不见人来,索性拴了马,运气使力翻墙而过。边走边环顾四围,几重大殿虽点着琉璃海灯,却是空空,经过僧堂,牖内透出昏光,至廊前听得敲木鱼诵经之声。

潘衍舔指戳破窗纸,凑近往里偷窥,但见一僧人盘腿坐在佛床之上,忽然放下木鱼,叉合双手,将解怨咒喃喃念诵不止,行超度亡灵法事。

他不再耽搁,过七层佛塔,继续往前数步,可见虚掩一门,推开迈进,入目那座法堂,此时彤云游浮,枯竹叶败,苍松挂锥,红笼点亮,一阵凛风吹的堂门嘎吱裂开,现出面目狰狞的一对泥塑金刚。他俩取了红笼,绕至金刚身后,石洞乍现,内里漆黑一团,森寒之气悠然漫出。

潘衍沉吟道:“里面十分凶险,你在这守着,我自去即可。”

燕十三不同意:“既然凶险,又关乎巧姐儿性命,我岂是贪生怕死之辈。”

潘衍盯着他一笑:“你欢喜巧姐儿?”

“胡说!”燕十三颧骨红胀:“人妖殊途!”再从袖里取出黑漆抹乌的袋子道:“这是师兄给我的如意袋,鲛绡而制,入水不湿,照光不透,逢味自闭,恰好装那永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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