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絮絮叨

第119章絮絮叨  樊清扬笑道：“定金虽然付给了他，但是东西还不知道能不能拿到手！”

梁洛笙眼睛一转，笑道：“那，那你先给我买支花吧！”

樊清扬点点头，带着梁洛笙走到花摊旁，指着花摊子道：“洛笙喜欢哪支花！”

正当梁洛笙要走上前去选花的时候，突然从樊清扬身后走过一群人，将两人撞到一边，也没道歉就冲着花摊子飞起一脚。只见一个身穿短袖布衫的男子破口大骂道：“你这老太婆胆子倒是不小，平时在这里卖卖花就算了，这几天还敢出来卖？”

樊清扬将梁洛笙拉到一边，见洛笙并未受伤，打算先看看情况。梁洛笙见买花的老奶奶被男子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到现在都没站起来。

梁洛笙刚要冲上去帮忙，便被樊清扬拉住了。樊清扬瞅着梁洛笙焦急的样子摇摇头，小声道：“再看看！”

短衫男子身后的几个小弟一直讥笑着倒在地上的老人。短身男子一脚踩在这些花上，还特地用脚捻了几下，走到卖花老奶奶的身边，抬起腿，一脚落在了她的身边。。

短衫男子又大吼道：“你这不要命的老家伙，今天晚上之前交上十两银子就绕了你。若是明天还敢在这里摆摊我立马送你见阎王！”说完短袖男子吐了一口痰在卖花老奶奶的身上，哼了一声转身扬长而去。

梁洛笙憋着一肚子气没地方撒，可是见樊清扬一脸冷静，自己也慢慢地平静下来。

梁洛笙见这些人扬长而去急忙走过去扶起她，刚落去仔细一看，原来眼前的人并不是很老，只是显得很沧桑，遂问道：“大娘，您没事吧？”

樊清扬也上前帮忙，二人将大娘扶到一边坐下，樊清扬见她身上并无伤痕，只是受到了点惊吓。

卖花大娘见梁洛笙楚楚动人，便道：“谢谢，没事的，这些人经常在这里找我的麻烦!”

樊清扬问道：“这些人都是什么人啊？”

卖花大娘叹口气道：“都是这附近的小痞子，没什么本事，就会欺负我们这些摆摊的人。”

梁洛笙一边帮她捡起地上零散的花，一边问道：“平日他们都让您在这里卖花，今日怎么就不让了呢？”

卖花大娘回道：“过两天就是祭河神大典，按规矩来讲是不允许在镇子里卖花的，毕竟这些花都是带颜色的！”

梁洛笙气道：“这是什么规矩，还让不让人正常的生活了？”

卖花大娘右手捶捶后背摇头道：“这些人可不管别人的死活，他们自己舒服就好。”

樊清扬又问道：“这些人都是谁的手下啊？看刚才那个男子的长相不像个顶事儿的！”

卖花大娘小声道：“小伙子，一看你们俩就是外地来的，这些人都是震阳茶馆掌柜洛南的人，他们专门在这附近游荡，收些银两，混吃骗喝！”

梁洛笙怒道：“这也太无王法了吧！”

卖花大娘突然笑道：“姑娘啊！这里是向阳镇，哪里来的什么王法？”

樊清扬疑问道：“大娘，你们这里的河神大典有什么规矩啊？”

卖花大娘见樊清扬倒是挺好奇的，回道：“怎么?你们还要去不成？”

樊清扬笑道：“这不是带我娘子出来玩玩嘛！当然要看点有意思的事情啦！”

卖花大娘见樊清扬一脸俊俏，言谈举止都很得体，不像个没长心的人，便问道：“我说小伙子，你这是要害了这姑娘吗？”

樊清扬摇头回道：“当然不是啊！”

卖花大娘点头道：“看来你们是真不知道！这祭河神就是要专门找你们这些外地的女子当河神的祭品！”

梁洛笙将还算完整的花都收拾到了一起，笑道：“大娘，我看你这一会儿也卖不出十两银子，要不跟我们去吃饭，讲讲故事给我们听听吧！”

卖花大娘见梁洛笙心地善良，天真活泼，心存感激，摇头道：“我这老婆子还是可以想办法！你们要是听我的话就趁着河神大典还没有开始，赶紧离开向阳镇吧！”

梁洛笙笑道：“我们千里迢迢的从京城赶来的，这才没待上一天就让我们走，太没意思了吧！”

樊清扬尚未等来卖花大娘说话，立马接道：“是啊！要是没什么新鲜事儿，我们回去怎么跟亲戚朋友们说啊！”

樊清扬二人见彼此撒谎的能力都有所提升，彼此隐隐作笑，卖花大娘没有办法，只能跟着樊清扬和梁洛笙进到了对面的一家面馆。

店小二见有客人来，将胳膊上的白手巾甩到了肩上，连忙问道：“三位，不，二位客官想吃点什么？”随后又对着老奶奶骂道：“你这疯婆子，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樊清扬拦道：“进来就是客!怎么有钱也不招待？”

掌柜在柜台瞅了一眼樊清扬三人，急忙走上前，将店小二支走，问道：“三位客官想吃点什么？”

樊清扬见这家面馆面积倒是挺大，足足有两层楼，每一层都有十一张桌子，这会儿一楼已经坐满了人。

樊清扬道：“我就想找一个安静点的地方吃点东西说说话，不知你这有没有啊？”

掌柜见樊清扬从怀里掏出一个银锭子，急忙点头道：“有，当然有，我现在就给三位准备一个单间！”

掌柜引樊清扬三人走上楼以后，在里侧找了一个单间。樊清扬点了三碗牛肉面，又点了两盘小菜。掌柜记下后就离开了单间，准备酒菜去了。

樊清扬见掌柜走了，瞅着梁洛笙道：“洛笙，你说刚才那个店小二什么态度啊？”

梁洛笙点头道：“是啊！大娘，刚才那个店小二为什么这么对你啊？”

卖花大娘突然泪流满面，右手不停的擦拭着眼泪，哽咽的回道：“刚才的店小二是，是我的儿子！”

樊清扬二人大吃一惊，异口同声道：“是您的儿子？”

梁洛笙将手绢递给老奶奶，他又用手绢擦了擦眼泪，缓了缓气息，解释道：“都怪我当年让他们参加河神大典，我那可怜的儿媳妇，我那可怜的儿媳妇成了活人祭品，被这些人，被这些人推下了河。”

卖花大娘最终还是没有忍住泪水，她捂着脸，不停地哭泣。梁洛笙劝道：“大娘，人死不能复生，节哀。能不能跟我们具体说说。”

樊清扬心想，时隔这么长时间，这件事情依旧令她如此伤感，看来这么多年他一直守在这里，无非就是想多看自己儿子几眼。

卖花大娘说这是六年前的事情了。他们都是向阳镇本地人，对祭河神的事情还是很了解的。六年前他儿子刚好成婚没多久，刚好赶上祭河神的大典，她听人说，新成婚的男女要是能参加一次祭河神的大典，便可得到永远的祝福。

她儿子并不相信，当时不愿意去，可是她特别相信这件事情，便强迫自己的儿子跟儿媳去。她那天因为肚子疼，没有参加河神大典，但是一直在家祈福。

她儿子拗不过自己的母亲，儿媳妇刚来这个家也不想给自己婆婆一个坏印象，所以也答应了。结果这一去回来的却是一个人，他儿子当天闷声离开了家，她完全不知道缘由。现在想起当年自己儿子回家那呆滞的表情，她心里便是一阵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