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冬去（六十一）

第81章冬去（六十一）但一码还一码，这封信再加上留给方师伯的那封，够他二人冷嘲热讽好几年了。如此想来，错过年饭也好，毕竟师叔师伯们齐聚一堂，最大的乐子就是拿她逗趣。如今她又平白递上诸多话柄，他们怕是说的不愿散席。

便宜你们……

她想着，轻轻地勾了勾嘴唇。

将信封上蜡，转出门房，交给回春堂的主事。

*

一个时辰后，众人出发返回玉门关。

谢攸宁始终闷闷不乐。

楼月则天南地北地强行拉着他聊天，可费了半天口舌，他仍然愁眉不展。楼月不由得撒泼耍赖：“右将军，给奴家笑一个吧。”

楼月拽着缰绳，道：“谢三郎，你这脸已经晒得够黑了，要是再皱成苦瓜，小心日后连个看得上你的女子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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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打闹一圈，骑着马跑回来，继续跟在裴渊身后。

晚云笑了笑，道了个谢，亲自提笔写了方子给陈如梅过目。

说罢，她气呼呼地回屋里去。

最后，童子送来药汤，晚云却接过来，不由分说地先喝了一口。

裴渊看着她默了默，又看向谢攸宁：“医官何在？”

晚云却不多言，自顾自地给裴渊切脉看诊、

“医正用的可是辟寒养心方？”晚云问。

楼月仍死皮赖脸贴上去，娇滴滴道：“那奴家给将军笑一个。”

陈如梅随后就到。

“自然。”

屋里静悄悄的，等待陈如梅看诊，说：“殿下劳累过度，又遇头疾发作，一并相加，乃致晕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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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云蹙眉看向他。

晚云听罢，紧了紧手心。

正巧，陈如梅吩咐手下的大夫去取雪，晚云转手就递上一个。

她猛地回头瞪了他一眼。

晚云心里头有事，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就等着裴渊回来。

陈如梅起初诧异，后又赞赏道：“果真是仁济堂的高徒。”

谢攸宁忍无可忍，要拿鞭子打他，楼月却灵活闪身，贱兮兮地笑得开心。

待陈如梅唤手下备针，她就一一执起，在火上细烤后递给陈如梅。针的大小次序与针谱完全吻合。他不必说，她已经备好下一支。

谢攸宁不理他。

楼月点燃了香炉里的折桂，说：“头疾犯的厉害，此外，似乎有些发热。”

晚云随即从腰包里取出一卷软包，摊开，里头是满满一排赤金制成的金针。

“阿兄！”她急忙跟着入屋，问：“出了何事？”

一端一倒，正好满满的一碗。晚云手脚麻利，毫不含糊。

裴渊歪在床上，也看着晚云，眼里却盛着淡淡的笑意。

谢攸宁拍拍晚云的肩头，她心有不甘，看看裴渊，见他也看着自己。

“阿兄也去了？”

晚云点点头：“阿兄觉得如何？”

“那是人命。”她咬牙道，“我绝不那阿兄的命开玩笑。”

不料，她没等到裴渊，却见楼月急匆匆地跑过来，说裴渊晕倒了。

看她的脸气鼓鼓的，谢攸宁过去和她一同蹲着，不由得道：“别气了，走个过场总要的。要是治不好，你再接上，名正言顺。”谢攸宁唤来亲卫：“去个人，把陈如梅叫来。”

晚云却不吃这一套，只回：“轻些。”

谢攸宁低声道：“大将军的病必须由医官亲自经手，九兄会明白的。”

而后，她雷厉风行地扎进医帐拣药，待得细细挑选回来，又到伙房里熬制。

她只得让开。

晚云这么说，陈如梅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裴潜在榻上听着她说话，神色无奈，只觉好笑。

他们在保护她。

言下之意，若是有任何三长两短，他们不希望她承担过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