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前世 - 谢却青山 - 是辞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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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前世

那天再没发生旁的。

他就把她搂在怀里,贞吉感受着下面属于男人的双腿,不敢多动,又担心没有落锁的书房门万一被折返回来的赵巧容直接推开,那怎么办?

谢蕴倒是泰然,扯过她刚写过的宣纸,原本干干净净的一张并没有如他预料的那般题满簪花小楷,反而是几滴刺喇喇的墨点子,深刻而触目。

他另一只手还没挪走,攥着的是她的乳,隔着乳又掌控着整颗心,在她噗通乱跳的节奏间发问,要她亲口回答,“你这写的都是什么?”

谢蕴指着第一滴墨点,贞吉如实地答:“这是她把手搭在你的肩膀上。”

他低笑,把她的故作冷静照收眼中。接着修长的手指挪到下一滴,这滴大了许多,想着定是她当时新蘸了墨,听贞吉缓缓开口,“这是她倒在你怀里。”

胸前的掌带着情欲在不自觉地爱抚,她忍着要破口的呻吟,试图反抗,“你放开。”

“那这个呢?最后一个。”

“是你扔茶碗吓到我了。”

他不戳穿她的谎言,一时间书房里沉默许久,谢蕴才缓缓开口。

“我已经好久没碰过她,最近也是宿在书房。”

她亦有女儿家的别扭,“与我有什么干系,那是你明媒正娶的太太。”

谢蕴从侧面盯着她冷淡的面容,低声说:“真像我。”

第二日,赵巧容安生在家;第三日,赵巧容亦在家;第四日,赵巧容还是没接任何牌局……

贞吉本就是借着赵巧容常在外面才多出同谢蕴亲近的时间,这下家里的少奶奶坐镇,她才后知后觉地体会到了偷窃的窘迫感,心事骤增。

敏雯被她唤进了房间里打毛线,忍不住频频望向沉思的贞吉,“六小姐,三爷最近苛责你学业了?”

下人们都知道谢蕴近日里还算清闲,每每回到家常叫贞吉到书房里用功,墨香四溢。

她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想着两个人私下相处的事,好像胸前隐隐约约地还有些疼,敏雯在旁边兀自开口劝说,“三爷只是面上冷淡了点儿,心却是好的,我在家里伺候也有四五年了,还没见过他吼下人,倒是内位,吼的才多呢。”

贞吉凉嗖嗖地说:“那他怪坏的,这般待自己的正经太太。”

敏雯体会不到贞吉话语中的深意,低头认真地打她那件毛线衫,地说起闲话,“六小姐说的有那么点儿理,就是咱们家的少奶也不是让人省心的主儿。”

降低了些许音量,神叨叨,“钱家四少爷前些日子进了局子,由头是私贩烟土,太太好些日子没出门您也见到了,因为钱四少攀扯出了她,北平街上都在传,我也是出去买毛线的时候听到的,三爷少不了还得动怒……”

贞吉此刻才了然,赵巧容为何那么久都没出门,她这个好交际逞排面的花蝴蝶几时这般消停过。

后来敏雯又说了些什么,早已经不记得,末了还劝贞吉放宽心,得谢蕴指导学问是好事云云。

那天忘记是赵巧容在家的第几晚,一开始的事事挑剔搞得下人们处处自危,几日过去便也没了精神头,彻底消停。

贞吉刚睡着的时候,听到了廊子里的争吵声,又因为已经处于大半的休眠状态,隐隐觉得头疼,听不真切。

殊不知赵巧容犯烟瘾,锁了主卧的房门偷抽起来,谢蕴为了他这个联姻的不省心太太同人吃酒应酬,斡旋到深夜才回,路过门口敏感地觉察到了异样的味道,便拿了钥匙直接进去……

她不顾少奶奶的颜面肆意撒泼,眼眶漆灰写满苍老,谢蕴压低了声音呵斥,满身疲累,又怕吵醒睡梦中的贞吉。

这便是纷乱时代再寻常不过的暗里晦事,掩盖在每一栋金玉其外的小楼公馆背后,有人滋长,有人埋藏。

她梦中混乱地闪过今天下午敏雯同她说的话。

山东几百年的商贾世族赵家,孙先生创立民国之初盘踞天津,多少代阳盛阴衰后正房嫡系出了这么一个金贵小姐,打小被宠大,性情嚣张跋扈,迟迟未嫁。

本来天津卫准备看笑话的一众人当年大跌眼镜,嫁妆排了整条街,风风光光入了北平谢家的门,丈夫是年少有为的谢三少谢蕴。

市井谣传,赵巧容的大哥赵显荣当年亲自约见了谢蕴好些次,谢蕴心思深沉不可估量,本没急着成婚,最后落在了上亿的军费上,谢蕴父亲先落了话,才促成这段京津联姻。

婚后两人相敬如宾,赵巧容富贵惯了,最擅长花钱玩闹,到底没弄出边际之外的事情,谢蕴乐得清闲,图个安静。

谁也没想到她会染上大烟,就连如今也觉得,无论谢家还是赵家,数不尽的是钞票大洋,她抽得起,没什么大碍。

谢蕴今夜喝了不少的酒,洗好后换了身衣裳还是自觉闻得到酒气,赵巧容被他关了起来,那间卧室他彻底不想再进,不知她刚刚抽了个五分还是七分,总归不至于为少了供给而死,他不仅懂运筹帷幄,小事上心里也有数得很。

无声进了谢宅唯一住人的客房,眼下反应有些迟钝,分不清她屋子里今日熏了什么香,还得凑近了闻女菩萨身上的,才最确切。

贞吉本来被吵得就头晕,不知是否在梦中,有藤蔓从腰间逐渐向上攀爬抓弄,呼吸急促起来,直到忍不住睁眼。

她身上的衣裳都还在,却又仿佛不在,谢蕴的手和臂都钻进了里面,正在四处点火,从未见过这种阵仗,一开口伴随着娇柔的哼声,“你……你怎么来了?”

好像她的口是山茶花的蕊,正在夜里恣意烂漫开放,谢蕴发狠地吻了上去,接着就是顶天霸道的攫取,还要吞噬她最后一缕气息。

手利落地向下探,他情欲上涌,做着熟练又擅长的事情,可贞吉不懂,整个人在窒息边缘,浑身都在发烫,心快要跳出来。

她一度闭上眼睛想要重启梦境,谢蕴摸着软绵的身体,感觉得到她尚且不算清醒,下面的手微微触碰那敏感的口,中指触到一寸濡湿。

他声音哑着,在她耳边唤,一边唤一边咬上去,“小丫头,起来给我熏香。”

贞吉那一瞬间有些想哭,他顺着那抹湿慎重着探进了一小节,大拇指又按住了前面的蒂,打着圈摩挲,整个身体从那一处开始迸发欲望,又在叫嚣着要更多,又在畏惧着无处躲藏。

她再度睁开眼,借着谢蕴正咬她耳朵,才有自由开口说话,“别这样……”

谢蕴笑,今日笑得有些冷,埋在她颈间闻那淡淡的香气,下面逗弄她的手没停过,却整体上消散平静了许多,他说:“女菩萨,给我指点指点迷津。”

他又混乱又冷静,潜藏最深的一缕神智在问自己:谢蕴这三十多年按部就班地过活,从未行差踏错,亦没意料之外,还有长长久久的富贵,到如今,真的是好吗?

那天他还是忍下了心思,只让她初尝些甜头,到后来她困得倒头就睡,谢蕴坐在床边沉默许久,静静出了门。

次日清早,贞吉起得晚了些,总觉得浑身仍旧发烫,是被他触碰过后的烫,掀开窗帘却发现车子已经不在了,她应该猜得到,这个时辰他定然出去了。

没想到一走就是几日。

这几日里,赵巧容恢复了交际,又开始打牌跳舞,好像那夜的事情没有发生过,贞吉却深深地记得自己每个战栗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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