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失踪的阿丽
风扬城,一座被葱郁树木环绕的古老城市,2020年6月的阳光如同金色的纱幔,轻柔地洒在大街小巷,却无法穿透某些隐藏着罪恶的幽深角落。城中的人们如同往常一样,在熙熙攘攘的集市、静谧的小巷和繁忙的工坊里穿梭忙碌着,街头巷尾弥漫着淡淡的烟火气息,夹杂着花香与食物的香气。然而,在这看似和谐的表象之下,一场惊心动魄、充满悬疑的罪恶正在悄然滋生。
在风扬城的扬文派出所,阿珍心急如焚地前来报案。她的眼睛红肿,眼神中透着无尽的担忧与恐惧,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对民警黄汐和李华说道:“警察同志,我妹妹阿丽失踪三天了。她的手机一直关机,我真的很担心她出了什么事。我们姐妹俩感情很好,她从来不会这样无缘无故消失的。”
黄汐一边认真记录,一边温和地安抚道:“阿珍女士,您先别太着急,尽量保持冷静,和我们详细说说情况。您最后一次和阿丽联系是什么时候?”
“三天前,她打电话说去临城办事儿,之后就一直没有联系过我。已经三天了,我怕出什么事儿,打电话也是关机。”
就在这时,阿珍的手机突然“叮咚”一声,收到了一条短信。阿珍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忙打开一看,短信上写着:“姐,我没事,就是没和家里联系,过段时间就回去,别担心。”阿珍看了短信后,却更加坚定地摇了摇头,皱着眉头对民警说:“这肯定不是我妹妹发的,她不会这么不负责任的。她独自在外,就算再忙也会每天给家里报个平安的,而且她知道我们会很担心她。而且,这条短信的语气很奇怪,不像是阿丽平时的说话方式。还有就是我妹妹从来不发短信,一直都是打电话的。”
黄汐说:“马上打过去!”
电话打过去又是关机状态。
黄汐和李华对视一眼,他们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疑惑和警觉。他们决定前往阿丽的家中查看。并且追踪发送短信的位置。
阿丽的家位于一个老旧小区的深处,周围的树木长得极为茂盛,使得整个小区都笼罩在一片略显阴森的阴影之中。楼道里弥漫着一股潮湿发霉的气味,昏黄的灯光闪烁不定,仿佛随时都会熄灭。走进阿丽的房间,光线十分昏暗,窗户紧闭着,厚重的窗帘挡住了外面的阳光,只透进来几缕微弱的光线,如同幽灵的手指。黄汐和李华小心翼翼地搜索着每一个角落,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在阿丽的枕头下面,他们发现了一本暗红色的日记本,那暗红色仿佛干涸的血液,散发着一种神秘而压抑的气息。
李华轻轻翻开日记本,看到最后一篇日记的日期是2020年6月20日,他轻声念道:“何先生让我一个人去临城,并给了我一个信封,说不能打开,我很奇怪,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这几天一直担心。何先生会不会因为那笔44万的钱加害我?”
黄汐皱起眉头,神情严肃地说:“这个何先生看来非常可疑,但是只说了何先生,并没有明确的人名,我们得尽快找到他。不过,从这日记来看,背后似乎隐藏着很多我们还不知道的秘密。”
他们在日记本里发现这个何先生是个男人,而且从日记内容看,最近他们之间联系频繁。但除此之外,没有更多与失踪有关的直接线索。阿丽的日记里只是偶尔提到这个何先生,用词隐晦,似乎在害怕被人发现他们之间的关系。
黄汐说:“我们先从阿丽身边的人入手调查吧,看看能不能找到这个何先生的线索。不过,这个案子看起来不简单,感觉就像被一团迷雾笼罩着。”
经过一番排查,他们从阿丽的一个朋友那里得到了重要线索。朋友在派出所里,眼神中带着一丝惊恐,有些紧张地说:“2020年6月22日中午,我去风扬城火车站接阿丽。当时我们正准备离开,阿丽接到一个电话,听她称呼对方是何先生。然后她就让我先回去,说有点事。我离开前,看到她上了一辆黑色轿车。那辆车的车牌好像被什么东西遮挡了一部分,我只看到了几个数字,但不太确定是不是完整的车牌。”
黄汐急忙问道:“你能确定那是何先生的车吗?你还能记得那几个数字吗?”
朋友摇了摇头,说:“我不太确定,但阿丽接电话时的态度很奇怪,感觉像是被什么人控制着一样。那几个数字,我只记得好像是‘56’开头的,但后面的就很模糊了。”
在阿丽家中的一个抽屉里,民警找到了一本电话簿,上面只有一个姓何的人的联系方式。全名何九交。
经过调查,他们发现何九交是一名全科医生,医术精湛,在风扬城开了一家诊所。但是,当他们进一步调查何九交时,却发现他的身份信息似乎有些模糊不清。
何九交的诊所位于风扬城的一个偏僻角落,周围的建筑都有些破旧,诊所的招牌也显得有些黯淡。黄汐和李华来到诊所时,发现诊所的门紧闭着。透过窗户往里看,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黄汐敲了敲门,没有人应答。李华试着拨打何九交的电话,电话里传来冰冷的“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提示音。
“这个何九交怎么感觉像是在故意躲避我们呢?”李华皱着眉头说道。
“目前来看确实很可疑,我们得从其他方面入手调查他了。”黄汐回答道。
就在阿丽失踪的第五天晚上,阿丽的一个朋友突然打电话给警方,声音有些激动:“警察同志,何九交出现了。他刚刚给我打电话,说要聊聊阿丽失踪的事情。”
黄汐和李华立刻赶到约定的地点,那是一个偏僻的小茶馆。茶馆里灯光昏暗,只有几盏壁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角落里的阴影仿佛隐藏着无数秘密。何九交坐在角落里,他的脸隐藏在阴影之中,看不清楚表情。看到警察来了,他的身体微微一僵,但很快又故作镇定。
黄汐严肃地说:“何九交,我们现在怀疑你和阿丽的失踪有关,请你跟我们回派出所接受调查。”
何九交装作镇定地说:“警察同志,你们是不是误会了?我有三四个月没见到阿丽了,而且我和她也没什么经济往来啊。”
李华冷笑一声,说:“何九交,你可别嘴硬了。我们在阿丽的日记本里发现了你们之间的经济账目,你还想隐瞒什么?”
何九交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但还是嘴硬道:“那都是阿丽乱写的,不能当真啊。”
回到派出所后,民警查询了何九交的手机。黄汐眼睛一亮,说:“看,这里有一笔44万的欠款记录,和阿丽日记本里提到的欠款数额一致。”
面对确凿的证据,何九交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低下了头。沉默了一会儿,他缓缓地说:“这个人我已经把她杀了,然后分成小袋去抛尸灭迹。”
黄汐和李华虽然心里有了准备,但听到这样的话还是感到震惊。
何九交开始讲述他和阿丽之间的故事。他叹了口气,说:“阿丽患有妇科病,来我这里看病。我给她治好了病,慢慢地我们就熟悉起来了。我能说会道,她就很尊重我,我们的关系也越来越好。后来她每次来我都满足她。但是告诉她不会给她名分。她说也很愿意。2020年4月的一天,我和阿丽闲聊的时候,我告诉她把钱拿到我朋友那里做融资,利润很可观。阿丽很信任我,就把自己积攒的44万元全都交给了我。因为这是违法的事情,我们就专门开通了电话号码单线联系。而且我也不希望任何人知道我们俩的事儿。”
原来,何九交这个医生,不仅医术精湛,在男女之事上也仿佛有一种独特的“技术”。每次与阿丽见面,他总能巧妙地运用自己的魅力,让阿丽深陷其中,欲罢不能。阿丽深知何九交有家室,所以她在这段关系中一直小心翼翼,不想因为自己而败坏何九交的名声。他们一直保持着一种隐秘的单线联系,这种联系就像是一条隐藏在黑暗中的丝线,将他们紧紧地捆绑在一起,却又不能暴露在阳光之下。
黄汐皱着眉头说:“你这样做是诈骗,你知道吗?”
何九交苦笑着说:“我知道,但是我当时被利益冲昏了头脑。我把阿丽的钱拿去赌场放高利贷,没想到几天就赔光了。我是个爱面子的人,害怕阿丽说我没本事,所以就没告诉她实情。为了兑现给她的红利,我把自己卡里的22万给了她,那可是我的全部家底啊。”
李华气愤地说:“你为了自己的私欲,欺骗阿丽,你还有没有良心?”
何九交继续说道:“按照我们的约定,到2020年6月底,连本带利我又要给阿丽30万。阿丽不停地催我,我实在没办法了,就骗她说我在临城有个好兄弟,有钱。让她带着我给的信封去临城拿钱,还告诉她路上不能打开信封。”
阿丽到达临城后,何九交给她打电话,说:“阿丽啊,我那个兄弟临时有急事,要出差一个月。你先回来吧。”
阿丽在电话里疑惑地说:“何先生,这是怎么回事啊?我大老远跑来,怎么就突然这样了呢?”
何九交说:“阿丽啊,我也没想到会这样。你先回来,钱的事情我再想办法。”
阿丽无奈地拿着信封里的回风扬城的车票又回来了。途中,她给朋友打电话说:“我感觉何先生的事情很奇怪,你到火车站来接我吧。”
当阿丽回到风扬城火车站时,何九交又打电话说:“阿丽,我筹到钱了,你跟我来。”
阿丽跟着何九交到了他事先租好的房子。一进屋,阿丽就感觉有些不对劲,她问道:“何先生,钱在哪里呢?”
何九交突然露出狰狞的表情,说:“阿丽,你太天真了。你以为还会有钱吗?”
阿丽惊恐地说:“何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干什么?”
何九交没有回答,一拳打在阿丽的脸上,阿丽刚要呼喊,就被何九交用被子捂住了嘴,阿丽拼命挣扎,但最终还是停止了呼吸。
黄汐和李华听着何九交的供述,心中充满了愤怒。
何九交又交代了他毁尸灭迹的过程。他说:“我用新买的一把菜刀把阿丽的尸体肢解成181块,然后分装在我装药的小红塑料袋里。我很小心,垃圾桶只有半满或者快满了我才丢上一小块,这样垃圾就能及时清运出去,就不会有人发现了。”
警方在垃圾堆场展开了大规模的搜索。垃圾堆场里臭气熏天,苍蝇乱飞。民警们忍着恶臭,仔细地翻找着每一袋垃圾。但是找了一天一夜,却一无所获。
黄汐有些沮丧地说:“按照他的抛尸手法,想要找到尸块确实太难了。这里一天要运进1000多吨垃圾,而且离抛尸已经过去了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