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狗 - 陛下他不近女色 - 巧粉酱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小黑狗

宫里的女人没有一个是吃素的,陛下这厢连实质性的惩罚都没有,萍夫人怎么可能就此收手。一旦成功上岸,获得的权利远比沿路的牺牲诱人得多,她们就指着这点诱惑活着呢。

“不怕,咱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见她打定了注意,松吉不再多言,依她来看,夫人还是心善了些。

后宫的阴私事太多太多,一旦开了交恶的口子,千百种折磨人的手段,不得不防。即使陛下愿意护着夫人几分,也不可能时刻将人拴在裤腰上。

夫人心宽,她们做奴婢的更应该上心提防着。她瞥了一眼正在上膳的白芍,对陛下的安排又有了些新的顿悟。

蒋悠少有吃不下饭的时候,一碗蛋黄豆腐、一碗上汤苋菜也能吃得开怀。如今她的腿伤基本痊愈,恢复行动自如也是早晚的事儿,可就在方才用膳的间隙,她如梦初醒。

陛下是至高无上的存在,重点在于生杀大权由他执掌,一个不高兴,掉脑袋都是有可能的事情。

在绝对权力面前,趋利避害极为困难。

她不想重活一次,还要这么的小心翼翼。

做小伏低式的讨好,或许能解一时之需,可她要的是真正的免死令牌,在诡谲的朝堂风云、狡诈的后宫争斗中,蒋悠不求脱颖而出,只求平平安安活到死。

“白芍,笔墨备上。”

做一个有利用价值的人,但又不去掺和朝政。

“曲、辕、犁......”蒋悠喜不自禁。

念过书的都知道,唐代后期的曲辕犁,标志着古代中国耕作农具的成熟,她对历史书上的图纸有印象,更有幸在博物馆见过实物。

执笔勾勒,画了又抹。

作废的麻纸团了又团,拂袖紧握的狼毫微微颤抖,她努力回想着所学所见。初有模型的时候,天光骤暗。

相比秦桑苑的岁月静好,碧喜宫上下已然是乱成一锅粥。主要是萍夫人自己想不通,陛下扔下一团头发就走了,也不怕诬陷了她这个好人?

秦桑苑的宫女,不过是得了她的授意,对新晋夫人“多加关照”一番。她们信错了主子,用错了手段,与她何干?

讲道理,这罪她不认!

“夫人要找太后做主?”春茶见人不悦,搬出金靠山来。

萍夫人摇摇头,眉宇间流露出淡淡的焦躁。太后是她的嫡亲姑母,也是她最大的靠山,如此小事就搬了出来,未免显得自己愚蠢。

“传信给陈府,让嫂嫂入宫。”

金山银山,都是她陈萍儿的靠山,与其听太后姨母的絮叨,不如先听听大嫂怎么说。陛下若是真的发了狠,也不会跑到她这碧喜宫撒筏子。

再说了,人又没出什么事!她越想越气,一脚踢开散落的头发,眼不见心不烦,“全都给我扔掉!”

宫人四散分开,低头收拾着残局,陛下送的“礼物”,就算夫人不收,她们也得好好安置起来。

陈萍儿无暇揣测底下人的心思,她满脑子想的都是未曾谋面的蒋悠。她倒要看看,是个什么样的小贱蹄子,一朝勾了陛下的魂。既然将人安排到秦桑苑住着,有本事就别接回宫里来!

才走了个昭夫人,又来了个宁夫人,威胁了她的地位,又夺走了陛下的宠爱。她恨得牙痒,又只能干坐着,看宫女一点点清扫地上的碎发,动作慢了,还要骂上两句。

她踢了踢脚,又翻了个白眼。

太后姨母和陈家的意思她懂,早点生下子凤女,继承血脉。可是生孩子这事儿,她一个人又干不了!

别说来碧喜宫坐坐,她进宫一年多,见陛下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更别提留宿了,根本没见陛下在后宫哪里歇息过。

能让他特殊关照的女人,一个是死去的昭夫人,一个就是秦桑苑的宁夫人。陈家催了又催,甚至帮着她搞了些小手段,可弄走了一个,又来一个!究竟是这两人有特别之处,还是用了什么魅术?

陈萍儿愁眉苦脸,陛下怎么就瞧不见她的好?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之时,陈家嫂嫂捎了口信回来,叫她稍安勿躁。

她这位大嫂是个精细人,三分真心七分圆滑,为人最是长袖善舞,既能同人交好,又能从中计算出利益得失,尤其她看人脸色,那是一等一的准。在一众妯娌姊妹中,陈萍儿唯独与她交好,且愿意听她的安排。

大嫂要她稍安勿躁,那她便等着。

一天两天陛下早晚消了气,五天七天也不影响她承宠,日子还是和从前一样过,这份定力她还是有的。只要陛下眼里能有她,让她做什么都行。

传话的人从陈府离开不久,一辆马车从侧门驶出,路过咸宁街半晌,最终停在了郎内史府的大门口。

翌日一早,蒋悠将大功告成的图纸折了又折,吩咐白芍给玉成先生送去。

“夫人为何不直接交给陛下?”

白芍眼看着她费了许久的功夫,转头却将成果交给先生,旁人都邀功盼宠,她家夫人居然这般不藏私。

“先生熟知草药的生长习性,定然对粮食有几分了解,他研究这东西,比我一个衣不沾土的妇人更有说服力。”

“况且…我画的不一定对。”

“夫人何时这般不自信了?”

有轮椅的图纸珠玉在前,白芍只当是她胡说。

蒋悠捂脸,她给白芍留下的都是什么印象啊?!

其实她真不是自谦,固然先生献图纸更有说服力,但是借着别人的嘴夸自己,这才是她的真实目的。

先生是原主的舅父,就由着他们一家人互夸去吧。

春景融融,心情也跟着开朗起来。

蒋悠半眯着眼晒太阳,浑身暖洋洋的,快要睡着的时候听见松吉说:“郎内史姊弟上门致谢。”

因名字好记,她倒还记得郎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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