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牌
摊牌
为什么柴平不希望赵德林插手她和赵光义之间的事?两个可能。
一,柴平认为赵德林偏向赵光义那一边天经地义。
二,柴平与赵光义之间再没有缓和的可能。
不管哪一个,对柴平和赵德林之间的关系都不是一桩好事。
柴平停下道:“因我被掳一事,世人都质疑我的清白。清白,我从不屑一顾,但对德林哥哥,对赵家,清白重与不重,我不知。可是,我不会接受任何人的不屑,唾弃。清白,名节,不过是男人套在女人身上的枷锁。一副皮囊而已,这代表了清白?”
对,这些话既然提起了,柴平也干脆和赵德林挑明说。
“我从不在意这些东西。”赵德林急忙解释,他并不认为柴平被掳当真被人欺负又怎么样。如果柴平真被人欺负,他只会心疼柴平,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所谓清白名节,狗屁不通,他更不在意别人怎么想怎么看,他唯一在意的独独是柴平。
“赵家不同,皇室一族最重名誉,太后更不可能允许。毕竟太后从不喜于我,又怎么可能接受我被人掳了去,再嫁入你们赵家。再说陛下,不错,陛下如今站在我这一边。可是一但我嫁入赵家,为赵家妇,将来会如何?名声,太后,各方面都会给陛下施压,再多的情分,一味消磨的结果都是两看两相厌。我需要陛下对我的维护,恰恰最不能消磨的正是陛下对我如今剩下的那一点点的愧疚,维护。德林哥哥,我们的婚事作罢吧。”柴平非常理智的告诉赵德林,她需要依靠赵匡胤的愧疚与所谓的爱护活着,无论这些所谓的爱护里有多少真,有多少假,纵然浮于表面,柴平都要想方设法得到。
赵德林清楚柴平说的是事实,与之而来赵德林也无法说出他可以给到柴平更多,甚至能够保护柴平的承诺。
能不能,早有结论。
纵然直到现在为止,他能为柴平做的仅仅不过是在赵光义可能刁难柴平的时候,护住柴平在身后,却无法阻止赵光义对柴平的刁难!
赵德林袖下的手再一次捏紧,此事非他所愿,他也并非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只不过认为可以装作不知道,那么一切都将不存在。
现在,柴平一同他碰面,这三年多来他们避之不谈的事,终是被柴平毫不留情的撕破了其中的掩饰。
柴平这样一个聪明人,也并不能够接受如今的情况,更无法容忍,将来不断的被赵光义刁难的可能。
“平儿,我不同意退亲。”赵德林坚定的告诉柴平,柴平停下脚步。
〖哎哟,突然有一种郡主好无情,好残酷,好冷漠的即视感。赵德林挺好的,至少到现在为止都没什么不好,对我们郡主也好,还不像那些个臭男人一样,一天到晚喊的什么名节,清白的恶心人。但是,咱们郡主是对的。〗
〖郡主,千万不能恋爱脑。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没到手之前的男人最会哄人了,什么不在意,不介意,都不是你的错。什么样的话好听,他们就怎么说。一但信了他们,等你们成了婚,被人说多了,骂多了,再加上生活稍有不顺,他们会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你的头上,凡事都变成是你害的。〗
〖对,赵光义不是个好东西,如今赵大还在,他都敢要你的命,将来真让他上了位,他不定要怎么折磨你。赵德林护不住你的。要知道为绝后患,赵光义把侄子们都坑完了。赵大也实惨,江山被弟夺,儿子只剩下一个。郡主,你要想在大宋好好过,必须要坑死赵二,绝对不能让他上位。〗
〖所以,郡主,男人可以不要,事业不可以没有。请你继续发扬你之前的作风,努力干事业,做大事。稍有不对劲,划地为界,自立为王。〗
不得不说,弹幕上的这些人非常的清醒。
柴平于此时再一次同赵德林对视,“我不会同意这门亲事了。”
赵德林更坚定的道:“我也不会退婚。”
行,两人互不退让,僵持不下,这会儿他们都到赵匡胤的宫殿前,赵匡胤的内侍已经等候在一旁道:“三皇子,柴郡主,快请快请,陛下在里面已经等候多时了。”
人是生面孔,却也察觉柴平和赵德林之间的气氛不太对,本着应该缓和气氛的原则,远远的这位即迎了上去,面带笑容相请。
赵德林收回视线与柴平道:“这是我们父皇身边的周立公公。”
新面孔,柴平不识很正常,赵德林既为她介绍。
柴平垂眸颔首道:“周公公。”
周立岂敢受之,连忙避让道不敢,即请柴平和赵德林进屋。
赵德林往前走,柴平在后,周立紧跟,笑请他们入内。
殿内的赵匡胤已然上座,本来在批阅奏本,听到声音即擡头,瞧见柴平和赵德林走来,脸上浮现笑容,放下奏本道:“可算回来了。”
“参见陛下。”但见赵匡胤,柴平挺高兴的。
赵匡胤已然起身走过来,笑道:“几年不见,让朕看看怎么样了?”
柴平配合无比的张开双手道:“挺好的,还能为陛下分忧了。算是不负陛下多年教导。”
此话落下叫赵匡胤闻之开怀大笑,“你啊,何止为我分忧,更为国尽忠。很好!”
一句很好是对柴平的肯定,肯定于柴平这几年在澶州的付出。
柴平不能说心里没有半分的欢喜,但柴平同样清楚,肯定是肯定,肯定也并不代表任何事情。
“有一些事,原本早该与陛下上呈,只是上回有过先例,那时候陛下兴许认为时机未到,但有些事随我们与契丹重创,陛下不可不防。”柴平提醒赵匡胤这样的话,无论是刚刚高兴的赵匡胤亦或者已经劝过柴平的赵德林都明显一愣,柴平何意?
很快他们便知道了。
柴平从袖中取出几份血书,以及一些证词。
“这些是在我回京之前无意中收到旁人送上来的东西,请我代呈陛下。”柴平一句话都没露过,如今直接亮出证据。
赵匡胤一愣,张了张嘴想问,最终还是没有问出来,而是伸手接过,一页页的翻看,每看一页都让赵匡胤心头直跳,直到看完所有,赵匡胤已然没有任何的好脸色。
赵德林打量的视线落在柴平身上,很想知道柴平到底让赵匡胤看的是什么。
“告状的人呢?”赵匡胤看完了,有证词还不行,须有人证,有那样一群人证明他们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并非柴平蓄意诬陷。
“都已经带回来,在柴府内。”柴平答之,赵匡胤道:“一会儿让德林送你回府,他再悄悄将人带入宫中。不能让任何人察觉。”赵匡胤叮嘱,柴平应下一声是,她比谁都更希望这些事能够证实。这一回赵匡胤会如何呢?
赵匡胤于此时道:“本想问问你在澶州到底如何,看来你也不想聊。不过你能平安回来可喜可贺。”
对,赵匡胤不好再问,也是没有心情再问。
但柴平道:“当年掳走我的人,陛下没有查到其他的消息吗?”
多年过去,柴平又居于澶州之内,很多人都以为柴平将此事忘记了,结果倒好,一件接一件的事,都出乎意料,却也无一不在证明柴平的态度,她绝非一个事情过去她便忘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