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裙
睡裙
坐在回去的出租车上,温厘知实在是有点头疼,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吹了太久冷风的缘故。
郑迦文的突然变化让她有点摸不着头脑。
至于裴厌今天为什么没来上学,她也得好好弄清楚,毕竟他的学习成绩好不容易有点好转的迹象,总不能又三天两头不来上学吧?
当然,除此之外,她还得管管突然到来的陈杭之。不知道这位小祖宗脑子里又是哪根筋搭错了,居然也不提前跟她说一声要来。
一想到这些事情就头大,刚刚这两个人之间焦灼的气氛她都看在眼里。暗戳戳的不对付。
她冥思苦想,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这两人之间到底有什么过节。
按理来说,他们两个也没见过几面。算上上次国庆节的第一次见面,这应该是他们的第二次见面。
怎么有人仅仅见面两次,就演变成这么一副仇大苦深的态势呢?
温厘知不知道。
车窗微微下拉,外面又在飞雪。温厘知生长在南方,南方的雪,往往下的没有那么早。她仰起脸,盯着飞落的雪片,莫名想起了妈妈温绣容。
尽管很不愿意承认,但和郑迦文的这一番交谈,让她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了妈妈温绣容。人们总是从别人的身上看到自己的一部分。
温绣容一直都对她也很严格。
那个时候,她认为自己和妈妈之间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她唯一一次勇敢的反叛,就是离家出走来到飞鸟岛。
但现在,她决定,回到云都以后,就和妈妈好好谈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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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厘知下了车没多久,陈杭之也就到了。
她低着头用钥匙开门。奶奶齐淑云还在姨婆家,真是不凑巧,陈杭之每次来,奶奶都刚好不在家。
陈杭之站在她身边,看她慢悠悠地开门。
他穿的单薄,此刻脸色被冻的有些难看。他有太多的疑问要问,但是看着温厘知沉默的样子,他却如鲠在喉,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最后才勉强憋出一句:“温厘知,你生我气了?”
“我才没有生气。”温厘知开了门,扭头看陈杭之,疑道,“不过,陈杭之,你怎么来的这么突然,学校里不上课了吗?”
“上课的。”陈杭之挠了挠头,为了转移尴尬,他立刻切换了语句,先下手为强道,“怎么,不欢迎我?”
温厘知注意力被他带偏,就着他的话题说道:“我哪有这个意思。你想来的话,随时都可以呀。”
陈杭之还想说什么,裴厌后脚也刚到家。
他侧目看了他一眼。
裴厌摘了头盔也在低头开门。雪花飞落在他的黑发上,他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咔哒”一声就开了门,但实际上,他早就用余光扫了他们千千万万遍。
从余光中,他不动声色地捕捉到如下信息:
1、温厘知和那男的在说话。
2、那男的老缠着她。
3、那男的估计今晚又要住她家。
他没来由的烦躁。顾嘉裕的事情已经让他十分不快,又加上这个自诩温厘知“男朋友”的男的,他简直不悦到了极点。
但他一直在忍耐。他不想让温厘知觉得他是个小心眼的男人。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他不想让那男的觉得自己在跳脚。他现在必须保持冷静,他越急不可耐,就越正中那t男的下怀。
温厘知是他的。他不会让任何男的靠近她。
他开了门,长腿往里一迈。过来嘻嘻哈哈地往他脚边飞扑。裴厌又用余光扫了两人一眼,他虚虚踹了过来一脚,不悦的语气昭彰:“滚。”
这个“滚”字不偏不倚,落入陈杭之的耳朵里。
温厘知也听见了,不由自主往裴厌这边看来。
她不知道裴厌今天为什么不来上学,但明显可以感觉到他心情不是很好。她准备到时候发个消息问问他。
陈杭之不屑地轻笑一声,继续和温厘知说话:“温大小姐,我好冷。”
他这话声音也不轻,似乎是故意要说给隔壁的裴厌听。
温厘知这才注意到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卫衣,她皱着眉道:“你怎么才穿了这么点?”
陈杭之委屈道:“对啊,我好冷。”
“家里只有几件爸爸的衣服,但都被奶奶收起来了。奶奶好像不怎么喜欢他,我也不敢轻易乱翻奶奶的东西。”温厘知犯了难,“好像没什么能给你穿的衣服。”
温厘知的爸爸顾亭自从和温绣容结婚后,一直都活在温家财大气粗的压力下。后面离了婚,他扬言要去创业,结果却将本钱亏的一干二净。
后面还染上了赌博,从此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为此他还偷偷挪用了齐淑云的养老金。
之后就偷渡去了国外,再也没有音讯。
齐淑云伤透了心,就当没有这个儿子。
“那怎么办,我会被冻死的。温大小姐。”陈杭之故意搓了搓胳膊,显现出一副很冷的态势。
“你要在这里呆多久?”温厘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