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狗
疯狗
温厘知眉心微蹙,一脸认真地回忆道:“可你刚刚,明明什么也没有吃啊?”
平白无故地,裴厌会被什么呛到啊。
裴厌:……
温厘知还真的在认真思考。
她歪了歪脑袋,试探着拿出另一罐旺仔牛奶递给他:“你是不是也想喝牛奶呀?”
裴厌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温厘知,我打不开。”
?
打不开?这是什么新型的玩笑?
也不知道是谁能单手把她像个兔子一样提起来?裴厌怎么好意思说他打不开这罐牛奶的?
温厘知只觉得莫名其妙。但想归这么想,她还是耐下心来,舔了舔嘴唇说:“那我帮你打开,好不好?”
裴厌嘴角一勾:“好。”
“好~”邵梁摇头晃头道。他手里拿着早餐狂炫,一听见裴厌说了个“好”,语调还怪黏糊的,他一时没忍住阴阳怪气地学了一声。
裴厌撩起眼皮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邵梁立刻把滋着的大牙收了回去,然后装模作样地继续吃起早餐来。他有眼力见。
“出去吃。”裴厌捏了捏空荡荡的耳垂,“教室不是吃早餐的地方。”
邵梁:?
他脑袋缓缓升起一个问号,裴厌这是什么意思?怎么话里话外都是嫌他碍手碍脚的语气?
行行行。不打扰这位爷腻歪。
邵梁用力地咬了一口油条,然后拎着几个包子,愤愤不平地扬长而去,站在教室门口大快朵颐。
“给。”温厘知把拉环扯下来,然后把牛奶递给裴厌。
她藕一样白洁的手腕随着她的动作,从她的校服里露出来。
“谢了。”裴厌勾了勾嘴角,喝了一口牛奶。
“好点了吗?”温厘知指了指喉咙,似是在关切刚刚被“呛”到的他。
“好、多、了。”裴厌一字一顿慢悠悠道。
“那就好。”温厘知抿了抿嘴角,露出一个很乖的笑。
裴厌却不依不饶:“温厘知。要是你能少跟陌生人说话,我会更好。”
陌生人?谁是陌生人?难道是指邵梁吗?
温厘知觉得他这话没来由,皱着眉小声辩解:“可是,邵梁又不是陌生人呀,他是我的同桌。你又是怎么界定陌生人的呢?”
裴厌看着手心里的牛奶,然后冷蔑地低笑一声:“很简单。”
“除我之外的所有人,都是陌生人。”
“温厘知,你不许跟他们说话。”
温厘知沉默了一下,无奈地扁扁嘴:“裴厌,你不要总是那么幼稚……”
“我要背书了。”说完以后,她就不敢再多看一眼裴厌,而是扭过头去,视线复又落回到背诵的文言文课本上去。
明黄色的荧光笔在课本上画画停停,她想起过几天就要举行的艺术节。这几天要抽空去练练舞蹈了,毕竟太久没有跳舞了,说不担心焦虑是假的。
可是,要到哪里去练舞呢?这又让温厘知犯了愁。
她也才来络绎中学没多久,还不知道哪里可以借用跳舞的场地。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班级门口突然传来了一阵骚动。
不知道是谁开的头,大家都站在班门口,一堆吃瓜群众在喋喋不休地议论着什么。
繁杂的话语堆叠成句,有几句恰好清晰地落进温厘知的耳朵里。
——“我天,他怎么回来了!”
——“妈呀,我至今都不会忘记他那个样子,一脸吓人的伤口,真的是,怪惨的咧。”
——“可我怎么总觉得他活该啊,他不是主动去挑衅裴厌的吗?裴厌又不是那种没有原则无缘无故暴起的人,他主动出言侮辱他的妈妈,还偏偏是在裴厌妈妈的忌日那天,这事放在任何一个人的身上都不好受吧?”
——“你是说裴厌那个有点精神质的妈妈?”
——“我天,你可赶紧闭嘴吧,别议论别人妈妈了,多不礼貌。就算是疯子好了,那又怎么了?每个人又没办法选择自己的出身。再说了,裴厌的妈妈根本就不是疯子,别以讹传讹了,人家以前还是咱们学校的老师,培养了好多人才,给咱们学校作出了好大的贡献呢!”
——“话说他还是跟裴厌一个班级吗?”
——“应该不会了吧,谁不知道裴厌差点因为这件事情被劝退啊,他那个校长舅妈肯定不会让他们再同班了吧,不然保不齐要闹出多少是非来!”
——“就是就是!”
——“诶不对,你看他怎么好像……还是往十四班的班门走去啊?”
——“我靠!不会吧!他怎么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