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8章南瓜酥
第098章南瓜酥
似大雁成群结队,一早,胡商牵着骆驼出城的队伍排了老长的队伍。
满载着货物的队伍,随着叮铃铃的驼铃声离去,等待下一个春日,胡商会带来毛毯、香料等西域特产……
昨日,小月同周副掌柜一起回家。
见她们要款待杨小姐,小月努力把自己缩小,当成个隐形人,等送走杨小姐,她才鼓足勇气同宋荔商量,自己不想在绣坊做工了。
出乎意料,宋掌柜挺好说话,分配就近去北市的糖水铺子帮忙。
小翠一人卖冰粉和糖水,太忙了。
只是家里没有地方住,便让小月依旧住在绣坊。
终于不必去绣坊受折磨,一晚上,小月睡了个安稳觉。
薄雾浓云的早晨,麻雀叽叽喳喳。
后院大通铺里的绣娘们陆续起床,来到院子的水井边打盆清水,梳洗。
前两批绣娘共八人,第三批又来五名绣娘,人一多,难免发生摩擦。
小月才打好的一盆清水,被人不问自取地倒进自己木盆里。
见对方理所当然,连一句谢谢都没有,小月尽管郁闷,不欲与人争吵:“这是我打的水,你想用水,可以自己打水。”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用你一盆清水,至于这么斤斤计较?”初来乍到,常吉祥早已打听过了这院子里的绣娘们,只有小月还没考上三等绣娘,说话不自觉带着点以前做小姐时的嚣张:“就你这样笨手笨脚的,以前给我做丫鬟,也嫌蠢。”
小月冷笑,不甘回怼道:“哟,原来以前是个小姐啊,我说怎么派头怎么这么大?俗话说落毛凤凰不如鸡,不管你从前身份多么贵重,还不是被卖了奴籍,跟咱们一样平起平坐,有什么了不起的”
小月一脚踹翻对方的木盆,她洗漱不了,对方也别洗了。
常吉祥气得横眉瞪眼,听见身后传来林小春询问的声音:“发生什么事了?”
其他人莫不关己地瞧着,常吉祥挤了笑脸,迎上前:“林姐姐,刚才发生了点意外,是我不小心打翻了木盆。”
林绣娘可是金玉绣坊里的一等绣娘,也是绣坊里除宋掌柜、周副掌柜和卢管事之外,权利最大的,不能轻易得罪。
见地面倒扣着只木盆,湿漉漉的一片水渍,林小春打量一圈,见没有人说话,又急着吃完早饭,马上要到绣坊上工,便没有多加留意。
自裴二爷受伤回冀州后院,危险解除,林小春从知府府邸搬出来,回来绣坊住。
一来不好总打扰杨小姐,二来住在绣坊更自在舒适。
吃过早饭,其他绣娘纷纷上绣房做工,小月出了金玉绣坊,到糖水铺子帮忙。
有人留意到小月不在,吃午饭时,问了卢掌柜,得知小月不善绣技,去宋掌柜的其它铺子做活去了。
闻言,邱雪琼若有所思。
直到下午收工,周副掌柜带来才从钱庄取来银钱,由卢管事按照宋掌柜给的工钱条子,逐一发放上个月的工钱。
新来的这批绣娘没有,架不住大家好奇地伸长了脖子张望,待看见有的绣娘领取到八百余几十文的工钱,众绣娘一脸艳羡。
待瞧见一等绣娘林小春领到将近三两银子,众绣娘羡慕得眼睛都红了。
听到周围此起彼伏的冷抽气声,常吉祥环顾一圈,目露鄙夷,不过是区区三两银子罢了,也就这群村姑没见过世面,看到三两银子,羡慕哈癞子都快流下来了。
她以前的一套绣裙,价值二三十余两也是有的,要不是后来一场灾荒,家里的米粮铺子被人洗劫,欠了一笔钱,被债主拿来抵债,卖到扬州,又辗转来到凤仙郡这种破落地方。
给每人发完工钱,周万春拿着按了手印的工资单,收进本月的账册里,接下来还要去糖水铺子和凉皮铺子发工钱。
出了金玉绣坊,一位中年妇人冲上来,见阿虫跟一堵宽阔的大墙地堵住去路,想到昨日便是这人擡手卸掉了丈夫的胳膊,令周青冬又惧又怕干脆。
怕自己也遭到阿虫的毒手,周青冬不敢上前,扯着嗓子说:“万春妹妹,我今日来找你,是有一件天大的好事,我夫家这边有位堂叔,是个鳏夫,他不嫌弃你以前的不堪,人老实,话不多,是个过日子的踏实人。万春妹妹的年纪也不小了,将来等宋掌柜成婚生子了,有了小家庭,她哪里还顾得上你?这世上只有伴侣和儿子,才是真正能依靠的。况且这宋荔与你并无血脉关系,等你年龄大了,无儿无女,孤苦无依,望着别家过年过节的幸福团圆,万家灯火,唯独你一人孤零零,不会觉得孤单吗?”
周万春的脊背一僵,朝阿虫睇去个眼神。
阿虫会意,一步步朝面前的人靠近。
吓得周青冬面无血色,哆哆嗦嗦:“你,你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啊,就是卸你两条胳膊而已。”阿虫甜甜说。
明明是甜得沁出浓蜜的嗓音,听在周青冬的耳朵里,如魔音灌耳:“你们敢当街行凶,我要去府衙告你们。”
阿虫笑嘻嘻:“你去告呀,宋掌柜说了,按照周朝律法,没有伤人,大不了赔偿点医药费。哎呀,你跑什么啊,乖乖的,我下手轻点。”
见势不对,周青冬转身要跑,结果被一只手掌抓住后衣领,跟提只小鸡似的轻松。
对上身后笑眯眯的一张胖脸,三层下巴一颤一颤,周青冬怵得心里发慌。
阿虫看出来了,安慰说:“别怕哦,马上就好。”
两道拔高的刺耳尖叫声,吓得树上觅食的鸟雀受了惊,拍拍翅膀飞走。
将胳膊歇下,阿虫又细心叮嘱说:“好了,你去医馆找大夫帮你正骨接上吧!”
说完,她欢欢喜喜跑向周副掌柜。
留在原地的周青冬耷拉着两条胳膊,疼得冷汗不停往外冒。
强忍着剧痛,找了家路过的牛车,拉自己去医馆诊治。
大夫也是奇了怪,昨日才来个脱臼正骨的,今日又来一个,瞧着这名正骨的病患,竟有几分眼熟?
豁,可不正是陪着昨日病患的家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