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是主“
……就差一点点，可恶啊……
伸出去的手不论如何就是差一截，无论怎么样努力就是触碰不到，腹部以下的知觉在快速流失，视线也有些模糊了。
……只有一瓶回复药剂保留下来了吗，至少要把消息传出去。
即便是这样，江成业的心里也止不住的悲凉起来，他感觉自己恐怕真的要这样离开人世了，以这种窝囊的方式。
在这个时候，他回想起来的不是王平，也不是那时他刚来到龙腾的时候。
而是某个如今想起有些可笑的对话场景：
“……不管怎么样，还请两位收下这一点薄礼吧。”，徐宏伸出的双手里各握着几支试管，“我是知道的……那些【回复药剂】肯定不会分配给二位的吧？”
“什么意思？你想贿赂我们吗？小子，你的狼子野心是不会……”
“不，我只是担心二位的人身安全罢了。”，此前徐宏从未有过这般真诚的语气，话语中的那份重量压的江成业一时之间张不开嘴，“……我这个人很怕死，很懦弱，很自我，但是……”
徐宏的眼里闪烁着某种奇异的光芒，江成业发誓他从未想象过能在徐宏身上看到这种东西，“——正因如此，我向往着二位、憧憬着二位，也……崇拜着二位。”
……啊啊，早知道就不收下来了，在这种时刻更让我绝望啊……
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江成业没有在意，从刚才的爆炸里，他已经彻底明白了一切，包括为什么何建夕会突然杀死陌生人，包括他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绝望，也包括……革新者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人肉炸弹】……他已经彻底明白了，所以此时会在这里响起的脚步声绝不会是那些士兵——他们都曾被那家伙的血液洗礼过。
……是来杀我的吗？也好，至少不是在绝望里死去的。
出乎他的意料，那个脚步声逐渐远去了，他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快要熄灭的希望再次熊熊燃烧起来，尽管已经看不清了，但是他仿佛能感觉到那瓶药剂一般。
……我还有，一点，力量！
脚步声再次折返回来，他的动作一顿，苦涩与笑意同时弥漫开，可是手里有些冰冷的触感以及再次远去的脚步声让这些化作了说不清的感激和洒脱。
他颤颤巍巍的把最后一瓶【回复药剂】喝下，感觉到力量的回升，缓缓地爬到墙角翻过身来，微微喘了两下后，熟练的划开手机拨号。
“嘟……嘟……喂！老江？你还好吗？出什么事了？”，电话的另一端响起了王平急切的声音，江成业慢慢露出一个笑容。
“闭嘴……听我说。”，王平的声音一下子消失，仿佛能听到一个哭泣的声音，只不过很微弱，大概是幻听了吧，江成业想到……那家伙会哭？
“革新者……天使会……合作……研发……人……炸药……紧急……线索……何建夕……”，一连串的名词从他嘴里吐出，间隔越来越长，还有什么要说的呢？他想，大概是没有了。
不对，还是有的，他鼓起全身的力量，一字一顿的说出来了，“……江……成……业。”
手机跌落在地上，江成业的眼里失去光芒，他永远的离开了，电话那端终于爆发出充满绝望和痛苦的哭泣声，可今晚……还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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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真的，打开了？”，几个人看着面前开启的厚重的铁门，感受着许久不见的寒风凛冽，热泪缓缓流下，越跑越快的他们冲向远处，可……
突然响起的枪声和贯穿身体的子弹以及……仍然无法使用超能力的地点。
其实距离超能力可以再次使用的边界点只差一点了。
不多不少……五米。
可就这五米，他们注定跑不出去，因为今晚来到这里的不是龙腾也不是应龙部队，而是特种部队——专业对人部队。
“一，二，三……十四，十五？”，声音突然顿住，“各单位注意，还有两名犯人没有出来。”
耳麦里及时传来声音，“据监控显示，他们在来的路上了，不要放松警惕。”
十几名士兵握住枪支的手更紧了些，很快准镜里出现了迅速移动的两道身影，同时对讲机里也传出了指令——“射击！”
各方面同时开火，可是全部都打在了一道宽厚的晶体盾上，紧接着火箭弹爆射在那上面，可惜的是仍然没能阻止其前进。
一辆明显改造过的装甲车快速的驶来，一个华丽的飘移接走了秋子明，而褚文洪也可以使用能力了。
“先不管那个，把这家伙留下。”，正当士兵们看到褚文洪锁定后准备开枪的瞬间，突然没来由的从心底里传来一阵笑意，所有人都开始爆笑，开火的枪口大幅偏移，趁着这短暂的时间，褚文洪以堪称鬼魅的速度钻进了树林后消失不见。
“……任务转至二阶段，镇压暴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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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里的气氛有些凝重，三个男人谁都没有开口，秋子明身旁的一个中年男人正拿着一把剃须刀给他修理着胡子。
秋子明已经和长发道别，戴上了眼镜，这时的他看上去和之前仿佛是两个人。
“……圣子，您很快就是自由的了。”，身后的男人突然开口。
“这个……计划，是谁的主意？”，秋子明顿了一下，他想到了那个男人温润的笑容，心下失落，“导师他……怎么进来的。”
“老牛他……奉献了自己的性命……导师也是。”，胡子已经理好了，秋子明现在的模样很是知性，“计划是老牛想出来的……圣子大人，您之前说得对，祂……确实不是我等寻找的主。”
“……所以，是希望我去祈祷，然后获得启示吗？”，秋子明叹了口气，“说实话……我关进去之前得到过启示。”
他转过身，看着中年男子的双眸，“画面里，我带着枷锁，流着血泪，见到了狂笑的黑翼天使。”
“请问……那位天使……是？”
扶了扶眼镜，秋子明低声开口，“……是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