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惊天秘闻

他不愿这么简单粗暴地接受对方的歉意，只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又为何会如此。

对上陆渊满是愧色的眼眸，回忆起昨夜这人的愤怒、无助，一颗心又暗暗揪起。

时余自认为自己是一个共情能力很强的人，昨夜那一番陪伴不光是为阻止黑化值继续上涨，也是实实在在的为他忧心。

“王爷可否告知我，昨夜梦到了什么？”时余直直望向他的眸子，认真问道。

陆渊松开了手，平躺着避开他的目光，强装无事道：“不必在意这些，只是偶尔这样罢了，不碍事。”

说完略一停顿，又补充了一句：“下回若是睡梦中再发现不对劲，记得躲开些，别再过来了。”

这话一听就是强装镇定，弄的时余更加心疼了。

他莫名有一种要开导这人的使命感，于是撑坐起来，俯身鼓起勇气直视陆渊的双眼，坚定道：

“可我不愿看王爷受此折磨，若有下回，我也还是要陪在王爷身侧。”

陆渊在时余的逼迫下只得与其对视，继而目光又被自己弄伤的脖颈处吸引，犹豫道：“你就不怕……？”

“怕什么？怕王爷再掐我一次？”时余情绪上头，立马打断道。

但也不知是身子弱还是昨夜折腾一通有些累了，撑在陆渊身侧的手没了先前的那股劲儿支撑，索性往人臂弯里一倒。

但他望向对方的眼神仍是充满着真挚和专注。

陆渊鬼使神差地信任着时余，迟疑半晌才徐徐开口：

“昨日本王下朝后去看望母妃，同以往一样，每次回来的当天夜里便会做同一个梦，准确来说是一段儿时的回忆。”

……

天佑九年，尚书房外。

年仅八岁的陆渊就这样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凝视着不远处的万贵妃母子二人，眼里流露出转瞬即逝的复杂神色。

那张稚嫩的脸庞之上，呈现出与其年龄极不相符的沉稳之色，内心却别提有多羡慕这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皇弟。

为何同样都是父皇的孩子，其他的皇子和公主们能够时常与自己的母妃相见，甚至四弟还能够住在其母妃的宫殿里？

而他的母妃却终年被锁在椒香殿内，每月只有那么几个固定的日子才能见上一面。

“渊儿，快到万娘娘这儿来呀。”

万月汐笑得和善，声音温柔地朝那边呼唤着，半蹲下身子向他招手。

陆渊心中讶异，小跑几步来到跟前，依着规矩行过一礼。

万月汐伸手摸了摸他的发顶，夸赞道：“渊儿就是乖巧懂事，不像璟儿性子顽劣。”

说完还装作嫌弃自家孩子似的朝着身旁的陆璟撇了撇嘴。

陆渊往后稍稍退了两步，他不太喜欢别人这样摸他的头，更不喜欢除了父皇母妃以外的人唤自己“渊儿”。

虽然母妃从未唤过。

万月汐见状，偏头低声吩咐嬷嬷：“今日这天儿太热，先送四皇子回宫。”

嬷嬷哄着劝着，总算带离了年纪小小脾气却不小的陆璟。

万月汐挥手屏退了宫人，握着陆渊的手腕走到一处偏僻无人的宫墙角落处，眉头紧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陆渊见状，率先开口道：“万娘娘有话直说便是。”

“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按说渊儿年纪尚小，没必要知道这些，可你万娘娘我实在是不愿看你蒙在鼓里。”万月汐犹豫不决地说道。

说完见他紧盯着自己，面露好奇之色，心道到底是个小孩子，应是个好哄的。

于是便将早已准备好的话语悉数道来：

“渊儿只有每月的初八、十八和廿八这三日才能见到自己的母妃对不对？想知道为何如此吗？”

“你母妃萧贵妃之所以常年被囚禁在椒香殿中，其实是因为她背叛了你父皇，而先太子才是你的生父，渊儿能听明白吗？”

“此事是宫中丑事，为数不多的知情者中，本宫算一个。当年事发之后，本宫极力为你母妃求情，可你父皇什么话也听不进去，坚持将她锁进了椒香殿，时至今日也不得外出。”

先头的几个提问陆渊一个也没回应，如一尊石像般僵立在原地。

万月汐还以为是自己说的太过分，把孩子吓傻了。

她凑近了些在他眼前挥了挥手，终于有了反应。

只见这位二皇子低垂着头，双拳紧握、身体僵直，长睫和唇瓣微微颤动。

这些小动作无一不在出卖着他的内心。

突然陆渊像是想通了什么一般，猛地抬起头来，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决绝。

而后宛如一头失控的小兽，朝母妃所在的椒香殿冲去。

他紧咬牙关，似要将内心的痛苦和无措都发泄在这竭力奔跑的路途中。

他不信！他要找母妃问个清楚。

万月汐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嘴角不可抑制地上扬，颇为得意。

方才那些话只有一句是真，可那又如何？她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

椒香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