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案 - 退婚后夫家称帝了 - 唐时锦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密案

密案

淅淅沥沥的雨中,犊车终于抵达了丹阳门,守卫郎将正要叫停这驾深夜到来的犊车,刚上前,还未张嘴,就见车门打开,一个儿郎的身影几乎是滚出来的。

好在身手不错,没有狼狈到一屁股坐下去,扶着车门稳住了身形。

“好狠的心!”

只见那踉跄着从车内滚出来的儿郎跟着嘟囔了一句,语调中难掩幽怨与委屈。

可惜他的幽怨没有得到车内女郎的回应,随之而来的是车门啪的一声阖上,再没了动静。

“何人深夜……”

严厉的斥责话语在看清儿郎面容时噎住了,燕钰扭过头,一扫先前的软弱幽怨,恢复成了平日的狂傲与恣意。“是我。”

吐出两个简简单单的字眼,燕钰不想跟他们废话。

认出了人,郎将神色一变,再不敢拦了,即刻拱手告罪。

燕钰今日心情好,只是摆了摆手,一句话也没跟他们多说便让人退下了。

若放在平日,遇到这等眼拙还敢斥责他的守卫,燕钰非得骂几句才走。

目送犊车离开视线之内,燕钰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一路上边走边回味着车内发生的一切。

犊车内,令仪咬着泛着红肿的唇瓣,对先前踹燕钰那一脚十分痛快。

贪婪无度的人,就应该被她踹下车去!

一想起那厮蹂.躏了她的唇后又啃了她的脖子,令仪仍然心悸不已。

回到家时,借着夜色和雨的掩映,无人注意到她唇上的异常,今夜沐浴,令仪都不敢让秦媪进来,只连哄带骗稳住了鹿鸣,说脖子上那几个印子是毒蚊子咬的。

……

吴王的乔迁宴结束后,洛阳城中又发生了一桩不大不小的事。

那位令仪在龙舟竞渡上见过一面的贺校尉被刺身亡了。

令人津津乐道的是,案发地点在洛阳城有名的秦楼楚馆,胡月楼里。

好似就在乔迁宴那夜,第二日尸身被擡了出来,伤势看不到,但瞧着血滴了几里地,想必伤势一定极其骇人。

这事也算是引起了陛下的注意,着手将其交给了廷尉来查,务必将刺客找出来。

贺校尉名为贺义,虽是庶族出身,但在李老将军,也可以称得上是陛下手下效力了多年,是这么些年来元宁帝提拔的为数不多的几位庶族出身的武将之一。

为人忠厚老实,战时多有谋算,元宁帝本想着若是贺校尉再立一功,便给个列侯的爵位。

虽不能给多大的侯国,但一介庶族,能够突破阶级,封侯拜相已是无限风光,又是有封地食邑的爵位,不似关内侯,只有个爵位,无食邑封赏。

落在谁身上都是光宗耀祖的事,可惜贺义这人无福消受。

元宁帝料想,他离了凉州,凉州只剩下李家老二在那,定然不能镇住虎视眈眈的匈奴人,中原与匈奴之战势必再被挑起。

还有他那几个已然开始蠢蠢欲动的兄弟,怕是都是要挑事的主。

正是用人之际,手下好不容易带出来的一个得力武将被刺,元宁帝难免郁闷,誓要将那个胆大包天,敢在天子脚下刺杀朝臣的该死刺客找出来。

因着有了这桩事,廷尉比平日更忙了,近来本就不怎么沾家的人更难瞧见踪影了。

近来听阿父说貌似是边境那边有异动,匈奴人又开始试探着小股小股开始骚扰边境城防了,隐隐有开战的意图。

也许正是这个原因,除了燕钰自打隔日上门送了些赔礼外,后面都在军营中泡着,没时间过来,只是日日都会写信给她,说是诉衷肠。

那日令仪一半因为忙着教阿母破阿父新设的棋局,一半是因着前夜那桩事,她有些羞于见他。

就因着这回没见到,燕钰在信里不知哭诉了多少句,看得令仪笑了好一阵。

都在洛阳城,写什么信,也不怕人笑话。

燕钰能干出这等丢脸事,令仪却是干不出的,因而令仪只回了他一封信,信上也是让他勿要再做这等让人发笑的事。

但这封信就如同泥牛入海,压根没有多少成效,燕钰只要不过来,仍旧是每天过来一封,絮絮叨叨地说今日做了什么事,吃了什么,谁惹了他不高兴,谁说了什么笑话,都要写给她看。

这人真无聊。

眼看着王窈与韩王的婚期就要到了,令仪又操心起了贺礼。

相熟的好姊妹成婚,贺礼自然不能敷衍,像那等随手挑个贵重的过去,令仪不大会做。

想着对方熏香,每每见她身上总是不同的馨香,令仪埋头古籍,钻研起了香方子,打定主意要在她婚仪前将她独家秘制的香制出来当贺礼。

王窈与韩王的婚期定在六月十八,还有半个月左右,应当来得及。

念此,令仪将心放回了肚子里。

制香和应付燕钰的这段时间,廷尉府接到了不知何处来的密信,是廷尉张合晨起在庭院里发现的,信件上缀着一块有分量的石头,瞧着应当是有人从墙外扔进来的。

昨夜还没有,晨起便有了,只能是有人在夜半偷偷掷进来的。

打开信前,张合还算是淡定,然扫了信上几行字,他脸色倏然间凝重,妥帖地将信件塞到了袖子里,一时不敢贸然去寻陛下,只先去胡月楼附近取证。

午后,就见廷尉张合面色沉重地回了廷尉,同郭暧这个一手调教出来的得力助手交代了一番,只身去了皇宫,觐见陛下。

就在令仪岁月静好地在自家忙碌时,皇宫里翻了天。

长阳宫,元宁帝不辨喜怒地看着下方神色凛然的廷尉卿说着一番在他看来匪夷所思的话,等到张合语毕,元宁帝终是忍不住了。

字体大小
主题切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