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家出走
离家出走
第二天,烟水寒给烟水冰打了电话,要求烟水冰来一趟康复中心,不用上楼,就在康复中心一楼小广场见面。烟水寒特地给自己整了一身病号服,在小广场等烟水冰。
烟水冰提着果篮就来了,不想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烟水寒跟他要钱。
“哥,能把妈妈的那一半遗产还给我吗?”烟水寒依旧冷漠。
烟水冰已经习惯烟水寒受伤后,性格上的变化,冷漠惯了。但开口要钱,是烟水冰万万没想到的,回:“你要钱干嘛?”
烟水寒不作任何解释,又说了一遍:“把妈妈的那一半遗产还给我,好吗?”
“你闹什么呢?!那么大一笔钱,都是股票形式,你开玩笑呢!要给你也得爸同意才行。”
烟水寒在试探,试探一下他们对自己的态度。现在心里有数了:1、烟水冰承认这笔钱现在在他名下;2、他这会儿不会给自己。“你走吧。”这个结果在烟水寒的意料之内,随后,他转身回复健大楼病房。
临出国前,烟水寒去看了他的母亲。
“妈妈,我可能之后几年都不过来看您了,下次再过来的时候,我把这几年欠下的花,都给您补上。
妈妈,您留给我的东西,他们已经不给我了。您留给我的东西,我会自己拿回来的。只希望,没有一纸诉状对簿公堂、反目成仇的那天。”
……
烟水寒的飞机机舱门关闭前一刻,烟水寒还是心存一丝幻想,幻想他父亲能够再在乎他一次,在此刻找到他劝他回家……幻想终究只是幻想……
7月31日,烟水寒和枫叶丹已经在e国安顿下来。在e国的宿舍里,17岁的烟水寒,心彻底凉透,退还了这些年烟温凉给他的零花钱,并挂失自己的银行卡,彻底断了自己的经济支援之路,彻底玩起了消失的游戏。
……
人就是个矛盾体。
烟水寒住家里的时候,烟温凉真不想看见他,嫌他无能,看到心烦。这会儿,知道他不在家里了,又想他能在自己眼前,看着他。
从来不上二楼的烟温凉,上了二楼,进了烟水寒的房间。他的房间,除了书桌、电脑桌前少了两张椅子,房间地面从地毯换成木质地板,其它真还好。但卫生间的设施,便明显提醒着烟温凉他儿子的与众不同!
数月后,烟温凉找人来家里,把他宝贝的聚财吊灯拆卸掉,加装电梯,前后两个大门,四级台阶的边上加设坡道和栏杆,坡道要宽一点、平缓一点,占地面积大一点都没关系,只要轮椅好进出就行。
……
在e国的第一年,烟水寒读预科,枫叶丹读博士一年级。
烟水寒,终归是生意人的儿子,血液里流淌着不安定的因子,从小也被烟温凉重点培养过,在烟温凉的公司玩大的,耳濡目染,所以他对市场很敏感。
烟水寒在为自己选专业的时候,很慎重。既要考虑自己的身体情况,也要考虑这个专业方向的发展。读预科的时候,烟水寒就开始关注新兴产业这个市场。
新兴产业是近年来兴起的方向,市场还不是太成熟,具有一定的风险性,而且新兴产业的门槛很高。这个专业很难学,不仅要学传统产业专业知识,软件、硬件、控制、仿真、算法都要会。传统产业已经被烟温凉做成行业老大,想抗衡拿回母亲留下的遗产,只能从新兴产业下手。
烟水寒也想过,身体上的缺陷只能靠脑子来弥补,就是真的拿不回来母亲的遗产,以后找家新兴产业的公司,打个工,卖点脑力,也能把自己养活了,不至于饿死街头。
在e国第一年,异国他乡,枫叶丹没敢在外面打零工,怕烟水寒的身体万一出什么状况,处理不过来。除了上课、跟导师做些课题,剩余的时间,枫叶丹都陪在烟水寒身边。毕竟是烟水寒受伤后的重返校园,怕他不适应、怕他久坐。陪烟水寒上课的时候,枫叶丹则用笔记本电脑翻阅她自己的资料。
第一年,人生地不熟,枫叶丹租的宿舍,看着挺大,两张床、两张书桌往里面一摆,两张床中间的过道不足1米宽。烟水寒在宿舍都转不开身。除了轮椅,再多一件烟水寒的辅具都放不下。枫叶丹依旧肩负着护工的责任,现在除了早晚帮烟水寒活动双腿外,她还会坐在床边或者站床边,一天数次,让烟水寒扶着自己的肩膀练习站立。枫叶丹用自己的双腿夹着烟水寒的双腿,顶着他的膝盖,双手托住他的胯部或者撑扶着他的腰部,扶烟水寒站起来,让他的双腿、双脚每天都承受些身体的重量。再就是让烟水寒躺床上,拉他做几个仰卧起坐,锻炼腰部力量。
第二年,租约到期,烟水寒和枫叶丹一起,重新租宿舍,两房。这年烟水寒18岁,成年了,从此以后,两个人分房睡。烟水寒使用辅具进行锻炼,能够解放多少枫叶丹的劳动力就解放多少。
这年,烟水寒进入大学,跟枫叶丹同一所学校。他跟自己大半没有知觉的身体,磨合得越来越好,轮椅使用得轻车熟路。枫叶丹便在学校隔壁的披萨店打零工。
同年,烟水寒开设了自己的投资账户,开始进军投资市场。投资,不单单凭运气。还要看扑捉信息的能力、分析能力和计算能力。还早在医院,决定离家出走的那刻起,烟水寒就开始关注投资市场。他知道,如果拿不回来遗产,又没有烟温凉的资金支持,他身上的钱很难支撑到毕业。他把身上的两笔赔款,一笔放进了期货市场的传统能源里面,虽然他自己学新兴产业,投资还是选择了传统产业;另一笔,放进了,关注很久的数字货币里面。
放进传统能源期货市场那笔赔款,真让烟水寒坐了一趟过山车。进去的时候,烟水寒计算过,已经低于成本价,跟所有人的认识都一样,跌无可跌。可事实是,它还在死命下跌,跌得见证历史!烟水寒庆幸自己不是名赌徒,没有加杠杆,不然早被强制平仓,连等回本的机会都没有。
一年以后,烟水寒见好就收,落袋为安。当烟水寒卖出所持的期货和数字货币,实实在在拿到收益的时候,有种被命运掠夺转换为馈赠的感觉。两笔赔款双双获利,成功逆袭、翻盘,本金直接膨胀7倍,终于被命运眷顾!
烟水寒把赔款拿去投资,没告诉枫叶丹,直到卖出,挣来第一通金,才告诉她,并把自己的交割记录调出来给枫叶丹看。枫叶丹自己学经济的,发现自己的实战经验远不及这位非专业人士,胆子更没他大!枫叶丹是不知道,知道她是会阻拦烟水寒这么干的。
“丹姐,不要去打零工了。”晚上,躺自己床上,被枫叶丹被动运动双腿的烟水寒说,“我怕你3年以后,博士毕不了业。出来读书一场,成了陪我一场,人生不值得。回家跟你母亲还有亲戚那边也交代不过去。”
“好。我把这半年的合同履行完成,就辞了,回课题组专心做课题。”聊天的时候,枫叶丹双手不闲,帮烟水寒活动着腿部的每一个关节。
“丹姐,我们合伙开公司吧。”烟水寒说了他的内心打算,他把枫叶丹这两年帮他交的学费当作他在投资市场的本金的一部分,现在连同收益一起,作为公司里枫叶丹的股份。
烟水寒知道,按照母亲的遗嘱,所有财产,兄弟两人一人一半,那么死亡赔款的一半应该是烟水冰的。现在第一桶金已经捞到了。烟水寒按照母亲的意思,把烟水冰一半,连同7倍收益,一并都从桶里剥离出来,自己开的公司要跟烟水冰撇清关系。留下差不多的学费和两个人的生活费,再放很少一部分到稳健的投资市场,桶里剩下的当作开公司的注册资金,烟水寒持股2/3,枫叶丹持股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