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相见1
兄妹相见1
烟水寒淘金后的半年，中国农历春节期间，e国。
下课，同学三五成群地从教学大楼出来，烟水寒就见一个穿着精致小公主裙、幼儿园年龄的中国小女孩子管自己叫着“哥哥”，跨越草坪朝着自己方向奔跑过来。
一时间，烟水寒愣住了，双手停止轮椅的前行，感觉世界太不真实。“烟水霜？！”烟水霜都长这么大，真是小姑娘的模样，不是妹妹喊自己，烟水寒已经认不出来她了。
紧接着就见身穿浅驼色长大衣的洛书允绽开一脸笑容，看着烟水寒，蹬着高跟鞋迈着洒脱的步伐，走近烟水寒。
“bye,han.”
“bye.”烟水寒先跟金发碧眼的同学道别。
“小寒，你好！好久不见。”洛书允打招呼，依旧一脸微笑，极具亲和力。洛书允留心观察了烟水寒，坐轮椅里面的烟水寒的状态真不错，比在国内的那两年壮实了，不论身体状态还是精神状态，都好很多，轮椅也换了新的，觉得挺好。
“烟太太，您好！”难得，现在的烟水寒，会微笑回应。烟水寒发现除了洛书允和烟水霜，没有出来多的第三个人。
听到“烟太太”三个字，洛书允立刻翻脸，不乐意道：“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允许叫我‘烟太太’，你哥都喊我一声‘小妈’，你要不乐意喊我‘小妈’，就叫我‘洛书允’吧。”
“不敢，烟太太。”烟水寒很认真。
听得洛书允七窍生烟，算了，环顾四周，又问：“枫叶丹呢？她跟你不在一起吗？”
“寒！”正好枫叶丹从另一栋教学大楼出来，精力充沛地喊烟水寒。枫叶丹看到洛书允的第一时间，一脸惊诧！“烟太太，您好！”
两个人叫法都如出一辙。
“小霜，叫姐姐。走，小妈请你们吃顿中饭。”洛书允喜欢以“小妈”自居，说着拉起烟水霜的手。
“烟太太，你们去吧，我不去了。”枫叶丹解释，“我中午要去店里。”跟烟水寒示意。
“店里？”
“我在旁边披萨店打零工。”
“好啊，我们就去你打工的披萨店吃中饭，不要你额外照顾。”洛书允一口定下来。
在披萨店里，枫叶丹换衣服进后厨，忙她自己的。洛书允读书时，是翻译专业的，在餐厅点餐，跟服务生沟通得毫无障碍。吃饭，就听烟水霜这个小话唠，跟她哥话唠半天。
“哥哥，你想不想我？”
对于这个问题，烟水寒保持沉默，不作答。
接着，烟水霜就开始展现她社牛的功夫，“幼儿园的谁谁谁……”
烟水寒看着小小的烟水霜绘声绘色，也许只有这个年龄的孩子，眸子才这么清澈，这么纯。
洛书允的电话响了，看到来电显示，洛书允立刻褪去脸上的轻松，拉长脸，一点不耐烦，“喂！找我干嘛？”
电话是烟温凉打过来的。洛书允不当两个孩子的面吵架，接起电话，往餐厅外面走。
烟水寒神经该是多敏感？通过一个“喂”字的语音语调，就知道洛书允是负气出来的。烟温凉甚至都不知道她们娘俩在哪。烟水寒透过餐厅玻璃，看到了站外面打电话的洛书允的肢体语言……
尽管返回餐厅的洛书允已经收起了自己的情绪，但余震未消。看到，烟水霜从儿童餐椅爬出来，爬到烟水寒身上，把烟水寒当真皮沙发。洛书允真不敢让烟水霜坐烟水寒腿上。
“坐回你自己的位置去。”洛书允声音不大，态度有点凶，“女孩子，像个什么样子？”
少见洛书允态度这么凶，吓得烟水霜乖乖就范。
不破坏氛围，继续吃饭。洛书允大致询问了一下，烟水寒的学习情况，其它的也不多问，绝口不提烟温凉，洛书允自己还火大呢！
“烟太太，您这次的行程是怎么安排的？”
“14天自由行，从你这里路过，过来看看你，明天中午转机下一站。”说着，从自己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放桌上，摆到烟水寒面前，“拿点钱傍身。”
“是烟温凉让您带给我的吗？”烟水寒看着银行卡发问，没看洛书允。
洛书允掏卡的时候，没想烟水寒心思这么细，会问这个问题；也没想，烟水寒把他父亲的称呼改了，直呼其名！洛书允这趟行程是说走就走，烟温凉都不知道。所有没有在第一时间没作答。
“烟太太，谢谢您！您的心意，我领了。”烟水寒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跟冻了一层霜一样，寒气袭人，从桌面上推回去银行卡，继续说，“我的确缺钱，但，缺的不是您卡上的这个数额。烟太太，谢谢您！”
吃过饭，洛书允买单。出餐厅门，跟烟水寒就此别过。
“烟太太，如果您不想我再折腾一次，换个国家。请您不要再带烟水霜来找我了。祝：您跟小霜旅途愉快！注意安全。”
跟洛书允背道而行，烟水寒的心彻底寒透了。烟水寒已经3年没有踏进过家门，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会来e国看他的竟然是洛书允和烟水霜，而不是烟温凉和烟水冰……
烟水寒心存的一点点幻想，被现实击碎得连碎片都不剩，灰飞烟灭……
那天晚上，烟水寒在宿舍躺自己床上，枫叶丹忙完，进来烟水寒的房间帮他活动下肢。
“寒，你家人来找你了？”
“丹姐，是不是没有希望就不会失望？没有幻想人就不会痛苦……”烟水寒问帮他活动腿脚的枫叶丹。
照顾烟水寒6年，每天两次的腿部被动运动，枫叶丹从不缺席。晚上，枫叶丹回宿舍，就发现烟水寒今天很消沉、情绪低落。
……
第二日，烟水寒一扫昨晚的不悦，中午同枫叶丹一道出现在e国国际机场，赶在洛书允进站前，送洛书允和烟水霜一程。他们给烟水霜送去中国的农历新年礼物，一包糖果和一个e国特色小娃娃。
“你这孩子还是挺有心的。”人都是有感情的，洛书允挺感动，将心比心。就听洛书允说：“小寒，跟我说话的时候看着我的眼睛。”
烟水寒擡头，看了站着的洛书允。
嗯！洛书允欣赏！尽管烟水寒不管自己叫小妈，洛书允还是喜欢以“小妈”自称。她对烟水寒说：“小妈想让你记着我今天跟你说的话，让你擡头仰视别人，你可能会觉得不舒服，但这就是你的生活方式，你必须接受！自信一点！活得潇洒一点，人生过得灿烂一点！小妈看好你。
知道你在外面过得不错，小妈不劝你回家。你们俩彼此照应好对方，在外面自己照顾好自己！但，小寒，乌衣巷终究是你的家，万一有事还是给家里打个电话。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