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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相见

父子相见

时间回到现在。

回到上周六,烟水冰在取水楼没能成功把烟水寒接回家。烟温凉责备烟水冰存有二心!这周六,烟温凉带着司机开着新配置的保姆车,亲自出马。

跟上周烟水冰来时的情形一样,烟温凉不到9点就到烟水寒家楼下,按电梯铃依旧家中无人。

烟温凉没事,有的是耐性等。他就在烟水寒家的入户电梯边上等着,等着烟水寒的出现。

11点半左右。

烟水寒滑轮椅从地面停车场拐到支路上,就看见独自一人,站在电梯口的烟温凉,身姿依旧挺拔、站姿依旧霸气……

一身运动着装的烟水寒跟枫叶丹二人从主干道拐弯到支路,就进入了烟温凉的视野……

时间荏苒,父子见面,他们之间没有亲人因久别重逢的欣喜而倍感亲切;也没有因为彼此思念喜极而泣而感慨万千,更多的似“仇人相见的分外眼红”。烟水寒看烟温凉的眼神瞬间变得锋利,烟温凉已经不再是烟水寒记忆中的模样,时间也在烟温凉的身上留下印记,双鬓开始斑白,比起7年前,老了很多,但除了多几分沧桑感,还是一身盛气凌人的霸气势态。烟温凉看烟水寒的眼神没有了10年前的嫌弃、鄙夷,但也没有透出多少父亲对儿子的溺爱,更多的是逆子不服管教的怒意!

“丹姐,你绕道地下室,先回去。”烟水寒目视烟温凉,跟枫叶丹低语。他让枫叶丹避开烟温凉,不要选择乘坐烟温凉身后的户外电梯入户,而是绕道地下车库。

看着父子两人,彼此都有种来者不善的味道,再加上烟水寒让枫叶丹绕道,跟上周烟水冰来访的感觉完全不同,枫叶丹不禁有些担心,嘱咐烟水寒:“寒,别跟你父亲吵起来了,有话好好说。”

“你先回去,我知道的。”

枫叶丹看了烟温凉,没机会打招呼,转身绕道,先走了。

烟水寒滑轮椅向前,靠近着烟温凉,将身上的桀骜不驯表现得淋漓尽致。

烟温凉看着看着自己的烟水寒。儿子一脸漠视,并不讲一句话。烟温凉先开口讲话了,问:“看到我就这态度?呃?完全目无尊长?”烟温凉绝对是一家之长的威严和风范,质问烟水寒。从见面到他开口讲话前,烟温凉都没有等来烟水寒开口喊自己一声“爸爸”。

看着父亲这样的态度、听到这样的说话,烟水寒似乎对7年后这样重逢的场景一点不感到意外。他停在烟温凉面前,双手握着轮椅的手轮圈,擡头仰视烟温凉的同时擡了自己的眼皮,犀利的眸子透出他的有恃无恐与肆无忌惮!

烟温凉看着儿子充满杀气的眼神和眼里的寒光,突然间觉得坐在自己眼前的这个烟水寒好陌生。陌生到好像就真不是自己的儿子。

“羽翼丰满了?翅膀长硬了?敢离家出走了?7年都不回家?回来楼台市都不回家?!连你亲爹都不认了?!胆子不小啊!”烟水寒冷酷的态度出乎烟温凉之前的预料,直接导致烟温凉怒不可遏,上来就是一连串斥责般地质问!

“楼台市又不是你烟温凉的!”烟水寒也在一瞬间就被点爆!

“你怎么在称呼我?我是你老子!”被烟水寒当着面指名道姓!烟温凉怒火中烧。

“不要拿这个身份来压我!从我的脊椎被撞断的那一刻起,你就没认过你有个截瘫的儿子。从医生下决断、你离开医院那刻起,我就是个孤儿!”积压了10年的情绪,10年前烟水寒14岁,不敢发泄自己的不满,逆来顺受。10年后,对着烟温凉一迸发出,才不保留!

一向温驯、乖巧的小儿子,上来就直接跟自己顶撞,冲着自己发这么大的脾气,是烟温凉万万想不到的。这态度、这回复让烟温凉大为震惊!从来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这个儿子心里中是如此的失败和不堪!烟温凉今天是来接烟水寒回家的,商场上所向披靡的他,从不认为自己有办不成的事情,自负不凡,这会儿在自己小儿子这里却被他攻击得一败涂地!

“对赌协议是你签的?”烟温凉斥责烟水寒,父子间的恩怨后一步解决,先把烟水寒跟外面融资的事情问清楚,“没钱,你不会回家跟我要吗?”

烟温凉说这话,烟水寒直接愤怒打断,低啸:“说这话,你的良心不疼吗?!”烟水寒质问!他向后滑轮椅,拉远一点与烟温凉的距离,依旧仰视烟温凉,目光似冷箭,继续,“你会给我一分钱吗?我妈留我的遗产,你都没有给我!你会给我一分钱?!如果不是我签对赌协议赌赢了,把公司做上市了。你会来这里找我?”烟水寒反问烟温凉,发自灵魂的拷问,“我横尸街头你都不会管我!

7年了,我为什么不回家,你心里不明白?干嘛在这里揣着明白装糊涂啊!我去e国的时候,身上有没有钱,你心里没数吗?你给过我一分钱吗?洛书允跟你负气,都能带着烟水霜去e国看我一眼,你呢?你会不知道我在哪里?我——爹?”烟水寒自嘲一下,讥讽般叹道,“我妈刚过世,我刚受伤,我的内心最惶恐无助,正需要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跟我说,你是我爹啊!?

你把我甩在医院不闻不问。刚出车祸,我自己都是恐惧的!在icu躺了18天,暗无天日,你在哪里?你的探视呢?我回家,家门口的阶梯都不填平,你是打算我走进家门吗?更讽刺的还在后面,我住二楼,你不知道我上不了楼了吗?那么大的房子,一部电梯都容不下!我的生活已经发生颠覆性变化,你接受过这个事实吗?你有为我付出过一点点吗?为我着想过一点点吗?

不要说安抚我了,在家里一年多的时间,你正眼看过我吗?你都没有正经地跟我讲过一句话。我还没来得及被社会毒打,就被你在家羞辱得体无完肤,就剩没有挑明把我往死里逼。

我签对赌协议跟你有什么关系!是嫌我在外面找人融资丢了你的颜面,还是担心我赌输了一无所有?!我赌输了有我赌输了的活法!即便我死在外面也比被你虐死在家里强百倍!”说着说着,烟水寒的情绪再一次激动起来!

“烟水寒!”烟温凉一声咆哮!听到烟水寒翻旧账,翻到“生死”的层面上,翻得烟温凉痛心疾首。

“不要喊我!我说得还不够明白吗?那我再复述一遍。”烟水寒丝毫不收敛自己的情绪。他用右手食指,指了自己腹部,压低着自己声音,放缓自己的说话频率,看着烟温凉的眼睛没有一丝怯意,只有敌意,道:“从这个平面开始,往下,我的身体丧失温、痛等一切感觉、丧失全部运动功能,我就是个废物,10年了。”烟水寒收回指着腹部的右手,握回首轮圈,对着自己的父亲这么说自己的时候,烟水寒的心早就因伤透而冰冷,他继续而肯定地说,“我不是你儿子。你也不是我父亲。”

烟温凉痛心疾首的同时,也认识到自己这个小儿子的记仇和绝情。“废物”的确是烟温凉曾经对着他说过的两个字,被他记到现在。烟温凉收敛了自己的锋芒,但气势毫不减弱,道:“烟水寒,你给我听好了。你今天说的话,我不跟你计较!我今天也把话撂这里撂着:不要以为你长本事了,翅膀硬了,你就可以目中无人。你身上流的是我烟温凉的血!我是你老子就是你老子,你是我儿子终归是我儿子!我死了,该你给我披麻戴孝、送终,你还得给我披麻戴孝、送终!这个家不是你想不回就可以不回的;不是你想不认我这个爹,你就可以不认的!”烟温凉知道自己今天是接不回去这个儿子了,内心不是滋味,转身离开,离开得果断,但神情黯然……

听到这种蛮横无理,直接压制性扣帽子的回复,烟水寒气得脸色发青、嘴唇惨白,紧紧握成拳头的手连同身体一起,开始颤抖,对着烟温凉离开得决绝的背影低吼:“你休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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