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见面
父子见面
烟温凉快步离开,转身上了他派来接烟水寒的保姆车。烟温凉只觉得自己一阵心慌,胸闷、气短,呼吸困难……
烟水寒离家出走7年,就不能跟烟温凉提这事,谁提了,烟温凉就一个人在家里生闷气,一气就是7年。现在知道烟水寒回楼台了,直接从生闷气,到生明气!
烟水寒坐原地,半天不能平复自己的情绪。他呼吸急促,胸腔起伏强烈,伴随着身体的轻微颤抖。他意识到自己可能撑不住了,迅速调转轮椅,进电梯上楼回家。
枫叶丹在客厅,焦虑不安地来回踱着步子,担心父子两个吵架吵得不欢而散。怕什么来什么。烟水寒进门,面色发青,嘴唇惨白毫无血色,身体还在阵阵发抖,“寒,你怎么了?”吓得枫叶丹赶紧跑步靠近烟水寒。
“丹姐,我现在很不舒服,我需要回房间躺一下。”
10分钟不到的时间,烟水寒怎么情绪激动成这样子,枫叶丹心有余悸。赶紧推烟水寒上楼,回房间让他躺下。害怕烟水寒状态不好,转移的时候摔地上,枫叶丹直接把烟水寒从轮椅里抱到床上,我给你倒点水,并开始安抚烟水寒的情绪。
“丹姐,你放心吧,我没事。我就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枫叶丹帮烟水寒摆好腿脚、掖好被子,说:“不舒服喊我,我就在楼下。”很关切。
“嗯。”
周末,苏念安不在,枫叶丹下楼准备中饭。
烟水寒刚躺下半小时不到,枫叶丹的电话响了,烟水冰打过来的。
“您好!我是枫叶丹。”枫叶丹在厨房烧菜。
“烟水寒的人呢?”烟水冰对着电话就是一句怒吼,态度极其恶劣,音量隔着电话都能刺破枫叶丹的耳膜。
枫叶丹本来就因为烟水寒情绪激动到全身颤抖,心痛到窝火,这会被烟水冰一吼,直接想动怒!
枫叶丹将电话从耳边拿开,等烟水冰吼完,再拿回电话。为了避免被烟水寒听到通话,枫叶丹关上火、关上厨房门。她这是为自己发火做好准备工作,很不客气地说:“烟总,请您搞清楚关系,我是枫叶丹,不是烟水寒。”威势十足!“你没有资格在我的电话里冲着我叫嚣!”
“好!我为我的失礼,向你赔不是。请你把电话转给烟水寒。”烟水冰压着性子求人。
“你找他,你直接打给他!”枫叶丹故意掰扯。
“你知道我没他电话号码。”
“那是你的事!”
“烟水寒呢?”烟水冰的性子被枫叶丹磨去了一半,态度稍微好点。
“我明确地告诉你,跟烟先生见完面以后,他的情绪就很激动。他现在人很不舒服,中饭都没吃,回房间躺下了。不带你们父子这么欺负人的!两个人轮番上阵!”枫叶丹上火了,“烟水寒的身体不好。如果你不清楚情况的话,我再给你说明一遍。”枫叶丹分明知道他知道,故意为之,以表达自己的强烈不满,压制着自己的怒意、耐着性子道:“烟水寒14岁,脊椎遭受过重伤,行动不方便,身体不好,经不起你们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轮番攻击!
你尊重我,我们相互尊重,以后没事少打扰烟水寒的生活。没其它什么事情,我就挂电话了。”
“枫叶丹!”烟水冰叫住枫叶丹,从枫叶丹的口中,烟水冰知道枫叶丹为什么不高兴,也知道他们父子俩是相互斗气、两败俱伤,这才心平气和点,说:“麻烦你转告烟水寒,老爷子今天特地亲自过来接他回家的,在你们家门外等了一个上午。现在人直接等到住院挂水调养了。”
听到烟水冰说这个,枫叶丹也让自己冷静了一些,稍作考虑后,回复:“过些天,等烟水寒情绪平复一些,你自己找他,跟他讲,你们家的事,我不掺和。”说完枫叶丹挂了电话。
枫叶丹做好饭菜,搁餐桌,等烟水寒休息好,下楼一道吃,她这会儿也被搞得没食欲。跟烟水寒一起住这么久,枫叶丹养成盘腿坐沙发上,看电视看哑剧的习惯。见烟水寒从电梯出来,“寒,好些没?”
“我没事。”烟水寒兴致不算太高,但也尽量不把自己的情绪带给枫叶丹。
“吃饭吧。我都做好了。”说着,枫叶丹从沙发站起来,准备吃中饭。只要烟水寒没事,枫叶丹的心情就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丹姐,你还没吃?不用等我的。”
……
吃过中饭,枫叶丹见烟水寒要收拾碗筷,“算了,我来吧。下午给你做。你坐沙发上歇会吧。”
烟水寒没持反对意见,把自己挪到长沙发,靠着靠背、右手搭扶手上。他没看哑剧,调频道,增加音量。他也是几百年不看电视的人了。他不想去想家里的事情,只想通过其它事情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枫叶丹在厨房忙完,到客厅,用脚推过来沙发脚踏凳。烟水寒明白枫叶丹的意思,因为腰腹部力量不足,挺不起自己靠着沙发的身体,烟水寒左手肘顶一把沙发靠背借力让自己身体坐直,用左手搬动左腿搁在脚踏凳上,正准备换右手之际,枫叶丹已经帮烟水寒把右腿搬上脚踏凳,脱掉鞋子。
“丹姐,谢谢。”
“嗯哼。”
烟水寒也不客气,伸左手轻拽枫叶丹挨自己坐下。枫叶丹两脚交错踩脚踏凳上,跟烟水寒共享脚踏。枫叶丹坐沙发上,靠着烟水寒左侧身体。烟水寒递给她遥控,伸左手,让枫叶丹的头靠在自己的左肩头上,搂着她。
非常惬意的一张画面,就是让人搞不清,谁在谁的身上寻求安慰。
良久,枫叶丹开口说话了,就听她轻缓地问:“跟你父亲吵架了?”
烟水寒没回复,不想作答。他脸上很平静,内心并不平静,对于自己的残疾的身体,烟水寒早就跟它和解了,一直不能和解的是父亲对自己的态度……
……
医院病房。
烟温凉靠床头挂水,久久意不能平,对着坐身边的洛书允感慨。
“那小子记仇,给我翻旧账啊,翻了10年的旧账,怪我对他不好,不认我……确实长大了,7年没见到他了,长成大小伙子了,不再是当年那个少年……看他只能坐在轮椅里面,我现在心真痛啊……”
“早些年,你干什么去了?”洛书允说话向来犀利,她见烟温凉并无大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