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山川你
日月山川你
席烟洗完水果回来看到薄望京拿着她手机,表情不太好的样子。
她好奇地垫脚,想将他手臂拉下来,但男人岿然不动。
“你在看什么?”席烟问。
薄望京熄了屏,把手机放回桌上,看向她湿漉漉的手,水珠挂在粉白的指尖,衬得皮肤很娇嫩,但她的无名指空空如也,淡声问:“婚戒呢?”
席烟下意识瞥了眼自己的手,嘟囔道:“前段时间洗手,打了点洗手液它就脱出来,还好我眼疾手快,才没掉进洗手台里。”
她擡头,认真解释:“所以我就先放起来了呀。”
“看来太宽松了也不好。”薄望京拉起她的手,慢条斯理地摸了摸。
这话听着在说戒指,但席烟总觉得有些言外之意,她分辨不出来。
她缩缩脖子,“之前有人戒指尺寸做太小了,戴了好多年拿不下来,手指箍得都快废了呢。”
薄望京眼皮半擡,“拿不下来才好。”
席烟视线在他脸上转了转,趁他不注意,一把抢过他的左手,正得意洋洋地准备呛人,看到他无名指上的婚戒,一下说不出话。
薄望京靠在桌边,似笑非笑地睨人。
他故意摊平手,在水晶灯底下晃了晃,“怎么了烟烟,想查什么呢?”
席烟耳朵有点热,明明什么都没说,但好像平白诬蔑了人似的,有一丝心虚感。
她腆着脸趁机揩油,手沿着他微凸的指骨移来移去,说:“手真好看。”
“我来给你看看相吧。”她嘿嘿一笑。
薄望京握着她的手不肯翻过去,“重新订一副尺寸合适的?”
席烟有点嫌麻烦,嘟囔道:“不行,哪有一直换婚戒的。”
婚戒尺寸是珠宝设计师亲自给他们量的,当时席烟试样戒的时候觉得有点紧,让她些微改宽一点。设计师还劝过她,说:“可能您没有戴戒指的习惯,所以才会觉得有些不舒服,再宽一些容易掉出来。”
席烟还是坚持让她改大。
原来那只婚戒她没怎么戴过,自然不知道尺寸有问题,薄望京重新订的时候估计按照原来的那副来的,才出现了这个小问题。
席烟灵机一动,说:“要不你给我买条项链,我挂脖子上。”
薄望京平静地拒绝:“不行。”
席烟追问:“为什么?”
“明天你先戴着,我让人尽快给你改一副新的过来。”薄望京一锤定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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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课前十分钟,席烟不大自在地看着无名指上的婚戒,各个角度都欣赏了一遍。
好吧,是很好看,以薄望京的财力,在一堆顶尖设计师里随便选一选,都不可能有差的东西。
这颗钻圆而饱满,里面切面多而繁复,在灯光底下很像蒲公英,但薄望京从来没提起过。
席烟弯了弯眼睛,早知道她就一直戴了。
“席烟,晚上聚餐别忘了哟。”
有人凑过来拍拍她肩膀。
席烟回神,看向同桌,点点头,“嗯嗯,下课就去吗?一起去还是分开过去呀?”
和她说话的是ada,本名李慧娇,比她大两三岁,是个自己创业做自媒体的小网红,近些年带货主播变多以后,竞争压力变大了,想换个赛道去海外社媒闯一闯,但英语不太好,所以才报了班。
席烟对ada印象挺不错。
她提私生活提得少,事业也匆匆带过,毕竟她不想引起什么风浪,只想好好学习,但过于低调反而让她变成了有苦难言卑微求上的落魄形象。
ada对她知无不言,还说,如果她想转型做自媒体,可以带她。
唯一要求是,不能喊她中文名,她嫌土。
席烟刚才注意力都在戒指上,看得太出神,自然吸引了ada的注意力。
ada试探道:“你结婚了?”
“嗯。”席烟点点头,不用问也知道是婚戒引起ada的猜测。
ada有点惊讶,不过她很快就说:“也是,你长这么好看,追你的人里总有不错的。”
她笑道:“我只是怀疑你可能有男朋友,没想到你已经结婚了。”
席烟想起薄望京难免甜蜜,弯弯眼睛说:“我老公是我初恋。”
ada一脸羡慕,叹了口气,“真好,不像我遇人不淑,我现在要再遇到我初恋,恨不得泼他一脸凉白开。”
ada又瞥了眼席烟的戒指,欲言又止,顿了顿说:“晚上应该一起过去,你有车吗?我和钱开宇准备统计一下我们有几辆车,可以带多少人一起。”
钱开宇昨天发消息问她能不能吃辣,人还算细心。
这次聚餐也是他组织的。
说同学一场是缘分,熟悉熟悉吃个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