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外祖父的条件 - 诱宠,霍总他太粘人啦 - 武则天最爱荔枝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15章外祖父的条件

电梯“叮”地一声轻响,终于到达vip病区所在的12楼。

门刚打开,法国男人便率先迈了出去,脚步急切却依旧保持着绅士的仪态,只是腰背挺得更直了些——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二十几年。

两人刚走到1208病房门口,沐慕还没来得及抬手敲门,法国男人已抢先一步轻轻推开虚掩的门,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用流利的法语朝着病房内喊道:“lily,monenfant,afaitlongtempsqu’onnes’estpasvus!tuasbiengrandi…”(莉莉,我的孩子,好久不见!)

病床上的莉莉闻声转头,虽被心梗和连日的焦虑折磨得脸色苍白,唇上也没了往日习惯的明艳口红,却丝毫未损她骨子里的风华。

作为曾经红极一时的中法混血国际超模,莉莉即便身处病榻,也从未松懈对自己的要求:

那头柔顺的浅金色长发依旧被一丝不苟地挽成低马尾,衬得一双碧眼愈发深邃。

即便躺在病床上,肌肤依旧细腻紧致,身上的病号服也被整理得一丝不苟,丝毫看不出狼狈,只添了几分历经时光沉淀的优雅从容。

莉莉的目光在门口两人身上轻轻一扫,先是落在父亲威廉染了霜白的鬓角,瞳孔骤然一缩,又看向女儿沐慕困惑的神情,原本黯淡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惊喜、诧异,还有一丝积压十几年的酸楚,像潮水般涌了上来。

她颤抖着唇,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脱口而出的是一串流利而亲昵的法语:“papa…tuviensd’arriver?as-tufaitunbonvoyage?”(爸爸…你刚到吗?一路上还顺利吗?)

话音未落,她便试图撑着床边的扶手坐直身体,想要更清晰地看看父亲的模样,眼眶已然不受控制地迅速泛红——自她当年执意远嫁中国,与家里闹僵后,便再也没见过父亲。

如今再见,父亲鬓角已添了不少白发,可那双蓝眼睛里的关切与疼惜,依旧和二十多年前她离家时一模一样。

没等威廉回答,她又转头看向身旁的沐慕,语气里满是疑惑,还带着几分哭笑不得:“沐慕,你怎么会和外祖父在一起?他这次来中国,事先一点消息都没跟我提,我还以为……”

话说到一半,她忽然顿住,大概是想起当年与家里的争执,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终究没把“以为再也见不到了”这句话说出口。

她迅速抬手,轻轻拍了拍床沿的空位,示意两人走近,语气恢复了往常的温柔,却难掩激动:“快过来,别都在门口站着。沐慕,把东西放下,别累着了。”

她的目光始终黏在父亲身上,哪怕只是看着他的侧脸,也难掩久别重逢的激动,连声音都比平时轻快了几分,像是瞬间找回了当年在法国庄园里撒娇的少女模样。

威廉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小心翼翼地握住女儿的手,语气急切而充满疼惜:“lili,onrentreenfranceavecmoi.”(莉莉,跟我回法国吧。)

见女儿要开口,他又急忙补充,生怕她拒绝:“là-bas,lechudeparisalemeilleurservicecardiaquedumonde,tuaurasdemeilleurstraitementsqueici.”(巴黎大学医院有全世界最顶尖的心脏科室,你在那里能得到比这里好十倍的治疗,还有专属的私人医生团队,不用再等床位,不用再担心治疗方案。)

话锋一转,他的语气沉了几分,带着对女婿的不满:“et沐成道…tudoisdivorceraveclui.”(至于沐成道…你必须和他离婚。)

“tunepeuxpascontinueràsouffrirpourcettefamille.”(你不能再为这个家继续受苦了。)

他看着女儿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心脏像是被紧紧攥住,那股汹涌的疼惜更坚定了他必须带她离开的决心——沐家破产、女婿入狱、女儿重病,这样暗无天日的日子,他绝不能让莉莉再继续过下去。

在他心中,只有法国的顶级医疗团队、普罗旺斯庄园里的阳光与薰衣草,才配得上他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女儿。

而不是在这里,陪着沐家一起沉沦,耗尽自己的健康与余生。

莉莉的态度却异常坚定,她轻轻抽回手,摇了摇头,语气温和却没有丝毫退让,“papa,jenedivorceraipas,”(爸爸,我不会离婚,)

“etencoremoins,jenequitteraipasmonmarietmafille.”(更不会离开我的丈夫和女儿。)

她怎么可能走?她知道父亲是为自己好,她比谁都清楚法国的医疗条件有多顶尖,也知道回到法国后,她能重新过上安稳舒适的生活。

可丈夫沐成道还在看守所,案子没一点进展;女儿沐慕一个人撑着沐家的烂摊子,每天要应付催债的人、要跑律所找关系,早已心力交瘁。

这个时候她要是走了,这父女俩该怎么办?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在最艰难的时候丢下他们,独自去寻求安逸。

这番话彻底点燃了威廉压抑已久的怒火,他猛地抬高了声音,每一个字都带着恨铁不成钢的痛心与难以言喻的失望:

“cethommenevalaitrien!jel’avaisditdèsledébut!”(那个男人根本配不上你!我从一开始就警告过你!)

“tuastoutrisquépourlui—tacarrièredemannequin,tafortune,mêmenotrerelationdepèreetfille!”(你为他赌上了一切——你如日中天的超模事业,你从家族继承的财富,甚至我们之间的父女情分!)

“tuasquittélafrancepourvenirdanscepaysétranger,etqu’est-cequetuasgagné?”(你抛下法国的一切来到这个陌生的国度,最后又得到了什么?)

他激动地指向病房窗外,语气中的不甘与愤懑几乎要满溢出来:

“ilaperdutoutl’argentquetuasapporté,ilaruinésapropreentreprise,etmaintenantilestenprison!”(他败光了你带去的所有嫁妆,搞垮了自己家的企业,如今更是身陷囹圄!)

“ilnepeutmêmepasseprotéger,commentveux-tuqu’ilteprotège?”(他现在连自身都难保,你还指望他能庇护你吗?)

“reviensenfranceavecmumu,oublie-le!j’aidéjàarrangétout.”(带着沐慕跟我回法国,忘了他!我已经为你们安排好了一切。)

这番话,与其说是对女儿的指责,不如说是他多年来积压的悔恨与不甘的总爆发。

他后悔——后悔当年女儿哭着拎起行李箱决绝地冲出普罗旺斯庄园时,自己为何没有更强硬地将她留下。如果当初拦下了她,她璀璨的人生是否就不会被拖入如今这泥潭般的境地?

他更不甘——不甘心地看着女儿为他从一开始就坚决反对的婚姻,赔上了本该持续闪耀的人生:她曾是巴黎时装周最年轻的开场模特,各大奢侈品牌的合约堆成山,却为了沐成道,说退圈就退圈,甘心做个相夫教女的“沐夫人”;如今更是积劳成疾,拖着病体为这个摇摇欲坠的家心力交瘁,连安心治病的片刻从容都成了奢侈。

如今,他好不容易通过当年女儿留在法国的旧友,查到她们的下落,跨越半个地球找到这里,只想用尽一切力量,将这个迷途的女儿,强行拉回他为她铺好的、安全的轨道上——他要治好她的病,让母女俩过上安逸的生活,再也不让她们受半点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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