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账不见了，那就抄人

李洵玉把卷宗合上。

桌上是七本查过的。

手边，还有两本没核。

她没动。

“九本账，一本都不见。”

“我倒想看看，是丢了，还是——锁着。”

她转头吩咐：“三组，把礼部祠祭处抄了。”

“从典籍房开始，一张纸都别落下。”

“礼账、银账、接银记录、批签底单，全数抄录带回。”

杜世清愣了一下。

“不是说……祠祭处那边有‘封卷规矩’？”

“太常署那边也表了态，说祠账不能查太深——”

李洵玉不抬头。

“他们要查不深，那就别拿户部的钱。”

“既然领了香火银，那就是账，不是香。”

“他们要真是靠祭祀活的，就该跪在祖祠里抄账。”

“不是在后堂写空本子。”

杜世清不吭声了。

半炷香后，三组回报。

“抄了三箱卷宗，原账本没找到。”

“只翻出一张‘香银往年拟配表’，最上头批的是‘例年拨付照旧’。”

“但后头啥都没有。”

李洵玉盯着那张纸。

“照旧？”

“他们的意思是——这银，只要以前发过，就可以一直发？”

“账不用记，人也不用回？”

“祠堂办账，是凭祖宗脸认数？”

她把那张纸拍在桌上。

“这不是照旧。”

“这是——照死。”

“死人账还能续活银？”

“我让他们今天知道，账只要一不见，那就不是烂账。”

“是贼账。”

她拿起笔，在空白案单上写下五个字：

【祠账搜册令】

“明日一早，全京四十七座祠堂同步抄账。”

“礼部不是说香账有存根？”

“我就挖出这根给他们看看。”

“账要是丢了——人得跟着一起封。”

第二天一早。

政绩司四个抄账组，穿上外勤服，提着公印、案卷、封条，直接进了礼部辖下四十七座祠堂。

有人拦。

“我们这是祠堂重地，非礼部官吏不得入内——”

“你们是贴榜的，不是祭官。”

三组头领没废话，掏出令单。

“这是陛下亲批的共理印下查令。”

“账在就看，账不在就查。”

“谁拦，就是抗政。”

“你可以选：是被贴名字，还是交卷宗。”

那人一听“贴名字”，立马闪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