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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三个人摆明被发现就找茬的心态,他们非但不心虚,还带着调侃,“要我们买单,拿出证据证明我们没买单,你拿得出来吗?”
开店避免不了遇到不讲理的,和气生财,小段依旧维持着笑脸,“买过单的,出菜单子上会划价,还会给客人一张结算劵,下次来能领一份凉菜,你们只要把今天买单送的那张结算券拿出来,就算结过了。”
严海亮想到表姐雷红秀说过,来姜弗这里吃一次霸王餐,给他五百块,他给奶奶手术费还没凑够,表姐说了,要是真闹大了,直接给手术费补齐,要不是连借都借不到,他不能干这事,违心就违心一回,他不能看着养大他的奶奶在医院外一天天熬着,他真的好无助,人和人的差距咋就那么大,这么多人一晚上吃掉几千块的龙虾羊肉,他却凑不够奶奶的手术费,挣钱咋就那么难呢,他咬牙坚持,甚至恶声恶气,“弄丢了,除非你们能有证据证明我没买单,不然今儿这事没那么容易过去。”
小段恼羞的很,很想把啤酒瓶砸到这无赖的头上,但是她有理智,不能给店里找麻烦,先动手的吃亏,被反咬一口,还得赔他们医药费,还是找老板问问,总不能今天又被他们赖账,传出去,后面都这样,那生意不要做了。
姜弗看了半天了,严海亮她知道一点,上辈子好像是因为雷红秀借了钱给他奶奶治病,他对雷红秀感恩戴德,后来替雷红秀顶罪了,这次来她店里吃霸王餐,肯定是雷红秀指使的,她上去挡在员工面前,事是店里的事,她不可能躲,让员工出头。
姜弗笑问到:“这位客人,你今天一定要白吃这一顿吗?”
严海亮倔强的坚持付了钱,“就凭一张单子,就能说客人没买单,你们家就是这样做生意的吗?”
其实食客们心里清楚怎么回事,这三个无赖就是想吃霸王餐,还恶人先告状,已经有刚到的客人驻足,考虑要不要来吃,毕竟开开心心吃顿饭,谁也不想碰到闹事的。
隔壁牛杂馆的雷老板,在清冷的门口嗑瓜子看热闹,还招呼犹豫的客人,“到我家来吃呀,我家的牛杂是特色,也有羊肉串和龙虾。”
姜弗回头,把雷红秀的戏谑看在眼里,淡淡的回望了一眼,转回头叫小段报警,随后说:“我们店里装了监控,我把硬盘拿去派出所,一起看看清楚。”
严海亮没想到一个小吃店,装那么贵的监控,这要去了派出所协调,钱还是要给,还得罚款,他进派出所,奶奶谁照顾呢,他突然放软了态度,陪着笑脸道:“老板娘别生气,刚才开玩笑的呢,我这就去买单。”
监控的作用派了大用场,严海亮付账的钱,还是几个小兄弟凑的,晚上姜弗把这件事告诉了宋成忆,让他去瞧瞧严海亮家,是不是遇到大困难了,“别叫雷红秀利用了,要不这个恩情你想办法给他吧。”
宋成忆心里酝酿着火气,不管什么原因给姜弗找麻烦,他都不能忍,他说:“好,那我去看看。”
晚上他一点异样都没有,交给姜弗这趟的利润,来回五天跑了两趟货,挣回五千块钱的净利润,姜弗抱着现金开心的不行,问道:“这是给过得宝后剩下的利润?”
宋成忆喜欢看她数钱时的笑,他脸上不自觉露出满足的笑容,道:“嗯,这次中间跑了趟顺路车,所以挣得多一点。”
照这么下去,估计宋成忆要先挣够十五万了,姜弗央求他说:“你哪次碰到去深圳送货的话,回城帮我带点服装吧,我在店对面摆摊子卖卖。”
现在是夏天,夏装不占地方,服装的利润又大,自己店铺门口,摆起来不费事,多挣一份没什么不好,姜弗心里是这样想的。
宋成忆是觉得,他开车挣钱,烧烤摊挣钱,明年拆迁还能挣一笔,他不想姜弗那么累,但媳妇想做的事情,哪怕他心里觉得没必要,也不会扫兴,只是顺道带些服装回来,这点小事当然帮,他满口答应下来。
第二天宋成忆带上得宝,给严海亮堵上,这次他下手狠没留情,严海亮脸上身上都带了彩,严海亮这样的小混混,哪里见过真正拼过命的狠人,而且他有牵挂,他被打死了奶奶会命不久矣,吓得赶紧说要报警抓宋成忆,“你把我打成这样,我肯定报警,你至少要被拘留十五天。”
宋成忆笑了,四周的风似乎都在嘲笑,他指着空旷的田野说:“有人看见吗,你怎么证明是我打的,我还要反过来告你诬陷我。”
一旁的宋得宝补了一脚,说道:“对啊,我跟哥今天在城北,有人作证,怎么可能出现在城南,你不要乱说。”
严海亮这才知道惹上了硬茬,怂得好快,爬在地上告饶,“哥,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其实是我表姐眼红你家生意,要给你媳妇点教训,我脑子进水了,帮她做这个恶人,以后肯定不敢了。”
可怜之人做起坏事来,更可恨,宋成忆丢给他一叠钱和一张借款协议,“遇到我媳妇,是你这辈子最好的运气,但我可不是什么善人,我的利息不便宜,你懂规矩的吧,给你两个月时间,连本带利还回来。”
这天晚上正是客人爆棚的时候,姜弗又看到昨天晚上找茬的严海亮了,他表姐雷红秀,正拉着他说话呢,不知道宋成忆今天找过他没有,宋成忆什么都好,就是不愿意主动妥协,姜弗不一样,只要能解决事情,她无所谓面子这些虚无的东西。
雷红秀望着姜弗家客满喧闹,嘴角噙着冷笑,她表弟说今晚还要去吃烧烤,今晚宋成忆在,那个暴脾气只要敢动手,她马上打电话报警,至少叫他们家今晚生意做不成!
雷红秀的怨气这么大,有前因的,之前听说隔壁卖铺位,她找了俞芝兰老公交了定金,哪知道那个男人想谋财害命,俞芝兰把前夫送进看守所后,拒绝还定金,叫她找前夫要去,也不肯把铺子卖给她,说已经答应别人了,这是她对姜弗有意见的症结起因。
姜弗的烧烤店一开业,挤兑得她的牛杂馆从利润丰厚,到快赔本,仇上加仇,柯雄那个窝囊不给力,表弟还是很靠谱的,雷红秀就等着姜弗家打架打到停业整顿。
姜弗想今天无论如何拦住宋成忆,不能让他在摊位上动手,她冷着脸撵客,叫严海亮滚,“我不做你生意总可以吧,但是你非要想吃呢,就去二楼坐,一楼和门外露天的位置,全都预定出去了。”
严海亮白天被打怕了,而且有了宋成忆扔到他脚边的借款,奶奶已经住了院,手术日期也排好了,他是来表达态度的,他陪着笑脸说:“姐,我是来给你赔礼道歉的,昨天是我故意赖账,其实我之前还赖过一次,反思过后夜不能寐,决定把第一次赖账的钱补上。”
转变这么大,姜弗一下子猜到,这是宋成忆做的,这可真是大进步呀,她忍着笑意,看着对方脸上的淤青,问道:“你的脸怎么了?”
“走路摔跤摔的,都是报应,所以我赶紧过来为亏心事买单,你就原谅我吧,我坐楼下,还能跟熟客们忏悔,恢复你店里的名誉。”
姜弗同意了,给他安排个座,然后转身去了后厨,宋成忆正蹲后巷的的水泥板子上杀野生鲫鱼,冷酷利落的像杀了十年鱼的鱼贩子,但肯定是最帅的那个。
他认真做事的样子、付出不说的沉默,哪样都叫姜弗心底开出灿烂的小花,她走过去,趴在宋成忆背上,摸摸他脸颊亲了一下,问:“严海亮来赔礼道歉赔钱了,是你做的思想工作吧?”
姜弗说的做思想工作,是美化了的说辞,后巷这里有监控呢,万一需要用到,不能留t下把柄呀。
宋成忆心照不宣,笑道:“不会有后患,你别担心。”
姜弗叫他别杀鱼了,出去吃串,现在服务员人手够,她想回家随时能回去,吃了点烤串龙虾,十点多她就和宋成忆回去了,隔天来烧烤店准备食材,隔壁土菜馆的陈艾香过来唠嗑,烧烤店开业后,土菜馆中午有点生意,晚上生意几乎被抢光了。
姜弗觉得陈老板还愿意来,心里应该没那么记恨烧烤摊,端了个板凳给她坐,先看看她想说什么。
陈艾香其实真不嫉妒,夏天烧烤生意本来就好,到了冬天火锅生意好,一开始她家做的牛杂红泥小火炉,到冬天生意能火爆好几个月,可是隔壁的雷红秀眼红,用同样的办法,柯雄带人在店里坐了半个月,实在经营不下去,才改了卖土菜,让雷红秀做起了牛杂馆生意。
这次来,她也想改卖烧烤,但是姜老板的爱人,是个连柯雄都能摆平的人,陈艾香不问过,不敢贸然改卖烧烤。
她把自己前后开店的情况和姜弗说了,然后说:“妹子,我看你是个有主见的人,才来问一句,我能不能也卖烧烤龙虾?等到了冬天,我拿牛杂煲跟你换,你有本事不怕雷老板,能卖,等到天一冷,牛杂煲可好卖了。”
姜弗有想过,把这条街都做成龙虾烧烤街,名气做出去后,大家吃烧烤、喝啤酒就会往这边跑,那时候家家生意都会好,而且这条街已经好几家带着做晚市的烧烤生意,雷红秀在她开业第二天,就卖上了烧烤,别人想做阻止不了呀,不如把一条街都做红火起来。
姜弗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了,笑道:“要做咱们就做大,夏天一起卖烧烤,冬天一起卖火锅。”
至于第二个夏天,这条街要拆了,拿了拆迁款再做打算,拆迁之前,还是要好好经营的,说不定带旺商业街后,拆迁款还能多一点呢。
陈艾香大喜,“我就说,跟你商量可以的。”
两人又聊了一下做烧烤的事,有些丑话先说在前面,都做烧烤肯定有竞争,现在定价已经很低了,别恶意竞争,搞得大家都没得赚。
陈艾香懂,说了她的方案,姜弗这边有凉粉解辣、锡纸烤鲫鱼她尝过,几乎很难复制味道,有这两样特色,不愁回头客,陈艾香家的手艺是牛杂,夏天不适合做锅子,那就研究几道牛杂凉菜做特色。
姜弗还给出了点子,做点卤牛肉、凤爪之类的卤味,到时候两边还可以互通,一些客人想吃了,点了可以送到对方的店里。
谈妥之后,陈艾香用了三天的时间准备,第四天她家土菜馆,晚市的时候不炒菜,也改卖烧烤。
她丈夫特别憨厚,对姜弗带着感激,送了他们店的特色牛杂凉菜来,姜弗分给营业员们尝尝,然后给大家动员,餐品的口味重要,服务态度同样重要,现在有竞争了,更要注重服务,同时不要怕竞争,等这条街都带旺了后,客人会暴增,不会影响太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