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罂粟糕点
这样和谐安宁的日子过了几天，迎来了不平静的日子。
这天上午，李尚安望着空荡荡的店铺，若有所思道：“你们有没有发现，最近我们店里的生意越来越差了？”
乔桥看看货架上还满满登登的商品，答道：“确实是，一开始是糕点剩了些，到后来糕点一个也没卖出去，人越来越少，其他货卖的也少了。”
麦洲仓站在糕点架子旁，拿起一块五毒饼咬了一口，不解道：“还是很好吃啊。按照掌柜的说法，过去了这么多天，顾客应该对我们店铺有粘性了，但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刘越站起来看向外面，太阳高挂，临近午饭时间了，于是他对其他三人说：“今天我们不做饭了，我们出去吃，关门，走！”
三人对视一眼，麦洲仓凑过去小声说：“掌柜的疯了？这个时候请客？”
李尚安看着站在门口一脸平常的刘越同意道：“确实很难想象掌柜的此时的精神状态。但他刚刚说要请客……”
她停顿一下，看着乔桥继续说:“我觉得在启城，没有人做的饭能比得上乔桥。”
麦洲仓很惊讶地看向李尚安，觉得她真是卑鄙，见缝插针地捧乔桥，肯定是为了让乔桥给她开小灶！
于是也立刻看着乔桥大声说：“当然了，不要说在启城，在整个大卫也是难有人比得上！”
乔桥好笑地看着他俩，然后推着他俩往外走，而刘越也在门口嚷道：“磨蹭什么呢，不想去是吧？”
待乔桥关上门，一行人往南街最热闹的饭馆“回味无穷”走去。
一行人到达“回味无穷”门口，在外面也能听到里面热火朝天地交谈声。
四人走进去的瞬间，交谈声戛然而止，直到他们走向角落里没人的空桌并坐下，耳边响起了像蚊子一样嗡嗡作响的谈话声。
李尚安看着周围人盯着他们讲悄悄话，有些奇怪道：“他们在说我们什么？”
麦洲仓自信道：“那当然是看到我们气宇轩昂，英姿勃发，你也还算看得过去，偷偷夸我们呢！”
李尚安朝他翻了个白眼：“大傻子。”
乔桥微微皱眉，说：“应该不是好事。”
刘越点点头说：“偷摸说的当然不是什么好话。”然后喊小二点菜。
刚点好菜，中间有一桌人站起来，并朝他们走来，为首的男子穿蓝袍，摇着扇子，过来后啪的一下收起扇子，拿扇子点在乔桥左肩，站在乔桥身后笑着说：“哟，这不是乔少爷嘛！”
说完又拿起扇子半开着挡在嘴边，笑了几声然后对着旁边的人说：“哎哟，瞧我这记性，不是乔少爷啦，是那个什么百货的伙计来着？”
乔桥不动声色，仍然安静地喝茶，仿佛说的人不是他。
一起来的人也跟着大笑起来，才说道：“宋掌柜，富有百货嘛，最近很有名的。”
李尚安看了一眼乔桥，然后对着宋掌柜说：“记性不好可能是脑子有问题，你瞧你说的话，唉，还是快去看大夫吧，早发现早治疗。”
麦洲仓接上：“你提醒他干嘛？他这种，治好也是流口水的。”
刘越续上：“诶，不要说别人脑子有病，脑子有病的前提是有脑子。”
李尚安、麦洲仓一脸敬佩：“掌柜的，受教了！”
乔桥手指反复摩挲着茶杯，不再是镇定自若的样子，他现在想笑，但又觉得现在笑不太合适，所以摸着手里的杯子转移一下注意力。
那宋掌柜气愤得脸色通红，瞪着四人说：“你们！”
又冷笑道：“你们富有百货做出这种令人不齿的事，又还能撑到几时？到时候就是全启城最快倒闭的商铺，等着沦为启城的笑话吧！”
听到这，乔桥放下杯子，站起来面对他说：“令人不齿的事？我们可没有缺斤少两、以次充好啊，宋斌。”
宋斌有一瞬的慌乱，但很快掩饰过去，反而指责到：“现在谁人不知，你们富有百货的糕点加了罂粟，才让人趋之若鹜，说不定，你们卖的所有吃的都有问题！”
李尚安点点头，又见缝插针道：“我都说了乔桥的手艺在启城是第一。”
麦洲仓瞪大眼睛看她，没有想到她拍马屁的功力这么深厚，居然能做到不分场合却能看准时机！
他不甘落后，摇摇头，说道：“都说了，不止是启城第一，是大卫第一。”
乔桥又想笑了，于是他咳嗽一声，转身坐下不再说话，但眼里的笑意仿佛要溢出来。
刘越看着这三人，俩个在插科打诨，一个在强力伪装但很快要坚持不下去了，心想着看来关键时刻还是要他出马。
于是刘越嗤笑一声：“罂粟？谁说的，我们可没有加，你有证据吗？”
宋斌右边的人说：“我们虽没有证据，但启城人人都这么说，说吃了你们的糕点会上瘾，南街桂花巷的柳铁匠他儿子柳继业，一日不吃你们的糕点就整日昏昏沉沉，柳继业说了，肯定是因为你们的糕点。”
刘越说：“哦？那他怎么不报官，怎么不来找我要赔偿？请大夫看过没有啊？”
宋斌后面一人愤愤地说：“谁不知道你弟弟是衙役，报官有什么用？”
刘越笑了一下，说：“罂粟价格昂贵，一两都要好几十两银子，我的糕点才多少文钱，在糕点里放罂粟，你们以为我是宋掌柜吗？”
李尚安佯装不懂道：“像宋掌柜？什么意思？”
乔桥喝了口茶，然后说：“没有脑子。”
宋斌气得想要上前，麦洲仓站起来，刘越也站起来，宋斌看着比他高一个头的俩人，停住脚步，选择怒目而视。
刘越对着大堂里的人说：“明天早上，富有百货在会在门口对于这一谣言做出解释，邀请大家前来参加，也希望大家能把这个消息传出去，我刘越在这里先谢谢大家了。”
这时候，点的菜开始上了，刘越欣然坐下，看宋斌一行人还在这瞪眼，便说：“宋掌柜这是？是看我们富有百货快不行了，没钱吃饭，想请客？”
然后招呼李尚安他们腾位置：“有的人可能没有脑子，但他善啊！来，给宋掌柜腾个座儿。”
宋斌咬牙切齿地留下一句狠话：“你们也得意不了多久了，等着吧！”，然后带着人气冲冲离开饭馆。
饭馆里仍旧还有嗡嗡的私语声，但这样的声音很快被李尚安他们一桌碗筷碰撞和时不时满足的喟叹以及麦洲仓不合时宜的马屁盖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