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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齐王罪·天罚

第九章齐王罪·天罚

回京后,东方烬闭门作画两日,太傅府墨香盈室。

霍云卓立在廊下,看着紧闭的房门,指尖摩挲着腰间剑柄。甲辰捧着药碗经过,被他拦下:"太傅这两日...可曾用饭?"

"大人只让送过三回清水。"甲辰垂首,"画室地上铺满废稿,墨迹里带着血腥味。"

霍云卓心头一紧,正要推门,忽听屋内传来瓷器碎裂声。他破门而入,只见东方烬赤足立于满地碎瓷间,雪白中衣溅满墨痕,手中画笔正往宣纸上点染最后一抹朱砂。

"出去。"东方烬未回头。

霍云卓视线扫过画案——三尺长的《齐地风物图》上,孩童笑闹市集,商船满载而归,赫然是开元帝最爱的盛世图景。可当他的目光落在画角那株桃树上时,瞳孔骤缩:桃花瓣的纹路竟拼成个"冤"字。

"阿瑾,这是..."

"霍将军。"东方烬搁笔转身,眼底泛着病态的青灰,"你还真当我这侯府是你家了?"

霍云卓望进他猩红的眼尾,忽然上前攥住他手腕:"你在用血作画?"

东方烬轻笑,腕间伤口还在渗血:"齐地三万冤魂,总得有人替他们哭。"

翌日

御书房龙涎香缭绕,开元帝展开画轴时,龙颜大悦。

"爱卿这幅《齐地风物图》,甚得朕心。"

"陛下不妨倒过来看。"东方烬垂眸奉茶。

画轴翻转的瞬间,开元帝猛地站起。方才的盛世图景竟化作森罗地狱,笑颜孩童变成骷髅,商船满载白骨,那株桃树的倒影分明是绞刑架!

"啪!"

茶盏摔得粉碎,开元帝踉跄坐下,画轴滚落在地血海炼狱铺展开来:"你...你这是何意!"

东方烬撩袍跪地,双手呈上染血的账册和三十七份血书:"齐王项桓,假造治世之功,实则用疫病焚村、白骨充粮,十五年间害死百姓三万七千余人——请陛下过目。"

空气中龙涎香突然裹上了血腥气,鎏金烛台上烛火忽明忽暗。

开元帝看过东方烬呈上的账册,擡眼看向前方眼睛死死钉在炼狱焚冤的画上,明黄袖口下的手臂不住颤抖。画中垂髫小儿放纸鸢的丝线化作绞索,茶楼酒肆的窗格里探出森森白骨,远处巍峨的齐王府在倒影中竟成了万人坑,密密麻麻的亡魂姓名如同蚂蚁般爬满画纸边缘。

"陛下请看此处。"东方烬不疾不徐地蹲在地上苍白的指尖点向画中齐王车驾,玉扳指叩在宣纸上发出脆响。画轴微微晃动间,那华盖下的蟒袍贵人竟渐渐扭曲成青面獠牙的恶鬼,手中捧着的丹书铁券淌出黑血,顺着画纸纹路浸透"万民伞"三个鎏金大字。

开元帝伸手按住胸口倒在龙椅上,冕旒珠玉相撞发出凌乱的声响。案头尚未干涸的朱批——三日前刚下的嘉奖诏书还摊开着,上面"贤王楷模"四字被似被数万冤魂哭声撕裂开,还汨汨淌着血泪。

"数以万计的尸体....这都是朕的子民啊!"帝王嘶哑的嗓音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你让朕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

东方烬广袖垂地,跪姿如松:"齐王走私官盐,以石灰混米充作赈灾粮,用疫尸冒充剿匪功绩,拿孩童制造‘人丹’,更将流民制成'人瓮'埋在官道两侧,待御史巡查时伪装成夹道欢迎的百姓,将不愿顺从他的盐商、里正、百姓下毒以疫症围村囚禁,最后更是放火烧村。"他忽然擡眸,眼底映着烛火如淬毒的针,"陛下你知道齐地的童谣都怎么唱的吗?"

"齐王笑,百姓哭,官盐换得铁券书——"

"老鼠药,井里倒,白骨堆成回京轿!"

......

“陛下。”东方烬突然重重地磕在了琉璃地砖上,“这便是齐王‘治下清明’的真相。”

"放肆!"开元帝抓起砚台砸过去,却在触及对方额角前硬生生偏了方向。洇着墨汁的龙纹石砚轰然碎裂,飞溅的碎玉在东方烬颈侧划出血线。

血腥味在寂静中蔓延。

"七日前宫宴,朕当着宗亲百官赐他丹书铁券。"开元帝攥着心口龙纹,指节发白,"如今你要朕亲手打自己的脸?"他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帕子上晕开暗红,"这天下百姓....满朝文武......咳咳......那些藩王宗亲.....当如何看待朕!."

东方烬拽起地上的《齐地风物图》举过头顶:"齐王封地距汴京八百里,沿途四州二十县的官员皆被其用娈童美妾腐蚀。三个月前青州太守悬梁,留书'白骨如山不敢忘';上月沧河县令投井,打捞上来时怀中还抱着被烹煮的幼子残肢——"他的声音陡然尖锐,"陛下要保天家颜面,还是要大楚百年基业!"

"你!"开元帝猛地站起,眼前却一阵晕眩。他扶住案几,望着窗外太庙方向喃喃:"可他是朕的亲弟弟......"

"正因是陛下血亲本该是天下万民的表率,却做下此等人间炼狱的暴行,罄竹难书,天地不容。"东方烬突然压低声音,"十日后齐王祭祖,钦天监观测王陵上空将有雷暴,齐王罪恶昭昭当受天罚。"

烛火"啪"地爆开灯花,映得帝王面容忽明忽暗。东方烬从袖中取出雷击木卦签,其上焦痕恰与王陵地形图吻合:"金吾卫中有善仿天雷者,可令齐王'意外'薨于祭祖途中。届时史书工笔,只会记载'齐王悖德,天降神罚'。"

开元帝的指尖抚过卦签上暗红的雷纹,忽然苦笑出声:"好一个天降神罚......"他转身从暗格取出虎符扔在东方烬脚边,"你与霍云卓同去。记住——"冕旒珠玉叮当相击,遮住帝王猩红的眼眶,"朕要听到雷劈三声。"

东方烬叩首领命,起身时瞥见案头放着的《万名功德录》在烛光中泛着幽光,正被亡魂的血泪一寸寸腐蚀。

十日后,帝王陵。

狂风卷着枯叶掠过帝王陵前的石阶,齐王项桓的金丝蟒袍在乌云下泛着阴鸷的光。他摩挲着腰间失而复得的丹书铁券,指尖划过"世袭罔替"四个鎏金字,斜眼睨着山道上缓缓走来的月白色身影。

“嘘”东方烬食指放在双唇间,“王爷你听....齐地三万冤魂正在先帝面前哭呢?”

齐王斜倚在步辇上嗤笑:"太傅这是黔驴技穷,只能装神弄鬼了..."

东方烬雪色大氅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手中钦天监的卦签在指间翻转如蝶:"不,下官是来替东方家三百条人命问个清白,"他停在十步外,眼底映着天际翻滚的雷云,"十年前王爷勾结梁国细作,诬陷我父亲通敌?不若今日便当着先帝的面说个明白。"

项桓瞳孔骤缩,猛地攥紧铁券:"放肆!"

"十五年前年您强占云州万亩良田,私铸'景元通宝'敛财百万。"东方烬向前两步步,绣着暗银竹纹的靴子碾过祭坛香灰,"我父亲当庭揭发,先帝震怒,夺了您的铁券,将您圈禁齐地——"他忽然犀利,"你不但不思悔过,反而怀恨于心,参与污蔑我父。"

惊雷炸响,项桓额角青筋暴起:"东方博那个老匹夫!他当众撕了本王递的认罪书,说什么'皇子犯法当与庶民同罪'..."他猛然抽出佩剑指向东方烬,"你们东方家满门清高的疯子!本王不过杀几个贱民,他竟要毁我一生!"

山道尽头传来整齐的铁甲声,霍云卓带着两队金吾卫踏雨而来。他玄铁轻甲上雨水蜿蜒如泪,剑鞘上还沾着齐王暗卫的血,身后一名金吾卫玄甲映着寒光,手中漆盘托着鸩酒:"奉陛下口谕,今日齐王祭祖特赐御酒一杯。"

项桓狂笑,丹书铁券在雷光中泛着幽蓝:"本王有免死铁券!尔等能奈我何?"他当然知道那不是什么御酒而是他的催命符,他的皇兄竟真要当着先皇的面要自己的性命。

"铁券免的是天子剑,"东方烬擡手接住一滴冷雨,"可免不了天雷罚逆。"他指尖卦签突然指向苍穹,"未时三刻,三雷诛孽——这是钦天监算好的时辰。"

仿佛应和他的话,云层中电光如龙蛇游走。项桓踉跄后退,腰间铁券"当啷"掉在祭坛青砖上:"妖术!这是妖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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