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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婚约断·死局

第十章婚约断·死局

太极殿内,金砖映着森冷的晨光,东方烬立于玉阶之下,紫色官袍上银线绣的暗纹在晨光中泛起冷芒。他擡眸望向龙椅上病容枯槁的开元帝,手中奏折"啪"地一声展开,裂帛声惊得檐角铜铃骤响。

"臣有本奏。"清冷嗓音如冰锥刺破死寂,"御史台王祉三年来收受齐王白银八万两,伪造七府十六县治下考评,更于私宅地窖虐杀娈童七人。"

“臣冤枉!”王祉嘶声挣扎,“东方烬构陷忠良!”

“构陷?”东方烬轻笑,怀中掏出一枚玉扳指呈上,“这是从王大人别院枯井中挖出的,每个娈童脚踝都戴着此物。”玉扳指内侧刻着细小的“祉”字,血垢已渗入玉纹。

这位御史台首席眼看东方烬证据确凿浑身剧颤,官袍下摆洇出深色水痕,却仍强撑嘶吼:"东方烬!你伪造证物构陷同僚!"

"笑话!"东方烬广袖一振,罪证帛书轰然垂落,密密麻麻的血指印如恶鬼瞳仁,"昨夜是你那正室夫人从你府中擡出七具骸骨,最小的腕骨尚不及茶盏大,本官如何伪造证物?"他突然俯身逼近,"王大人可要亲自验看?"

王祉踉跄后退撞上蟠龙柱,面露灰败之色。

“咳...混账.....”开元帝一阵剧烈的猛咳,伸手指着王祉怒到指尖发颤,“王祉你乃三朝老臣竟也作出此等禽兽之事,将这混账摘下顶戴,脱下官袍交由刑部议罪。”

金吾卫铁甲铿锵入殿,王祉被拖行时官靴在砖面剐出两道血痕,嘴里还高喊着:“陛下,臣是冤枉的!”

忽闻殿角传来"阿嚏"一声。众人侧目望去,只见谢昭捂着口鼻跪伏在地,方才东方烬振袖时,一缕异香正掠过他鼻尖。

"谢大人这是不服圣上决断,藐视天威?"东方烬直起身,指尖残留的醉仙桃花粉悄然飘散。

谢朝慌忙叩头:“陛下明鉴,臣绝无此心。”

开元帝摆摆手,浑浊目光扫过谢昭瑟瑟发抖的身影:"谢相殿前失仪,闭门思过三月。"

下朝后,霍云卓正在殿外等着东方烬。

"太傅又要去陛下寝宫侍疾?"霍云卓解下大氅披在他肩头,"我送你。"

"霍将军不必..."

"太傅大人。"霍云卓突然将他抵在朱红承重柱上,"溶洞那夜,你高烧时说梦话了。"

东方烬呼吸一滞。

"你说'卓哥哥,别死'。"温热气息拂过耳畔,"说了二十七遍。"

金光刺散未尽的话语,东方烬看着地上交叠的影子,忽然想起溶洞里那个带着血腥气的拥抱。原来最诛心的从来不是算计,而是情不自禁。

紫宸殿

龙涎香裹着药苦在殿内盘旋,鎏金鹤嘴炉吐出的青烟缠上东方烬的袍角。他跪在龙榻前三步处,白玉碗中的汤药被烛火映得猩红,像极了十年前抄家那夜溅在雪地上的血。

"烬儿……"开元帝枯槁的手从锦被中伸出,"这药……苦得很。"

东方烬垂首奉药,鸦羽长睫掩住眸中寒芒:"陛下说笑,太医院用蜂糖煨了三个时辰。"瓷匙抵上帝王干裂的唇,他指尖稳得可怕——十日前正是这只手,将齐王鸩酒斟得滴水不漏。

药汁滑入喉管的咕咚声里,开元帝忽然攥住他衣袖:"朕刚才梦见老师了,他骂朕...."

瓷匙"当啷"撞上碗壁。东方烬看着溅在手背的药渍,忽想起刑场上刽子手的刀锋也是这样映着朝阳。他轻笑:"陛下病中莫要劳神,您早为父亲平反了,父亲怎会骂您。"

"是朕……对不住老师。"痰鸣般的喘息撕开寂静,开元帝浑浊的眼中泛起水光。

"陛下。"东方烬突然舀起满勺汤药,恰到好处地截断话头,"该进第二匙了。"浓褐药汁灌入喉间,呛得帝王剧烈咳嗽,他顺势用帕子掩住对方口鼻——素绢上五指成爪,却在触到孱弱颈脉时生生顿住。

"冷……"开元帝无意识地呢喃。

东方烬慢慢松开帕子,任那沾着血丝的素绢飘落脚踏。他解下狐裘覆在龙体上,动作轻柔如十年前母亲为他掖被角,像哄孩童般:"钦天监说近日有波寒潮将至,陛下可要记得添衣。"

暖意让帝王浑浊的目色稍清:"王祉一案……你尽管去查。"枯手突然抓住他腕骨,力道大得骇人,"有朕在,别怕。"

东方烬看着袖口金线绣的龙纹,恍惚觉得那是条正在吞食自己的毒蛇。他恭顺垂首:"谢陛下隆恩。"

"至于谢家……"开元帝剧烈咳嗽起来,明黄帕子绽开血梅,"朕赐你两物。"

皇帝贴身太监将鎏金盘捧至眼前,左首白玉壶流转幽蓝暗光,右端鎏金的退婚书格外刺眼。东方烬瞳孔骤缩“陛下.....”

“去吧!朕要休息了。”帝王挥手的动作掀起药气翻涌。

东方烬捧着金盘退出寝殿后,老太监轻声问:"陛下既想为太傅铺路,何不直接赐死谢朝?"

"朕方才梦见老师了,那还是朕在东宫的时候……"帝王枯指攥紧染血的素帕,"老师握着朕的手教朕写'爱'字,那时候朕还小,狼毫都拿不稳……"

“老师教朕,为君者先要有‘爱’爱己,爱民,爱天下之心。若他在天有灵,看到烬儿为了报仇这般不爱自己,会怪朕的。”

谢府祠堂内,十二盏青铜烛台映得满室昏黄。谢朝跪在蒲团上,盯着紫檀案上两样物什浑身发抖——左侧琉璃瓶中的鸩酒似毒蛇吐信,右侧鎏金退婚书泛着冷光,

强装着镇定,怒斥:"你算什么东西!陛下不过罚我闭门思过,你竟敢..."

"选吧。"东方烬斜倚着雕花门框,指尖火折子"咔嗒"窜起幽蓝火苗,映得他眼尾朱砂痣艳如血滴,"这是陛下赏本官的恩典,如今本官让你选择你可要好好思量,是要这相府百年荣光,还是要墓碑上的未亡人——霍云卓。"

谢朝猛地抓起案上白玉镇纸砸过去:“本官便是饮了这鸩酒,也绝不成全你们。”

"砰!"

镇纸擦着东方烬耳畔嵌入朱漆门框,溅起木屑纷纷。东方烬掸了掸肩头灰尘,嗤笑道:"谢大人可知这退婚书为何用金箔装裱?"他缓步逼近,"霍将军的婚约系着北境三十万铁骑,你说若明日汴京传出谢家宁死不肯退婚..."

"你威胁我?"谢朝踉跄起身,撞翻供桌上的长明灯。灯油泼在东方烬脚边,瞬间燃起火苗,"霍云卓若知道你拿军国大事作要挟..."

"错了。"东方烬擡脚碾灭火苗,绣金靴底发出焦糊声,"本官是在救你。"他突然扯住谢朝衣襟将人拖到案前,琉璃瓶与退婚书被震得叮当作响,"齐王尸骨未寒,王祉正在刑部试新刑具——谢大人猜猜,明日早朝会有多少人参谢家结党?"

谢朝瞳孔骤缩,指尖深深掐入掌心。退婚书上"永绝婚盟"四字刺得他双目生疼,恍惚间想起霍云卓那日摔在他面前的退婚书——也是这般刺目。

"签了它,相府还是大楚清流。"东方烬突然松手,任谢朝跌坐在祖宗牌位前,"不签..."他指尖抚过琉璃瓶,一滴鸩酒落在谢朝手背,瞬间灼出黑斑,"本官亲自为你点七星灯,保谢氏祠堂香火不灭。"

"东方烬!你够狠!"谢朝嘶吼着抓起退婚书,狼毫笔尖悬在"谢朝"二字上空剧烈颤抖,"你就不怕遭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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