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害死我孩儿的人是她
斯萳妲默默跟在所有侍卫身后踏进园子，低头不语。
我不明所以，只能茫然地将目光投向秦墨风：“她到底怎么了，你要如此对待她？”
秦墨风脸色铁青，像地狱里出来的鬼面阎王，他闷头不语，甚至连看一眼跪在地上的斯萳荞都不愿。
“是我做的又怎样，她只不过一个贱婢，即便生出来也是贱种。”斯萳荞愤愤不平地说。
我侧耳聆听，往前一步，犹疑地问：“是你害我失去孩儿的？”
斯萳荞仰起头，满眼愤恨地对我说：“是我做的，那又如何！你早就嫁过人了，凭什么生乌离哥哥的孩子！”
再一次被当众撕开伤疤，我后退了一步，脚底发软，幸被秦墨风眼疾手快扶住。
秦墨风将我护在怀中，语气极为狠厉：“你既如此冥顽不灵，那就休怪朕不顾往日情分了。荞贵妃谋害皇嗣，褫去贵妃之位打入冷宫。”
所有人都低垂着头默不作声，我瞥见斯萳妲的眼中划过一丝欣慰之情。
斯萳荞痛哭流涕，不断哀嚎，可是秦墨风都未再看她一眼。
“你是知道朕为何封你为贵妃的，不过，到底是在这皇宫里，不论是明汀宫还是冷宫，都能保你平安的，朕没有对族长食言。但是，朕不会原谅你，你害的是朕的孩子。”
听秦墨风此言，莫非当初封斯萳荞为贵妃是有其他什么原因。我眼珠左右一转，当着众人的面也不好多问。
赵沅带着侍卫将斯萳荞押送去了冷宫，龙阳宫又恢复了先前的节日气氛。秦墨风已经明着袒护我了，宫内众人也不敢再议论我了。
我娘待人都散去，才颤巍巍地走到我身边，心疼地问我：“婉儿，你……小产了？”
我身子一颤，凉意袭满全身，只能如实回答：“嗯。”
斯萳妲走到秦墨风面前跪下，磕了三个头，开口说：“谢陛下饶小荞一命，此事也怨我疏忽，竟未预料到小荞会在御膳房给姑娘准备的饮食里动手脚。”
“这怨不得你，朕也没想到，朕甚至怀疑皇后都不曾想过会是小荞。朕原以为小荞只是任性，未料想她如此恶毒，廖太医说若剂量再多那么一点，恐危及婉婉性命。”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秦墨风转头凝视着我。
爹在一旁观察到现在才迈着缓慢的步子走过来，躬身跪下，徐徐说：“过去十几年，老夫将小女保护得太好，小女性子太过良善，还望皇上以后都如今日这般爱她护她，她识人不清，分不清是人是鬼。”
秦墨风亲自扶我爹起身，口中说着：“自是当然，婉婉只要相信朕，朕愿倾尽一切予她偏爱。”
我娘贴在我耳边，同我低语：“你既才经历小产，那同房之事最少也得将养一月后才可，否则对女儿家不好。”
“娘，你说什么呢！”我瞬间脸红到耳根。
我娘左思右想，还是蹑手蹑脚跑到皇帝身边，捂着嘴对其耳语了几句，只见秦墨风面色异常，他还频频点头。
戌时到了，爹娘年纪大了，开始犯困了，我便让江楚䶮带爹娘回房休息了，毕竟翌日一早会安排马车送他们回江府。
让所有人退下后，秦墨风轻轻揽住我的双臂，我们站在庭下，月光温柔地倾洒在我们的身上。
“婉婉，对不起，是朕考虑不周，以后朕都会护在你身前，不让你受一丁点儿委屈。”
我不知该说些什么，一时间对秦墨风突如其来的深情款款而不知所措，这一年来，我的心被他磋磨得摇曳不定，生怕有朝一日醒来发觉是黄粱一梦。
他做的一切，这些天我是实实在在看到了的，但疗愈心灵需要时间，那就把一切都交给时间好了。这名分一旦加冕在身，我好像还是再也逃不出皇宫了，唯一的区别是爱与不爱。
“方才，我娘与你耳语了些什么？”我好奇地问。
秦墨风尴尬一笑，挠了挠后脑，断断续续说：“岳母让朕忍一忍，待你养好身子再行房事。”
我的脸“唰”的一下红了。
果真如秦墨风所说，翌日上朝，他就宣了圣旨封我为妃。据说朝堂上一片哗然，反对之声不胜枚举，但秦墨风不管不顾一意孤行，于是我成了力排众议逆势而封的玉妃。
我刚在东宫门送别家人，莫亓踏风而来，喜悦之色溢于言表。
“姑娘，哦不，该称呼娘娘了，皇上宣了圣旨了！”
随着宫门被关上，我转身平静地说：“你这丫头又跟哪个太监互通消息了。”
莫亓摸了摸脑袋，憨笑着说：“这下姑娘该安心了，皇上自然是很爱姑娘的。”
这些时日，茗儿与莫亓也相处熟络了，茗儿便顺口接过莫亓的话茬，说：“那是自然，想当年，皇上可是爱惨了我家小姐。”
我用手背敲了敲茗儿的头，无奈地摇摇头：“好了，别整日净讲这些不着边的话。”
莫亓轻轻挽起我的右小臂，催促我道：“姑娘，我们快些回龙阳宫去吧，说不准一会儿公公就要来宣圣旨了。”
正如秦墨风那日所说一样，封妃圣旨一下达，我就不得再留在龙阳宫了，秦墨风人还未回后宫，赵沅就带着御林军奉命护送我迁居琼琚宫，那是在龙阳宫南边的宫所，距离龙阳宫最近。
我虽搬到了琼琚宫，但琼琚宫的宫人宫婢都是由龙阳宫内调遣过来的，也相当于，我身边的人还是一样。
站在园子里看着宫人宫婢忙着来来去去归置陈设，我木讷地转向一旁的夏凡清，问：“人都调遣过来了，那皇上宫里不用人伺候了吗？”
小夏子捂嘴一笑，强压嘴角，往我这边偏了偏，小声回答：“玉妃娘娘这点就不用操心了，今后皇上怕是一日都不会留宿在龙阳宫了呢。”
我即刻领会其深意，不由得红了耳根，转身匆匆往屋内走去。
被封妃的第一日，秦墨风并未驾临琼琚宫，我认为他是在保护我，未免我成为满朝文武的众矢之的。
被封妃的第二日，秦墨风依旧没有出现在我面前，琼琚宫里的宫人宫婢都似乎有意避着我。